第7章 第 7 章作者有话说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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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拿着零钱出门去买菜。她得尽快了解一下这个似乎要长久呆下去的世界。
出了巷子就是北大街，再往北是北关，出了北关是护城河，护城河再往北就到乡下了。而北关这片有一条小河叫浏河，这一片都归浏河街道管理。
这一切都是隔壁邹婶告诉她的。
她一出门，就被热情地打了招呼，原来邹婶也出门去买菜，谷雨赶紧和她结伴。
邹婶大概四十出头，她在洛川市纺织厂工作，现在是小组长了，昨晚上了夜班，今天休息。她男人在肉联厂上班。
所谓的菜市场其实就是菜站。大型的菜市场在北关那边，得走半个小时才能到。
也许是离市政府近，所以这个菜站的规模也不算小，各种菜品，肉类也应有尽有。
但是，买米粮油和肉都要票，如果没有票，就要买议价的，比拿票买的贵一倍。
大米凭粮本购买只需2毛钱一斤，而她没有本，只能买议价粮，议价粮的价格是4毛钱一斤。
洛川是小麦主产区，白面的价格相对低一些，议价粮只是3毛钱。但是目前的磨面技术并不先进，白面都有些发黑。
谷雨买了五斤大米，五斤面粉。
肉和油比较紧缺，没有票根本买不到，还好骨头和鸡蛋不要票，但也是因为价格稍贵，买的人少的原因。
说好的请客呢，肉根本买不到呀，而且现在大棚技术也不发达，冬天的蔬菜也有限，只有白菜，萝卜和土豆。
谷雨绕着菜站转了两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基础的东西要票，比如米面粮油肉，但是经过加工后的东西就不要票了。比如：馒头，酱牛肉，卤肉等。但是价格贵了不止一倍。
最后她买了一条一斤半的鲤鱼，一块豆腐。一根大骨头，一根白萝卜，还有进来就买的米面，回家了。邹婶挎着筐来的，她热情地让谷雨把菜都放她筐里，只让她自己拿米面。
米面的袋子应该是大面袋裁剪后缝起来的，非常适合散装客户。
回了家，还是铁将军把门。
她把东西放好，温习了一下煤球炉使用方法，先是手法笨拙地打开风门，然后拿起茶壶观察了一下煤，最上面的一块还没烧着，应该不用换了。她拿出四妮的汤锅开始炖骨头萝卜汤。
抱着泡了红糖水的茶缸，闻着骨头汤散发出来的香味，谷雨的思绪也随着蒸汽袅袅升起。
这一上午就花了5块7毛钱。想想手里的存款，忽然正在煮着的骨头汤闻着都不香了。
今天上午来回不过用了半个多小时吧，现在就一阵阵地犯晕，喝了几口红糖水才好了些。
现在的身体还是缺乏营养，肯定不能在生活的方面节流，那就只能开源了。
但现在有什么可以快速挣钱的方法吗？不能投入太大，还不能太累。真的好难啊。
正犯着愁呢，大门被敲响，谷雨赶紧出去开门。
“拾果，你回来了？”谷雨看着拾果后面的床：“你买到床了？好快啊。”
“不是买的，是捡的，来，你让让，我把床拖进去。”拾果抹了抹脸上的汗。
谷雨赶紧把门开大，走出去帮拾果把床抬进来。
也明白拾果为什么能捡到床了，这床只有三条腿，还有几根床板是断裂的。
两人合力把床抬进拾果的房间。
“你的床是在哪里捡的？”谷雨疑惑地问，这个年代还没有发达到随意乱扔东西的地步吧。
“废旧回收站，有一户人家娶媳妇，所以把破烂家俱全换了，一股脑地卖给回收站了。我天天往那卖废品，刘大爷和我熟了，就把这张旧床送我了。”拾果很开心自己终于有床睡了，说话没了把门的，说完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脸刷地一下红了，不自在地看了谷雨一眼。谷雨被她弄得莫名其妙。
“你不会看不起我是个捡破烂的，然后不租房子给我了吧？”拾果期期艾艾地说。
“啊？捡破烂。”谷雨才明白这个点，“捡破烂挣钱吗？”
她的点跑偏了。
“挣的。”拾果连连点头：“如果跑勤快点，一天能挣2块呢。就是有好多家属院有固定的人去捡，不让我进。不然能挣更多。”
“哦。”谷雨点头：“那等你攒到钱了，你可以花钱收，家里有老人的,肯定会把废品卖给你,而不是扔掉,你收多了再一起卖到废品站，估计能挣更多。”
拾果在谷雨眼中俨然已经是破烂大王了，金光闪闪的。
“你真的不会看不起我？”拾果再次确认。
“怎么会，凭自己的双手干活挣钱，我凭什么看不起你。而且你这一行挺有前途的，你只要坚持，肯定能挣大钱。”
拾果眨了眨眼睛，开心地笑了。
“这床你准备怎么办啊？瘸着一条腿也不能睡觉啊。”谷雨摇了摇这张床，尚算结实。
“苦水巷那边有片空地，那有一些破砖头，我一会儿去捡点回来把床支起来就行。”
“这到也行，那你赶紧去吧，我帮你把床擦一擦。”
“小妹，你真好。”
等谷雨帮她把床擦干净的时候，拾果用装垃圾的桶装了一桶砖头回来了。
她把破砖都擦干净，然后垒起来支住床。支好后晃了晃，床稳稳的了。
两人拍拍手，互看一眼，心里盛满了满足。
这时床已经干了，拾果手脚麻利地把床铺好。
“什么味？这么香。”拾果肚子咕噜噜地叫唤了起来。
“我炖了骨头萝卜汤，估计也好了，我再做点菜，等四妮回来就能开饭了。”
“不用，我不用。我还得出去干活呢，今天上午捡的东西就换了这张床。”拾果咽着口水艰难地拒绝着。
“拾果，相信我，你以后一定能挣很多很多钱。今天少捡一天废品，不会有多大影响。但是你早上不吃饭，中午再不好好吃，得了胃病，以后可不是花一笔小钱就能治好的。”谷雨指着门板说：“这个你得装回去吧？你会不会？”
“我，我试试吧。”两人抬着门板到了厨房门口，倒也简单，只要把门轴放好，也就安好了，两人试了几次就装好了。
“我也觉得我能赚大钱，等我以后赚了大钱，我请你们吃好吃的，吃油条，吃烧鸡。”拾果凑近闻了闻，口水都快管不住了，完全兴不起要出去的念头。
“好啊。我等着，不过你现在能不能帮我把鱼汤做了，我闻不了鱼的腥味。
“这个简单，放着我来。”
谷雨蒸了米饭，拾果本想做汤，但是看到有骨头萝卜汤，就做了红烧鲤鱼，白菜烩豆腐。
等四妮回来的时候，饭菜都已经摆好了。
四妮看着堂屋里桌子上的菜，两个带着笑脸等她的姑娘,一时间征愣住了。
“四妮，你回来了，别愣着了，赶紧过来吃饭，就等你了。”谷雨边盛饭，边招呼四妮。
“嗯。”四妮点头答应一声，赶紧去厨房洗手了。
“四妮，今天的菜都是小妹买的。”
“菜都是拾果做的，闻着可香了，你快来尝尝。你们一个个都深藏不露，说不会做菜，结果一个做得比一个好，就我最诚实，我说不太会做，其实就是不会做的意思。”谷雨把饭摆好，又递了筷子给二人。
四妮有些僵硬的地接过了筷子，直到坐下,手还在微微发抖。
“尝尝红烧鲤鱼，看起来很好吃。”谷雨给四妮夹了一块鱼背上的肉说：“说好了请你们吃肉的，结果没有肉票根本买不到，所以只能请你们喝骨头汤了。别嫌弃啊。”
四妮夹了鱼肉放到嘴里，仔细地咀嚼了两下露出笑容说：“真好吃。”
“那就多吃点。”拾果看四妮笑了，她也开心起来。
谷雨先喝了一碗骨头汤，以期能多补补钙什么的，让身体强壮一些。
吃完饭，谷雨已经困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四妮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小妹，你赶紧去睡觉吧，我来收拾。”
“你竟然和小孩子一样，吃完就犯困，真好玩。哎，对了，你们今年多大了？”拾果边擦桌子边问。
“我是61年生的，属牛，今年20岁。”四妮把碗和盘子摞在一块说。
“我是属虎的，今年19了。小妹你呢？”
“我？我18了。”这是她哥说的。
“哇，那你最小，你是小兔子,难怪你看起来这么可爱。”拾果兴奋的说：“我们三个人一个差一岁。”
谷雨完全不明白点在哪里，只能跟着干笑。
四妮也赞同地点头。
两人把锅碗端到厨房。
谷雨已经眼冒金星了，顾不得再客气，赶紧回房间睡觉了。
一觉醒来，睁开眼还是木头檩子苇席的房顶，一时间说不上是失落还是踏实。
家里没有表，只能看看外面的太阳来判断一下时间，估计应该是两三点钟了。
睡了黑沉的一觉，又喝了杯糖水，感觉身体好多了。
不能坐吃山空，得想个赚钱的营生，不然手里这点钱，两个月都不一定能撑下来，总不能一直靠哥哥接济吧，自己一个人靠一下还凑合，难道生了孩子也要靠哥哥，那不成寄生虫了。
不管怎么说，闭门造车，肯定是不行的。
谷雨收拾了收拾，锁了门出去轧马路了。
上午的时候去菜站是往北走，这次她决定往南走走看。
往南走，几百米的距离就有一条巷子横切了北大街，西面的巷子叫甜水巷，延着甜水巷过去就是英雄中路，市政府，邮电局，公安局全都在那条街上。
东面的巷子叫苦水巷，在巷子口看过去，巷子窄小，杂乱无章，谷雨放弃了。继续朝南走。
三千米左右，就走到了十字路口，路口座落着一家医院是洛川市医院，东面的街叫东斜街，西面就叫西斜街。
站在十字路口，谷雨左右张望了一下，选择了东斜街。东斜街比较窄，但是人流量挺大，路两旁偶尔有一个铁皮房子，有小卖部，有修车铺子，竟然还有一家租书铺。谷雨走过去一看，大多是小人书。
穿过东斜街是人民中路，其实和英雄中路是一条路，但是因为要避开即有建筑物的原因，所以这两条路不在一条直线上，名字也就没有保持一致。
人民中路上有供销社，门面非常大，还有合作社，谷雨竟然还看到了澡堂。
最让她吃惊的是，她竟然看见了一家店安装了旋转门，虽然很小，但是这个时代就有旋转门，那肯定是个高端的场所，抬头一看，是洛川市大酒店。估计刚开业，门口还有放完鞭炮留下的红纸，几个小孩头对头在地上挑拣着没有点燃的鞭炮。
除了燃烬的鞭炮，谷雨还看到了不少烟头。
“怎么也没人来清扫一下，这多影响形象啊，白瞎了这么好的装修，除了旋转门，竟然还都是落地大玻璃窗。
从玻璃窗望进去，里面是圆椅小桌的茶座，一看就比较有情调，上档次。
谷雨看见了窗中映出的自己，嗯，真够土的。
她慢悠悠地走过去，又退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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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拿着零钱出门去买菜。她得尽快了解一下这个似乎要长久呆下去的世界。
出了巷子就是北大街，再往北是北关，出了北关是护城河，护城河再往北就到乡下了。而北关这片有一条小河叫浏河，这一片都归浏河街道管理。
这一切都是隔壁邹婶告诉她的。
她一出门，就被热情地打了招呼，原来邹婶也出门去买菜，谷雨赶紧和她结伴。
邹婶大概四十出头，她在洛川市纺织厂工作，现在是小组长了，昨晚上了夜班，今天休息。她男人在肉联厂上班。
所谓的菜市场其实就是菜站。大型的菜市场在北关那边，得走半个小时才能到。
也许是离市政府近，所以这个菜站的规模也不算小，各种菜品，肉类也应有尽有。
但是，买米粮油和肉都要票，如果没有票，就要买议价的，比拿票买的贵一倍。
大米凭粮本购买只需2毛钱一斤，而她没有本，只能买议价粮，议价粮的价格是4毛钱一斤。
洛川是小麦主产区，白面的价格相对低一些，议价粮只是3毛钱。但是目前的磨面技术并不先进，白面都有些发黑。
谷雨买了五斤大米，五斤面粉。
肉和油比较紧缺，没有票根本买不到，还好骨头和鸡蛋不要票，但也是因为价格稍贵，买的人少的原因。
说好的请客呢，肉根本买不到呀，而且现在大棚技术也不发达，冬天的蔬菜也有限，只有白菜，萝卜和土豆。
谷雨绕着菜站转了两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基础的东西要票，比如米面粮油肉，但是经过加工后的东西就不要票了。比如：馒头，酱牛肉，卤肉等。但是价格贵了不止一倍。
最后她买了一条一斤半的鲤鱼，一块豆腐。一根大骨头，一根白萝卜，还有进来就买的米面，回家了。邹婶挎着筐来的，她热情地让谷雨把菜都放她筐里，只让她自己拿米面。
米面的袋子应该是大面袋裁剪后缝起来的，非常适合散装客户。
回了家，还是铁将军把门。
她把东西放好，温习了一下煤球炉使用方法，先是手法笨拙地打开风门，然后拿起茶壶观察了一下煤，最上面的一块还没烧着，应该不用换了。她拿出四妮的汤锅开始炖骨头萝卜汤。
抱着泡了红糖水的茶缸，闻着骨头汤散发出来的香味，谷雨的思绪也随着蒸汽袅袅升起。
这一上午就花了5块7毛钱。想想手里的存款，忽然正在煮着的骨头汤闻着都不香了。
今天上午来回不过用了半个多小时吧，现在就一阵阵地犯晕，喝了几口红糖水才好了些。
现在的身体还是缺乏营养，肯定不能在生活的方面节流，那就只能开源了。
但现在有什么可以快速挣钱的方法吗？不能投入太大，还不能太累。真的好难啊。
正犯着愁呢，大门被敲响，谷雨赶紧出去开门。
“拾果，你回来了？”谷雨看着拾果后面的床：“你买到床了？好快啊。”
“不是买的，是捡的，来，你让让，我把床拖进去。”拾果抹了抹脸上的汗。
谷雨赶紧把门开大，走出去帮拾果把床抬进来。
也明白拾果为什么能捡到床了，这床只有三条腿，还有几根床板是断裂的。
两人合力把床抬进拾果的房间。
“你的床是在哪里捡的？”谷雨疑惑地问，这个年代还没有发达到随意乱扔东西的地步吧。
“废旧回收站，有一户人家娶媳妇，所以把破烂家俱全换了，一股脑地卖给回收站了。我天天往那卖废品，刘大爷和我熟了，就把这张旧床送我了。”拾果很开心自己终于有床睡了，说话没了把门的，说完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脸刷地一下红了，不自在地看了谷雨一眼。谷雨被她弄得莫名其妙。
“你不会看不起我是个捡破烂的，然后不租房子给我了吧？”拾果期期艾艾地说。
“啊？捡破烂。”谷雨才明白这个点，“捡破烂挣钱吗？”
她的点跑偏了。
“挣的。”拾果连连点头：“如果跑勤快点，一天能挣2块呢。就是有好多家属院有固定的人去捡，不让我进。不然能挣更多。”
“哦。”谷雨点头：“那等你攒到钱了，你可以花钱收，家里有老人的,肯定会把废品卖给你,而不是扔掉,你收多了再一起卖到废品站，估计能挣更多。”
拾果在谷雨眼中俨然已经是破烂大王了，金光闪闪的。
“你真的不会看不起我？”拾果再次确认。
“怎么会，凭自己的双手干活挣钱，我凭什么看不起你。而且你这一行挺有前途的，你只要坚持，肯定能挣大钱。”
拾果眨了眨眼睛，开心地笑了。
“这床你准备怎么办啊？瘸着一条腿也不能睡觉啊。”谷雨摇了摇这张床，尚算结实。
“苦水巷那边有片空地，那有一些破砖头，我一会儿去捡点回来把床支起来就行。”
“这到也行，那你赶紧去吧，我帮你把床擦一擦。”
“小妹，你真好。”
等谷雨帮她把床擦干净的时候，拾果用装垃圾的桶装了一桶砖头回来了。
她把破砖都擦干净，然后垒起来支住床。支好后晃了晃，床稳稳的了。
两人拍拍手，互看一眼，心里盛满了满足。
这时床已经干了，拾果手脚麻利地把床铺好。
“什么味？这么香。”拾果肚子咕噜噜地叫唤了起来。
“我炖了骨头萝卜汤，估计也好了，我再做点菜，等四妮回来就能开饭了。”
“不用，我不用。我还得出去干活呢，今天上午捡的东西就换了这张床。”拾果咽着口水艰难地拒绝着。
“拾果，相信我，你以后一定能挣很多很多钱。今天少捡一天废品，不会有多大影响。但是你早上不吃饭，中午再不好好吃，得了胃病，以后可不是花一笔小钱就能治好的。”谷雨指着门板说：“这个你得装回去吧？你会不会？”
“我，我试试吧。”两人抬着门板到了厨房门口，倒也简单，只要把门轴放好，也就安好了，两人试了几次就装好了。
“我也觉得我能赚大钱，等我以后赚了大钱，我请你们吃好吃的，吃油条，吃烧鸡。”拾果凑近闻了闻，口水都快管不住了，完全兴不起要出去的念头。
“好啊。我等着，不过你现在能不能帮我把鱼汤做了，我闻不了鱼的腥味。
“这个简单，放着我来。”
谷雨蒸了米饭，拾果本想做汤，但是看到有骨头萝卜汤，就做了红烧鲤鱼，白菜烩豆腐。
等四妮回来的时候，饭菜都已经摆好了。
四妮看着堂屋里桌子上的菜，两个带着笑脸等她的姑娘,一时间征愣住了。
“四妮，你回来了，别愣着了，赶紧过来吃饭，就等你了。”谷雨边盛饭，边招呼四妮。
“嗯。”四妮点头答应一声，赶紧去厨房洗手了。
“四妮，今天的菜都是小妹买的。”
“菜都是拾果做的，闻着可香了，你快来尝尝。你们一个个都深藏不露，说不会做菜，结果一个做得比一个好，就我最诚实，我说不太会做，其实就是不会做的意思。”谷雨把饭摆好，又递了筷子给二人。
四妮有些僵硬的地接过了筷子，直到坐下,手还在微微发抖。
“尝尝红烧鲤鱼，看起来很好吃。”谷雨给四妮夹了一块鱼背上的肉说：“说好了请你们吃肉的，结果没有肉票根本买不到，所以只能请你们喝骨头汤了。别嫌弃啊。”
四妮夹了鱼肉放到嘴里，仔细地咀嚼了两下露出笑容说：“真好吃。”
“那就多吃点。”拾果看四妮笑了，她也开心起来。
谷雨先喝了一碗骨头汤，以期能多补补钙什么的，让身体强壮一些。
吃完饭，谷雨已经困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四妮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小妹，你赶紧去睡觉吧，我来收拾。”
“你竟然和小孩子一样，吃完就犯困，真好玩。哎，对了，你们今年多大了？”拾果边擦桌子边问。
“我是61年生的，属牛，今年20岁。”四妮把碗和盘子摞在一块说。
“我是属虎的，今年19了。小妹你呢？”
“我？我18了。”这是她哥说的。
“哇，那你最小，你是小兔子,难怪你看起来这么可爱。”拾果兴奋的说：“我们三个人一个差一岁。”
谷雨完全不明白点在哪里，只能跟着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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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已经眼冒金星了，顾不得再客气，赶紧回房间睡觉了。
一觉醒来，睁开眼还是木头檩子苇席的房顶，一时间说不上是失落还是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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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坐吃山空，得想个赚钱的营生，不然手里这点钱，两个月都不一定能撑下来，总不能一直靠哥哥接济吧，自己一个人靠一下还凑合，难道生了孩子也要靠哥哥，那不成寄生虫了。
不管怎么说，闭门造车，肯定是不行的。
谷雨收拾了收拾，锁了门出去轧马路了。
上午的时候去菜站是往北走，这次她决定往南走走看。
往南走，几百米的距离就有一条巷子横切了北大街，西面的巷子叫甜水巷，延着甜水巷过去就是英雄中路，市政府，邮电局，公安局全都在那条街上。
东面的巷子叫苦水巷，在巷子口看过去，巷子窄小，杂乱无章，谷雨放弃了。继续朝南走。
三千米左右，就走到了十字路口，路口座落着一家医院是洛川市医院，东面的街叫东斜街，西面就叫西斜街。
站在十字路口，谷雨左右张望了一下，选择了东斜街。东斜街比较窄，但是人流量挺大，路两旁偶尔有一个铁皮房子，有小卖部，有修车铺子，竟然还有一家租书铺。谷雨走过去一看，大多是小人书。
穿过东斜街是人民中路，其实和英雄中路是一条路，但是因为要避开即有建筑物的原因，所以这两条路不在一条直线上，名字也就没有保持一致。
人民中路上有供销社，门面非常大，还有合作社，谷雨竟然还看到了澡堂。
最让她吃惊的是，她竟然看见了一家店安装了旋转门，虽然很小，但是这个时代就有旋转门，那肯定是个高端的场所，抬头一看，是洛川市大酒店。估计刚开业，门口还有放完鞭炮留下的红纸，几个小孩头对头在地上挑拣着没有点燃的鞭炮。
除了燃烬的鞭炮，谷雨还看到了不少烟头。
“怎么也没人来清扫一下，这多影响形象啊，白瞎了这么好的装修，除了旋转门，竟然还都是落地大玻璃窗。
从玻璃窗望进去，里面是圆椅小桌的茶座，一看就比较有情调，上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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