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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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了很远，郭奶奶还在挥着手，风掀起了她的灰头巾，郭爷爷拄着拐杖颤悠悠地走到了郭奶奶身边。
郭爷爷一直都很别扭，一直也没有和谷雨讲话，谷雨走他也没来送，此刻扶着老伴的手目送着客车离开，悲容满面。
郭奶奶嗔怪地拍了他一下，扶着他的胳膊回家了。
“你隔段时间就来看看老人家。”他们坐在最后一排，看不见人了，他哥才转过身坐好。“赶上年节的，也要去郭小亮坟上烧个纸。”
“嗯，我知道了。哥，你最近咋样，和秀芳姐处得怎么样？”
“什么处得怎么样？”
“你不是在和秀芳姐搞对象呢吗？”
“胡说八道，人家啥条件，咋能看上我，别再瞎说了啊，让人听见了多不好。”谷建岳严肃地说。
“你嫌她长的胖，长得不漂亮？”谷雨斜瞥了他一眼说。
“长的胖是福气，哪里不好看了。瞧瞧你，瘦得一把骨头了，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啊？你现在是双身子，得多吃点，不然孩子也养不好。”
“在说你对象呢，别扯我。你既然喜欢人家就追啊，好姑娘不是天天都有的，要珍惜眼前人啊大哥。”
“什么追？我还打仗呢，什么乱七八糟的。”
“追就是，你喜欢人家姑娘，你就要站到她面前，大声地告诉人家，你喜欢她，让她当你对象，以后当你孩子的妈。或者每天给人家买点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讨姑娘欢喜。像块木头一样的话，那人家姑娘咋会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么！”谷雨恨铁不成钢。
“可拉倒吧你。秀芳和你不一样！那个臭小子是不是就这样把你骗了的，你告诉我他是谁，看我不揍死他。”
谷雨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说：“我难受，我要睡一会儿，别吵我。”
谷建岳嘎巴了两下嘴又闭上了。
到了军分区，两人下了车，谷建岳又给谷雨买了两瓶黄桃罐头，一斤槽子糕，一斤桃酥，还要再买麦乳精，被谷雨制止了，麦乳精太贵了，这一桶就8块钱。下午的时候都给郭家庄的族长买了一桶了。就这样她哥也花了六块钱。
“哥，你喜欢的女孩你就尽管追，娶媳妇的钱包在妹妹身上了，保准把婚礼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谷雨拍着胸脯保证。
“哟呵，癞□□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人家是军分区司令的侄女，爸爸和哥哥都在北京部队里，你拿啥娶人家。别乱说啊，我警告你。”谷建岳用手指了指她。
谷雨暗自吐舌头，她只知道这姑娘家庭条件不差，但这哪是不差啊，这就是天花板了吧，难以触摸的那种。
“哥，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加油，我看好你。”谷雨只能空喊喊口号，梦想还是可以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风大，闭嘴。”谷建岳懒得理她，等回城的公交车来了之后，让她先上车，再把东西递给她，嘱咐道：“你路上小心点，东西别舍不得吃。”
谷雨连连点头。
回到家，拾果已经在家了。
“这会儿几点了？”谷雨问。
“应该有七点多了，你咋才回来，吃饭了吗？”
“没呢。”谷雨把东西放堂屋的桌子上说：“我哥给我买的，一会儿咱们开一瓶罐头吃。”
“先吃饭吧，罐头不能当饭吃，我炒了土豆片，配馒头随便吃点吧。”
不用自己动手就有的吃，谷雨就没有意见。
谷雨边吃饭边打瞌睡，拾果一脸担心地摇着她：“你赶紧吃饭，然后去睡觉吧，这得有多困啊。”
最终谷雨也只吃了半个馒头，就睁不开眼了，拾果把她扶到床上，帮她脱了衣服，瞬间就陷入了睡眠。
拾果笑着摇了摇头，把她的棉袄棉裤折好放在床脚，外衣外裤袜子抱在怀里出去了。
谷雨一觉睡得黑沉，再醒来的时候窗外都大亮了。
饿得简直是前胸贴后背了，她爬起来，看了看火，已经换过煤封好了，拾果进来了她都没有听见。这得睡得多沉啊。
外衣外裤和袜子一看就是洗干净了，放在床脚，谷雨心里一暖，拾果真是太好了。
穿戴整齐，到厨房一看，灶上放着大米粥还有煮鸡蛋。前两天拾果还腌了萝卜丝，酸酸脆脆，早上拿来配粥最好了。
虽然简单，但是日子越来越走上正轨了。
吃完饭，整个人也懒懒的，反正烟还够卖，有大河帮她编手绳。她决定给自己放半天假。此时床对她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她没做抵抗就投向了它的怀抱，不久就沉沉睡去了。
再醒来时是饿醒的，看着挂在半空的太阳，感叹自己的生物钟还挺准时的。
她煮了点挂面，又吃了她哥给买的桃酥，又对着那两瓶桃罐头直流口水，“小罐头，别着急，今晚就吃了你。”
下午她比平常早一点出摊了。她刚摆好，李文青就过来了。
“小谷啊，昨天你咋没来？”李文青关心中又带着点兴奋。
“昨天家里有点事，就没来。”谷雨坐在小板凳上，把烟摆得更好看点。
“哎，你今天咋没带手绳啊？”李文青掏出一叠钱递给她：“这是一块六，你数数。”
“啊，嫂子全卖了啊。”谷雨开心地接过钱，直接装在了口袋里，“挺厉害啊。”
“我就想着农村来的婆娘哪能干得了这活，没想到，她还凑合。也是你教的好，她直接去菜市场，半个小时就卖光了。”李文青笑得见牙不见眼。
“不错不错，嫂子肯定有这方面的天赋，就是那种稍微学学就能学好的好学生。手绳一会儿就来了，等来了我去找您。”
“行行。那我干活去了啊。”
到了平常的点，大河冒出了头。
“姐，你来了。”这孩子就像被遗弃的小狗又看见了主人一样，带着喜悦又含着委屈毫不犹豫地过来了。
“大河，你好啊。午饭吃了吗？”谷雨笑着打了个招呼。
“我们中午不吃饭。”大河答得太快了，答完了脸上浮现了一丝赧然。
难怪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瘦弱，一个长得比一个矮小。中饭不吃，晚饭吃得晚又差，这些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谷雨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你今天编手绳了吗？”
“编了，你昨天让奇子给我带的绳我也都编了。”大河看谷雨表情没有变化，暗松了一口气，把手里的布包袱递给谷雨。
谷雨解开一看，里面各式各样的手绳，每一条都编得很结实，一看就是用心了的。
“有多少条，你数过了吗？”谷雨问大河。
“50条。”
谷雨点点头，从包里拿出红绳和珠子递给他，又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看见李文青的影子。
“大河，上次大旺带的水煎包子特别好吃，你知道在哪有卖的吗？”
“知道，大旺哥说小吃街那边。”
“离这远吗？”
“不远，一会儿就能跑过去。”
“说起这水煎包，我都要留口水了，我现在特别想吃怎么办？”
“姐，你是个馋丫头。”大河笑了。
“你笑话我？”谷雨故作生气状。
“没有没有。”大河紧张地赶紧摆手，小心翼翼地说：“要不，我去给你买一个吃。”
“哼。”谷雨扭过了脸。
“我没有笑话你真的，那个包子确实好吃，我吃了也馋到现在，我也特别想吃。我跑着去给你买，一会儿就能回来，你别生气好不好？”大河已经团团转了。
“好吧。”谷雨不情愿地说：“那你去给我买一块钱的吧。”
“包子8分钱一个，买那么多，你一个人哪里吃得完，就买一个吧，我给你买，我有钱。”
“我留着晚上吃不行啊，我看你就是不愿意给我跑腿。”
“不是，我愿意。”大河大冬天的，汗都下来了。
小小年纪的他还不太明白，女人不讲道理起来为什么这么可怕。
谷雨满意地数了一块钱给他，看见他接了钱像背后有狗追一样，蹭的一下就跑了。
“你慢点跑。”谷雨的嘱咐飘散在了风里。
不一会儿，大河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手里抱着个大大的油纸包。
“姐，给你，还热着呢，你赶紧吃吧。”
“谢谢你啊，大河，你真是好孩子。”谷雨接过包，刚想拆开，又想着自己的手摸了砖，又摸烟的，她又把包递给大河说：“你先拿一下，我去洗洗手。”
谷雨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一个穿着深蓝色工服的女孩走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但是谷雨天天在外面呆着，这里面的姑娘又大部分都买过她的东西，所以还是认识的。
“哎，你不是外面卖手绳的吗？”姑娘看清了谷雨有点吃惊：“你有事吗？”
“你好。”谷雨赶紧微笑打招呼，“我是想借用一下卫生间洗洗手。可以吗？”
对方愣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有人提了这个要求，她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可以，那你跟我来。”
“谢谢谢谢。”
谷雨正往里走看见李文青迎面走来，李文青看见她大吃一惊：“小谷，你咋进来了，是有事找我吗？”
“啊，不是，李哥，我就是想洗洗手。手有点脏。”
“啊，这回事啊。那，小赵，我带她去就行了，你去忙吧。”
“行，那李队长麻烦你了。”小赵点点头走了。
“李哥，我的手绳来了，你一会儿抽空过去看看。”
“哎哟，那可太好了，等着我啊，我一会就去。呐，那边拐过去就是了，女厕所上画了一条裙子，男厕所上画的是礼帽，你别整错了。”
“好的，我知道了。您忙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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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了很远，郭奶奶还在挥着手，风掀起了她的灰头巾，郭爷爷拄着拐杖颤悠悠地走到了郭奶奶身边。
郭爷爷一直都很别扭，一直也没有和谷雨讲话，谷雨走他也没来送，此刻扶着老伴的手目送着客车离开，悲容满面。
郭奶奶嗔怪地拍了他一下，扶着他的胳膊回家了。
“你隔段时间就来看看老人家。”他们坐在最后一排，看不见人了，他哥才转过身坐好。“赶上年节的，也要去郭小亮坟上烧个纸。”
“嗯，我知道了。哥，你最近咋样，和秀芳姐处得怎么样？”
“什么处得怎么样？”
“你不是在和秀芳姐搞对象呢吗？”
“胡说八道，人家啥条件，咋能看上我，别再瞎说了啊，让人听见了多不好。”谷建岳严肃地说。
“你嫌她长的胖，长得不漂亮？”谷雨斜瞥了他一眼说。
“长的胖是福气，哪里不好看了。瞧瞧你，瘦得一把骨头了，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啊？你现在是双身子，得多吃点，不然孩子也养不好。”
“在说你对象呢，别扯我。你既然喜欢人家就追啊，好姑娘不是天天都有的，要珍惜眼前人啊大哥。”
“什么追？我还打仗呢，什么乱七八糟的。”
“追就是，你喜欢人家姑娘，你就要站到她面前，大声地告诉人家，你喜欢她，让她当你对象，以后当你孩子的妈。或者每天给人家买点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讨姑娘欢喜。像块木头一样的话，那人家姑娘咋会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么！”谷雨恨铁不成钢。
“可拉倒吧你。秀芳和你不一样！那个臭小子是不是就这样把你骗了的，你告诉我他是谁，看我不揍死他。”
谷雨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说：“我难受，我要睡一会儿，别吵我。”
谷建岳嘎巴了两下嘴又闭上了。
到了军分区，两人下了车，谷建岳又给谷雨买了两瓶黄桃罐头，一斤槽子糕，一斤桃酥，还要再买麦乳精，被谷雨制止了，麦乳精太贵了，这一桶就8块钱。下午的时候都给郭家庄的族长买了一桶了。就这样她哥也花了六块钱。
“哥，你喜欢的女孩你就尽管追，娶媳妇的钱包在妹妹身上了，保准把婚礼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谷雨拍着胸脯保证。
“哟呵，癞□□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人家是军分区司令的侄女，爸爸和哥哥都在北京部队里，你拿啥娶人家。别乱说啊，我警告你。”谷建岳用手指了指她。
谷雨暗自吐舌头，她只知道这姑娘家庭条件不差，但这哪是不差啊，这就是天花板了吧，难以触摸的那种。
“哥，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加油，我看好你。”谷雨只能空喊喊口号，梦想还是可以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风大，闭嘴。”谷建岳懒得理她，等回城的公交车来了之后，让她先上车，再把东西递给她，嘱咐道：“你路上小心点，东西别舍不得吃。”
谷雨连连点头。
回到家，拾果已经在家了。
“这会儿几点了？”谷雨问。
“应该有七点多了，你咋才回来，吃饭了吗？”
“没呢。”谷雨把东西放堂屋的桌子上说：“我哥给我买的，一会儿咱们开一瓶罐头吃。”
“先吃饭吧，罐头不能当饭吃，我炒了土豆片，配馒头随便吃点吧。”
不用自己动手就有的吃，谷雨就没有意见。
谷雨边吃饭边打瞌睡，拾果一脸担心地摇着她：“你赶紧吃饭，然后去睡觉吧，这得有多困啊。”
最终谷雨也只吃了半个馒头，就睁不开眼了，拾果把她扶到床上，帮她脱了衣服，瞬间就陷入了睡眠。
拾果笑着摇了摇头，把她的棉袄棉裤折好放在床脚，外衣外裤袜子抱在怀里出去了。
谷雨一觉睡得黑沉，再醒来的时候窗外都大亮了。
饿得简直是前胸贴后背了，她爬起来，看了看火，已经换过煤封好了，拾果进来了她都没有听见。这得睡得多沉啊。
外衣外裤和袜子一看就是洗干净了，放在床脚，谷雨心里一暖，拾果真是太好了。
穿戴整齐，到厨房一看，灶上放着大米粥还有煮鸡蛋。前两天拾果还腌了萝卜丝，酸酸脆脆，早上拿来配粥最好了。
虽然简单，但是日子越来越走上正轨了。
吃完饭，整个人也懒懒的，反正烟还够卖，有大河帮她编手绳。她决定给自己放半天假。此时床对她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她没做抵抗就投向了它的怀抱，不久就沉沉睡去了。
再醒来时是饿醒的，看着挂在半空的太阳，感叹自己的生物钟还挺准时的。
她煮了点挂面，又吃了她哥给买的桃酥，又对着那两瓶桃罐头直流口水，“小罐头，别着急，今晚就吃了你。”
下午她比平常早一点出摊了。她刚摆好，李文青就过来了。
“小谷啊，昨天你咋没来？”李文青关心中又带着点兴奋。
“昨天家里有点事，就没来。”谷雨坐在小板凳上，把烟摆得更好看点。
“哎，你今天咋没带手绳啊？”李文青掏出一叠钱递给她：“这是一块六，你数数。”
“啊，嫂子全卖了啊。”谷雨开心地接过钱，直接装在了口袋里，“挺厉害啊。”
“我就想着农村来的婆娘哪能干得了这活，没想到，她还凑合。也是你教的好，她直接去菜市场，半个小时就卖光了。”李文青笑得见牙不见眼。
“不错不错，嫂子肯定有这方面的天赋，就是那种稍微学学就能学好的好学生。手绳一会儿就来了，等来了我去找您。”
“行行。那我干活去了啊。”
到了平常的点，大河冒出了头。
“姐，你来了。”这孩子就像被遗弃的小狗又看见了主人一样，带着喜悦又含着委屈毫不犹豫地过来了。
“大河，你好啊。午饭吃了吗？”谷雨笑着打了个招呼。
“我们中午不吃饭。”大河答得太快了，答完了脸上浮现了一丝赧然。
难怪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瘦弱，一个长得比一个矮小。中饭不吃，晚饭吃得晚又差，这些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谷雨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你今天编手绳了吗？”
“编了，你昨天让奇子给我带的绳我也都编了。”大河看谷雨表情没有变化，暗松了一口气，把手里的布包袱递给谷雨。
谷雨解开一看，里面各式各样的手绳，每一条都编得很结实，一看就是用心了的。
“有多少条，你数过了吗？”谷雨问大河。
“50条。”
谷雨点点头，从包里拿出红绳和珠子递给他，又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看见李文青的影子。
“大河，上次大旺带的水煎包子特别好吃，你知道在哪有卖的吗？”
“知道，大旺哥说小吃街那边。”
“离这远吗？”
“不远，一会儿就能跑过去。”
“说起这水煎包，我都要留口水了，我现在特别想吃怎么办？”
“姐，你是个馋丫头。”大河笑了。
“你笑话我？”谷雨故作生气状。
“没有没有。”大河紧张地赶紧摆手，小心翼翼地说：“要不，我去给你买一个吃。”
“哼。”谷雨扭过了脸。
“我没有笑话你真的，那个包子确实好吃，我吃了也馋到现在，我也特别想吃。我跑着去给你买，一会儿就能回来，你别生气好不好？”大河已经团团转了。
“好吧。”谷雨不情愿地说：“那你去给我买一块钱的吧。”
“包子8分钱一个，买那么多，你一个人哪里吃得完，就买一个吧，我给你买，我有钱。”
“我留着晚上吃不行啊，我看你就是不愿意给我跑腿。”
“不是，我愿意。”大河大冬天的，汗都下来了。
小小年纪的他还不太明白，女人不讲道理起来为什么这么可怕。
谷雨满意地数了一块钱给他，看见他接了钱像背后有狗追一样，蹭的一下就跑了。
“你慢点跑。”谷雨的嘱咐飘散在了风里。
不一会儿，大河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手里抱着个大大的油纸包。
“姐，给你，还热着呢，你赶紧吃吧。”
“谢谢你啊，大河，你真是好孩子。”谷雨接过包，刚想拆开，又想着自己的手摸了砖，又摸烟的，她又把包递给大河说：“你先拿一下，我去洗洗手。”
谷雨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一个穿着深蓝色工服的女孩走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但是谷雨天天在外面呆着，这里面的姑娘又大部分都买过她的东西，所以还是认识的。
“哎，你不是外面卖手绳的吗？”姑娘看清了谷雨有点吃惊：“你有事吗？”
“你好。”谷雨赶紧微笑打招呼，“我是想借用一下卫生间洗洗手。可以吗？”
对方愣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有人提了这个要求，她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可以，那你跟我来。”
“谢谢谢谢。”
谷雨正往里走看见李文青迎面走来，李文青看见她大吃一惊：“小谷，你咋进来了，是有事找我吗？”
“啊，不是，李哥，我就是想洗洗手。手有点脏。”
“啊，这回事啊。那，小赵，我带她去就行了，你去忙吧。”
“行，那李队长麻烦你了。”小赵点点头走了。
“李哥，我的手绳来了，你一会儿抽空过去看看。”
“哎哟，那可太好了，等着我啊，我一会就去。呐，那边拐过去就是了，女厕所上画了一条裙子，男厕所上画的是礼帽，你别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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