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04-22_重生八十年代之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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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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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1年洛川

  “小妹,起床了。”

  “丽文,我好困啊,我想再睡一会儿。”床上的女孩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被叫做丽文的女孩,边往白瓷脸盆里兑热水边说:“小妹,你最近怎么变懒了,又是懒床,又是没力气不干活,经理都点了你好几次名了,你赶紧起来,今天不能再迟到了,不然要扣工资了。”

  床上的女孩挣扎了几下,才勉强闭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等她穿好衣服下床的时候,丽文已经坐在镜子前抹雪花膏了。

  小妹磨蹭着走过丽文身边,一下子干呕了起来,她赶紧捂着嘴冲出了房间,还没来得及走到厕所,在路上就吐了个稀里哗啦。

  丽文跟过去拍了拍她的背,担忧地问:“小妹,你咋了?是不是生病了?”

  小妹吐完只是摇摇头,从墙角处拿过一把铁锹把呕吐物连同地上的土一起铲起来倒进厕所里。

  “今天能上班吗?要不要帮你请假。你脸咋这么白?”丽文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说。

  “我没事,能上班。”

  “那快点吧,不然一会儿食堂里连口米汤都没有了。早上得吃饱点,今天有好多客人要退房,那些温州来卖皮鞋的人真讨厌,又能吃又能抽,他们住的房间特别难打扫。”

  “我帮你打扫。”

  “小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这些温州佬真是鬼精鬼精的,住店的时候,只说有两个人,但实际上住多少,真的只有天知道。要我说下回再来温州人,只有一句话,拒不接待。他们都拉低了我们的档次,你看前几个月,北京来的人多多,你再看这半个月,北京的人一个都没来住。”丽文一边收拾一边抱怨:“人家北京人住过的屋子,进来是啥样,走了还是啥样,最多床上的被子乱点,你再看他们,一晚上这是抽了几盒烟,也不怕呛死,我的天,这个烟头是怎么扔的,都扔到桌子后面了,扫把都扫不出来,小妹,你帮我捡一下吧。”

  小妹放下手中的床单,爬到桌子底下,从缝隙里抠了两个烟头出来。

  “谢谢你啊小妹,不枉我把你从老家带过来,你真是我的好帮手。那个,我一会儿约了人出去玩,要早走一会儿,剩余的几个房间,你帮我打扫了吧,我回来给你带纱绫,带条粉色的,绑在头发上指定好看。”

  “不要花钱买东西,我不用带纱绫。”

  “你咋这么实在,这么好说话呀,我要和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丽文抱着她蹭了又蹭。

  小妹被她蹭地痒痒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确实像丽文说的一样,这几个温州客的房间都好难打扫,她用了平常两倍的时间才算是收拾完。

  她推着换下来的床单到水房去清洗,这才是最难的工程,床单上有各种匪夷所思的污渍,有些比如是烟灰很容易清洗,有些估计是饭汤就不太容易了。

  她拿出碱面抹在污渍上,用力搓洗。比起早上雪花膏的味道让她作呕,这个碱面的味道却让她觉得很舒服,闻着能让她翻江倒海的胃恢复平静。

  忽然她很想吃杏,最好是青色的,一看就能让人酸得倒牙的那种。靠着想像她都觉得舌下生津,感觉非常舒服。

  洗了两个小时,才算是把这些床单洗干净晾好。

  丽文回来后穿梭在晾满床单的院子里,终于找到了正在晾晒床单的小妹。

  “小妹,我回来了,你看我这条纱绫好不好看。”丽文晃了晃两条长长的麻花辩,发尾各系了一条粉色的纱绫,系成了花瓣的样子。

  “好看。”小妹点头,忽然脸色一白,人软软地倒了下去,丽文吓了一大跳,赶紧上前抱住她。

  1978年江西

  “向南哥,你看这是啥?”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轻巧地跨过门槛跑了进来,邀功地扬了扬手里的信封。

  刘向南看着她手里的信封,心止不住地暴跳了起来。他没敢开口,因为他怕心跳得太厉害了,会从嘴里窜出去,肚腹深处甚至有一种要痉挛的感觉。

  “拾果,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进别人的房间前要敲门。”刘向南稳了一会儿才勉强开口。

  “哎呀,我知道了,你真唠叨。”拾果撅起了嘴,本来就婴儿肥的小脸一鼓气,脸就更圆了。

  “知道就好。”刘向南伸出双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说:“你拿的是介绍信吧。”

  “哎呀,你别老捏我的脸,我妈说我的脸越来越圆了,肯定是被你捏的。”拾果拂开他的手埋怨道,随即又把信封递给刘向南开心地说:“向南哥,这是我偷进大队部盖的章,我盖了好几张呢,你看看。”

  刘向南接过信封,掏出了里面的信纸一张张翻看,看到最后一张皱起了眉头,“拾果,这介绍信是哪来的?”

  “我厉害吧。”拾果眼里散发着光芒,带着你快表扬我吧的表情炫耀说“我本来只打算盖几张空白章的,但是我却在我爸办公桌上发现在了这封介绍信。于是我就把这封介绍信也偷出来了。”

  “可厉害死你了。”刘向南忍着想要敲她脑袋的冲动,点了点她的脑袋:“你爸丢了东西肯定会到处找的,你赶紧送回去。”

  “哎呀,你教了我好几年,我有那么傻吗?”拾果眉飞色舞地说:“我先是照着这封介绍信写了一遍,放在桌子上,等我爸来的时候,故意拿水把纸给淋湿了,字一下子就晕了,我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把假介绍信给揉烂了,我爸根本没发现。怎么样,做你的徒弟,我还合格吧?”

  “我是教你读书,想让你考大学,谁让你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刘向南还是忍不住敲了她的脑袋一下,看着她夸张地哎哟一声,忍不住弯了嘴角笑了。

  “向南哥,你快看看有没有用。”拾果催促道。

  刘向南仔细地看了看介绍信。这是一封完整的介绍信,更妙的是没写名字。在兹有九神村插队知青后面空了几个格。他仔细看了几遍,拿出钢笔在空白处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拾果,有了这封介绍信我就可以去报名参加高考了,高考在即,我得早些回家复习功课,明天我就去找你爸请假回去探亲。我走后你要好好上学,过几年你也要考上大学,然后来找我,好不好?”

  拾果一听苦了脸,“向南哥,我不喜欢上学,我学不会,我才不要考大学。再过两年我就高中毕业了,我爸说到时候给我找个供销社售货员的工作,那样就可以挣钱了,到时候拾果挣钱给向南哥买好吃的,买新衣服。”

  拾果刚一说完就被刘向南拎住了耳朵,痛得唉唉叫了起来。这孩子估计被捏得很有经验了,一边大声呼痛引起敌人的同情,一边转了个身躲开了魔手。

  “我妈说了,我已经是大姑娘了,你不能再捏我脸,捏我耳朵了。”拾果捂着耳朵控诉道。

  “真是白瞎了你有个精明能干的妇女主任的妈,怎么生出你这个傻乎乎的闺女,你怕不是被捡回来的吧。”

  “你不是第一个有这种怀疑的人。”拾果从光荣布做的上衣口袋里掏了一卷钱出来,“向南哥,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给你吧,你一定好好吃饭,别饿着啊,你太瘦了。”

  刘向南皱眉推开了钱说:“不用,你自己留着花吧。拾果,我回去之后要忙着复习,考上大学后还要努力学习,估计没有时间再回来看你了。你自己要保重。”

  “向南哥,我以后能不能去看你啊?”

  “……能。”

  1977年四川

  “四妮,你表姑帮你在京城找了个保姆的活,就是给人家做做饭,收拾收拾屋子,简单的很,你去吧,总比在家吃不饱饭强。”一个神情麻木的妇女挺着大肚子说,可能是孕期的原因,脸色腊黄,又生了好几处斑,枯黄如草的头发挽在脑后,人非常瘦,更加凸显出了那个巨大的肚子。

  “嗯。”关四妮低着头,忍着眼泪答应了一声。她不愿意离开家,她担心她妈,她妈年过四十却怀上了第五胎,村里的大夫说她营养不良,又是高龄产妇,很容易有危险,建议流产,但她爸却坚持让生下来,因为他盼儿子盼了快二十年了,这可以说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她还舍不得三个姐姐,她爸喝醉后会经常无缘无故地打人,尤其倔强的大姐。三个姐姐总是护着她,她几乎没挨过打,大姐会经常把她的口粮省下来给她吃。最令她不安的却是去人生地不熟的北京,那里对于她来说太过遥远,令她感觉非常的害怕。

  当她被表姑带到北京时,无所适从更加击中了她,她从寡少语直接变成了不不语,大院里的男孩子们就一直叫她哑巴。

  在这个四代群居的大家庭里,四妮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行一步路,每一件事都打着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在应对。战战战兢兢地过着每一天。

  虽然吃得饱,穿得暖,但是她还是想家。

  终于盼到了过年,带着浓浓的思念赶回了家,她把180块钱的工资交给了她妈,她妈转手就给了她爸。她妈又生了一个女儿,在家里的地位更低了。看着她妈青肿的脸和小猫一样孱弱的小妹,四妮心里一片荒凉,这就是她这一年来朝思暮想的家吗?

  第二年回家后得知大姐嫁人了,嫁了个邻村的瘸子,因为人家给的彩礼高,而彩礼钱他爸用来赌博喝酒了,因为他爸没有儿子,平常走路都低着头,唯有喝了酒后上了赌桌,才觉得自己是个男人。

  四妮还是上交了180块钱,对于涨了180块钱工资的事只字未提。

  她把这180块钱分成了三份,给了三个姐姐。但等她到了北京打开包一看,三份钱原封不动地出现在了她的包里。

  第三年,她二姐和三姐都出嫁了,嫁给了邻村,说是嫁,不如说是卖,嫁过去后就和娘家人划清界限,断了往来。谁都怕沾惹这样的亲家。四妮这次上交了360元。她爸满意的多喝了二两酒,却没有打人。

  “爸,妈,我明年过年不回来了,主家家里要办寿宴,我要留下做饭,到时候我会把钱寄回来。”虽然知道她爸靠着她赚钱,但又怕她爸脑袋抽筋,一时想不开杀鸡取卵把她也给嫁了。所以她不打算再回家了。

  她爸只关心钱,听到钱能寄回来,只是挥了挥手。

  她妈抱着明显营养不良的小妹,嗫嚅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其实已经辞工不做了,在北京摆了一年地摊,早晚贩卖从附近菜农手里收来的新鲜蔬菜,其余时间到学校门口卖文具,小商品,小零食。

  这些虽然看着不起眼,但一年的时间除了她租房子吃饭的开销外,她竟然挣了300多块钱,虽然和给人家当保姆的工资差不多,但却让她莫名有了信心,原来不用侍候人,她也能在这个城市里存活。最近她又发现了一条生财之路。她看见有人在卖一些俏皮商品,也知道了一个词叫倒爷。就是从广州带货回来再卖出去,她想着这利润肯定很高,不然这些人为什么不顾被抓的风险也要干,而且干的人越来越多。她打算在家过年完她不回北京,直接去广州。

  “关四妮,你怎么在这?”一个穿着军装的高个子男生停下了接电子表的手惊问。

  “二少爷。”四妮比他更吃惊,“你怎么出来了?”

  “你不是回老家了吗?咋还在北京!还有你瞎叫什么呢。”他有点不好意思,转而又作势拉了拉她的辫子说:“什么叫我怎么出来了,爷只是去上军校,又不是坐牢,怎么不能出来。”

  “跟谁在这爷爷呢,还二少爷,祁建国,你谱挺大啊。”旁边的同伴踢了他一脚。

  祁建国灵活一跳躲开了魔腿:“班长,咱们君子动口不动脚啊。”

  四妮笑着说:“建国,这是你同学啊。那这两块表就送给你们吧。”

  “也行,那爷,咳,那哥请你吃饭。你是住附近这一片吗?这一片哥熟,哥罩着你,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地尽管开口。”祁建国接过电子表,递了一块给班长,自己戴了一块。

  “你一个月都难得出来一次,拿什么管人家,承诺不能轻许,你懂不懂?”班长又想踢他。

  四妮在旁边添油加醋:“他幼稚的很,小时候干的不靠谱的事,那真是,对,用他大哥的话说,是罄竹难书。还有,明明比我小一个月,总是厚脸皮地想给我当哥。”

  祁建国咬牙切齿地用手点着四妮:“小丫头片子,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小哑巴居然还会笑话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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