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怒怼长舌妇
陆家老宅。
徐翠云脸上的笑容极其勉强，暗暗在心里把眼前的人骂了千万遍。
“原来你们家小川天天骑着个破自行车往城里跑，是为了卖树莓啊。”
“哎呀，不是我说，你怎么一点也不替孩子考虑呀？”
“他晒得跟黑炭似的，一天才能赚几个钱？”
“小川好不容易脑袋才好了，这一天天瞎胡混总不是办法。”
“这样吧，我儿子在开发区的制药厂打工，他也算个小领导，让小川跟着他干吧。”
说话的叫赵秀红，徐家村有名的长舌妇，专爱说人是非。
徐翠云平时见了她都是躲着走的。
没想到今天晾晒药材的时候，赵秀红不请自来，坐下就不走了。
“大姐，小川他刚好，我不放心他去外边。在家摘卖树莓也挺好的，起码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徐翠云婉拒道。
“哎呦，你们家小川都是大小伙子了，又不是三岁孩童。”
赵秀红不满地说：“你去打听打听，我儿子上班的药厂都要找人才能进去的。人家不光给交五险一金，还发加班费，每天还管一餐。他们那个食堂我去过，装修得可好啦！跟酒店似的！”
“是嘛。”
徐翠云敷衍地应和了一声。
“我还能骗你不成。”
赵秀红有些着急：“一个月扣了五险一金，还有三四千块钱。又是大企业，也稳定，多好的工作呀！小川一天天卖个树莓，能娶上媳妇儿吗？人家一听不都跑啦？”
“可……”
徐翠云也被说得动摇了，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
滴！
陆小川按了声喇叭，欢欢喜喜地推开院门。
“妈，你看我买什么回来了？”
当看到坐在院子里的人时，他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赵婶来了呀。”
陆小川冷着脸，全然没有欢迎的态度。
“呀，是小川回来啦。”
赵秀红平日里走街串巷，早就磨练出一副宠辱不惊的脸皮。
“小川妈你瞅瞅，这孩子晒得呦~多可怜。”
她咂咂嘴，语气像是在同情，却有种让人说不出的厌恶。
“农村人面朝黄土背朝天，晒个太阳多正常的事。”
陆小川不屑一顾，没搭理对方。
“妈，是不是快到饭点啦？我饿得慌。”
“我这就给你去做饭。”
徐翠云给他打了个眼色，示意道：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话别那么不客气，省得人家背后嚼你的舌根。
陆小川马上用眼神表示道：我还怕她？你看我的吧。
徐翠云严肃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说：“赵大姐，我去做饭，你先坐。”
换个正常人，这种时候肯定是告辞离去了。
但是赵秀红不同。
“小川，你什么时候好的呀？”
她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招招手示意陆小川坐在刚才徐翠云的位置上。
“有段时间了。”
陆小川不禁火大。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在院子里扫视一圈，爬上梯子去收拾平房上晾晒的药材。
这下你该走了吧？
“果然是年轻人，身手真麻利。”
赵秀红站起来，笑声十分虚伪。
陆小川闷不吭声，我看你能待到什么时候！
赵秀红一连几次主动搭话，对方要么就是不理，要么就是简单的‘嗯’‘是’，脸上终于浮现出尴尬之色。
“小川，你先下来，婶跟你说点正事。”
“什么事啊？我忙着呢。”
陆小川的语气不咸不淡的。
赵秀红心里虽有不满，还是耐着性子说：“是这样的。我听你妈说，现在你也没个正经工作，天天就靠上山摘树莓挣点零花钱。我儿子呢，在江陵市开发区宁德药业工作。
他现在多少也算个小领导了，手下管着几十号人呢。”
说到这里，她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小川，你要是愿意，婶就帮你把工作安排了。
大家都是乡亲，举手之劳。
别人想进那个厂，还得找关系送礼啥的。婶啥都不用，就一句话的事。”
赵秀红一副全心全意为对方考虑的样子，同时不动声色地显示出儿子的厉害。
“宁德药业……”
陆小川念着这个名字，隐约有点印象。
“是呀，江陵市谁不知道，待遇那是一等一的。”
赵秀红夸赞道。
陆小川突然回忆起关于宁德药业的信息，顿时怒火中烧。
“赵婶，我怎么听说宁德药业是做原料药的，跟化工厂也差不多。许多成分都是对身体有害的，前些年里面的工人因为身体损害的事情，还闹得挺凶的。”
赵秀红霎时黑了脸：“瞎说！没有的事！”
“哦，那我可能记错了。”
陆小川拿出手机：“当时新闻好像报道过，我找找。”
赵秀红顿时心慌：“哎呀不用看了，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我儿子就在里面干活，我还能不知道？”
陆小川搜索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他冷冷瞥了赵秀红一眼，高声念道：“张志超，江陵市田丰乡人。2012年6月到江陵市开发区宁德药业工作，先后从事过上料工、搅拌工等工作。三年后，他被多家医院诊断出重度肝损伤，原因……”
赵秀红的脸色黑得和锅底一样。
徐翠云忍不住从厨房探出头来，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长舌妇，竟然敢害我儿子！
要是小川有个三长两短，我非得和你拼命不可。
“小川，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宁德药业已经整改啦，环境比过去好多了。”
赵秀红勉强笑了笑：“以前全国不都这样嘛，谁还管这种事。人家现在是上市公司，优质企业。想要进去里面上班，都得排着队呢！”
“赵婶，这里还有一条。”
陆小川拿着手机念道：“宁德药业里面的员工发的，招一个人进去，奖励五百块钱呢。啧啧，真不少啊。”
他嘲讽地看着赵秀红，一脸鄙夷之色。
“啊？是这样吗？我不知道啊。”
赵秀红尴尬万分，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赵婶，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你你你……”
陆小川笑眯眯的样子，让赵秀红更加气急败坏。
“哼！好心当了驴肝肺，你就继续卖你的破树莓吧，我看你以后能混出个什么名堂。”
赵秀红跺跺脚，拔腿就走。
“切。”
陆小川懒得跟这个泼妇一般见识。
“哎呦！”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惨叫。
陆小川立时想起，他的电动三轮就停在门口。
“小川，怎么啦？”
徐翠云着急忙慌的从厨房出来。
“妈，我去看看。”
陆小川匆匆走出家门，正好看到赵秀红捂着腰，一脸痛苦之色的叫骂道：“谁把电三轮停别人家门口啦！还有没有王法！”
砰！
她上去就踹了一脚。
“赵婶，这不是别人家的。”
陆小川慢条斯理地说。
“那是谁……”
赵秀红反应过来，“是你家的？”
“我今天刚买的。”
陆小川点点头，冷笑着说：“您走路慢点，把我的新车撞了多不好呀？”
“是啊……你你你！”
赵秀红气得发抖：“我摔成这样，还没让你赔钱呢！”
“奇了怪了，我把车停在家门口，也没犯法吧。怎么着还得赔钱呢？”
陆小川纳闷地说。
“我……我不管！”
赵秀红急了眼，她看陆小川油盐不进的样子，怒道：“不就是一辆破三轮吗？我给你砸了你信不信？”
“砸呗，六千三百块钱，我再去换辆新的。”
陆小川语带威胁之意。
“六千三？”
赵秀红抬起的脚停在空中。
明显看得出，这辆电三轮是新的。
要是砸坏了，肯定得赔钱。
“一辆破三轮，瞧把你得意的！我儿子一个月的工资就能买一辆！”
赵秀红急赤白脸地说。
“是吗？这么厉害？”
陆小川作惊讶状，然后又说：“我还以为每个人都像我一样，一天就赚出来了，原来不是啊？”
“你！”
赵秀红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还一天赚六千，你就卖个破树莓。我看你这三轮车肯定不是好来路，说不定就是你偷的！”
陆小川气笑了：“要是我偷的，你报警抓我呀！”
“你以为我不敢啊？
赵秀红仔细盯着他的脸色，发现陆小川沉稳镇定，丝毫不见慌乱之色，顿时踟躇不定。
难道真是他买的？
可好几千块钱呢！
听说陆家为了给儿子治病，已经倾家荡产，他哪来的钱？
赵秀红是万万不信卖几天树莓，就能赚到大几千块钱的。
“行啊，小川，你现在长本事了。”
“咱们呀，走着瞧！”
赵秀红翻了个白眼，捂着腰骂骂咧咧地走了。
“神经病。”
陆小川啐了口吐沫，摇摇头转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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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翠云脸上的笑容极其勉强，暗暗在心里把眼前的人骂了千万遍。
“原来你们家小川天天骑着个破自行车往城里跑，是为了卖树莓啊。”
“哎呀，不是我说，你怎么一点也不替孩子考虑呀？”
“他晒得跟黑炭似的，一天才能赚几个钱？”
“小川好不容易脑袋才好了，这一天天瞎胡混总不是办法。”
“这样吧，我儿子在开发区的制药厂打工，他也算个小领导，让小川跟着他干吧。”
说话的叫赵秀红，徐家村有名的长舌妇，专爱说人是非。
徐翠云平时见了她都是躲着走的。
没想到今天晾晒药材的时候，赵秀红不请自来，坐下就不走了。
“大姐，小川他刚好，我不放心他去外边。在家摘卖树莓也挺好的，起码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徐翠云婉拒道。
“哎呦，你们家小川都是大小伙子了，又不是三岁孩童。”
赵秀红不满地说：“你去打听打听，我儿子上班的药厂都要找人才能进去的。人家不光给交五险一金，还发加班费，每天还管一餐。他们那个食堂我去过，装修得可好啦！跟酒店似的！”
“是嘛。”
徐翠云敷衍地应和了一声。
“我还能骗你不成。”
赵秀红有些着急：“一个月扣了五险一金，还有三四千块钱。又是大企业，也稳定，多好的工作呀！小川一天天卖个树莓，能娶上媳妇儿吗？人家一听不都跑啦？”
“可……”
徐翠云也被说得动摇了，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
滴！
陆小川按了声喇叭，欢欢喜喜地推开院门。
“妈，你看我买什么回来了？”
当看到坐在院子里的人时，他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赵婶来了呀。”
陆小川冷着脸，全然没有欢迎的态度。
“呀，是小川回来啦。”
赵秀红平日里走街串巷，早就磨练出一副宠辱不惊的脸皮。
“小川妈你瞅瞅，这孩子晒得呦~多可怜。”
她咂咂嘴，语气像是在同情，却有种让人说不出的厌恶。
“农村人面朝黄土背朝天，晒个太阳多正常的事。”
陆小川不屑一顾，没搭理对方。
“妈，是不是快到饭点啦？我饿得慌。”
“我这就给你去做饭。”
徐翠云给他打了个眼色，示意道：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话别那么不客气，省得人家背后嚼你的舌根。
陆小川马上用眼神表示道：我还怕她？你看我的吧。
徐翠云严肃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说：“赵大姐，我去做饭，你先坐。”
换个正常人，这种时候肯定是告辞离去了。
但是赵秀红不同。
“小川，你什么时候好的呀？”
她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招招手示意陆小川坐在刚才徐翠云的位置上。
“有段时间了。”
陆小川不禁火大。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在院子里扫视一圈，爬上梯子去收拾平房上晾晒的药材。
这下你该走了吧？
“果然是年轻人，身手真麻利。”
赵秀红站起来，笑声十分虚伪。
陆小川闷不吭声，我看你能待到什么时候！
赵秀红一连几次主动搭话，对方要么就是不理，要么就是简单的‘嗯’‘是’，脸上终于浮现出尴尬之色。
“小川，你先下来，婶跟你说点正事。”
“什么事啊？我忙着呢。”
陆小川的语气不咸不淡的。
赵秀红心里虽有不满，还是耐着性子说：“是这样的。我听你妈说，现在你也没个正经工作，天天就靠上山摘树莓挣点零花钱。我儿子呢，在江陵市开发区宁德药业工作。
他现在多少也算个小领导了，手下管着几十号人呢。”
说到这里，她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小川，你要是愿意，婶就帮你把工作安排了。
大家都是乡亲，举手之劳。
别人想进那个厂，还得找关系送礼啥的。婶啥都不用，就一句话的事。”
赵秀红一副全心全意为对方考虑的样子，同时不动声色地显示出儿子的厉害。
“宁德药业……”
陆小川念着这个名字，隐约有点印象。
“是呀，江陵市谁不知道，待遇那是一等一的。”
赵秀红夸赞道。
陆小川突然回忆起关于宁德药业的信息，顿时怒火中烧。
“赵婶，我怎么听说宁德药业是做原料药的，跟化工厂也差不多。许多成分都是对身体有害的，前些年里面的工人因为身体损害的事情，还闹得挺凶的。”
赵秀红霎时黑了脸：“瞎说！没有的事！”
“哦，那我可能记错了。”
陆小川拿出手机：“当时新闻好像报道过，我找找。”
赵秀红顿时心慌：“哎呀不用看了，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我儿子就在里面干活，我还能不知道？”
陆小川搜索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他冷冷瞥了赵秀红一眼，高声念道：“张志超，江陵市田丰乡人。2012年6月到江陵市开发区宁德药业工作，先后从事过上料工、搅拌工等工作。三年后，他被多家医院诊断出重度肝损伤，原因……”
赵秀红的脸色黑得和锅底一样。
徐翠云忍不住从厨房探出头来，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长舌妇，竟然敢害我儿子！
要是小川有个三长两短，我非得和你拼命不可。
“小川，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宁德药业已经整改啦，环境比过去好多了。”
赵秀红勉强笑了笑：“以前全国不都这样嘛，谁还管这种事。人家现在是上市公司，优质企业。想要进去里面上班，都得排着队呢！”
“赵婶，这里还有一条。”
陆小川拿着手机念道：“宁德药业里面的员工发的，招一个人进去，奖励五百块钱呢。啧啧，真不少啊。”
他嘲讽地看着赵秀红，一脸鄙夷之色。
“啊？是这样吗？我不知道啊。”
赵秀红尴尬万分，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赵婶，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你你你……”
陆小川笑眯眯的样子，让赵秀红更加气急败坏。
“哼！好心当了驴肝肺，你就继续卖你的破树莓吧，我看你以后能混出个什么名堂。”
赵秀红跺跺脚，拔腿就走。
“切。”
陆小川懒得跟这个泼妇一般见识。
“哎呦！”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惨叫。
陆小川立时想起，他的电动三轮就停在门口。
“小川，怎么啦？”
徐翠云着急忙慌的从厨房出来。
“妈，我去看看。”
陆小川匆匆走出家门，正好看到赵秀红捂着腰，一脸痛苦之色的叫骂道：“谁把电三轮停别人家门口啦！还有没有王法！”
砰！
她上去就踹了一脚。
“赵婶，这不是别人家的。”
陆小川慢条斯理地说。
“那是谁……”
赵秀红反应过来，“是你家的？”
“我今天刚买的。”
陆小川点点头，冷笑着说：“您走路慢点，把我的新车撞了多不好呀？”
“是啊……你你你！”
赵秀红气得发抖：“我摔成这样，还没让你赔钱呢！”
“奇了怪了，我把车停在家门口，也没犯法吧。怎么着还得赔钱呢？”
陆小川纳闷地说。
“我……我不管！”
赵秀红急了眼，她看陆小川油盐不进的样子，怒道：“不就是一辆破三轮吗？我给你砸了你信不信？”
“砸呗，六千三百块钱，我再去换辆新的。”
陆小川语带威胁之意。
“六千三？”
赵秀红抬起的脚停在空中。
明显看得出，这辆电三轮是新的。
要是砸坏了，肯定得赔钱。
“一辆破三轮，瞧把你得意的！我儿子一个月的工资就能买一辆！”
赵秀红急赤白脸地说。
“是吗？这么厉害？”
陆小川作惊讶状，然后又说：“我还以为每个人都像我一样，一天就赚出来了，原来不是啊？”
“你！”
赵秀红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还一天赚六千，你就卖个破树莓。我看你这三轮车肯定不是好来路，说不定就是你偷的！”
陆小川气笑了：“要是我偷的，你报警抓我呀！”
“你以为我不敢啊？
赵秀红仔细盯着他的脸色，发现陆小川沉稳镇定，丝毫不见慌乱之色，顿时踟躇不定。
难道真是他买的？
可好几千块钱呢！
听说陆家为了给儿子治病，已经倾家荡产，他哪来的钱？
赵秀红是万万不信卖几天树莓，就能赚到大几千块钱的。
“行啊，小川，你现在长本事了。”
“咱们呀，走着瞧！”
赵秀红翻了个白眼，捂着腰骂骂咧咧地走了。
“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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