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破绽(二)_快穿之漫漫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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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破绽(二)

  “刚才顾叔的话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至于二殿下……这样的事情以后你就别再说了。”出了正堂,少嬉沿着回廊往后园走,一路不免叮嘱阿绿几句。

  方才险些被发卖,阿绿至今都有些心有余悸,当下哪里还敢多置喙什么。听少嬉这样交代,只默默跟在后头,连连称是。

  “对了,你知道太子殿下吗?”从顾叔那里得不到消息,少嬉索性从阿绿入手,反正这丫头平日里也惯爱与人闲谈的,说不定还能知道些什么。

  “知道……不、不知道。”阿绿正要打开话匣子,蓦然想起顾管家的警告,立马紧紧闭上嘴,再不敢妄言。

  少嬉等了一会也没听见一声回应,住步回头,只见小丫头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身后两步远。见她停下步子,也跟着停下,却十分惶恐地垂下头去,与平日里那个活泼的阿绿简直是判若两人。

  “你怎么了?”少嬉恍然意识到,莫不真是顾叔给这丫头吓坏了!

  阿绿绞着手指始终低低垂头,看样子,顾叔那句发卖的话果真是将她吓得不轻。

  少嬉叹了口气,上前安抚般拍了拍她的肩:“顾叔一时气话而已,这不也没将你发卖吗!”

  阿绿张了张口,到底是心有余悸,微微颤抖着身子,却始终牢记不敢妄言。

  “好了,以后你别再替二殿下说话了,此事就算翻过篇,不然我也要生气了。”

  “是。”阿绿小声嘤咛。

  “我刚问你的事情,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小姐是问有关太子殿下的事吗?”阿绿抬起头,试探性的开口。

  少嬉忙不迭点头:“你知道多少?”

  “太子殿下是先皇后所出,是圣上膝下的二子之一,在朝中颇有贤名……”

  “等等,等等。”少嬉打断她,“这些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你就不必再告诉我了。我想知道的是,太子殿下在宫里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与二殿下的关系如何?宁贵妃可曾与他为难?”

  “小姐为何突然如此关心太子殿下?”阿绿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尽是疑惑。

  少嬉支吾不知该从何解释,骤然想起方才在正堂里发生的事情,也学着顾叔的口气端起架子来:“顾叔刚才给你的警告你这就忘了?不该问的别问。”

  阿绿怯生生垂下头,少嬉也不忍为难她,方才缓和了语气:“你只要暗暗替我打听太子殿下的事情就是了,别的不许多问。还有,这事不能让我爹和顾叔知道,明白吗?”少嬉再三叮嘱。

  阿绿只能应下,见少嬉没有别的吩咐,这便办事去了。

  少嬉舒了口气,举步沿着连廊走到水榭中。清风拂面,总算吹散了些许烦躁。

  “这么做,不会太冒险了吗?”郁苓儿不知何时现身至身旁,方才与阿绿的对话也不知是听进去了多少。

  “你会不会太小心翼翼了?”少嬉张开双臂,阖眼深深吸了口清风,有些不以为然。

  郁苓儿翩翩坐于水榭下,面上浮现淡淡忧愁:“我总是觉得哪里奇怪的很。”

  “哪里奇怪?”少嬉跟个好奇宝宝似的缠上去。

  郁苓儿摇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少嬉觉得没趣,也就懒得追问下去。她恍然想起一事:“溪谷县的事情刚有了眉目,昨日见到司命时太过兴奋了,以至于我都忘记告诉他那件事了。”

  “那你准备怎么告诉他?”郁苓儿问她。

  “实话实说呗。”

  郁苓儿“唔”了一声,点点头,不置可否。

  “其实,我、我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少嬉垂着头,似有犹豫不定,“毕竟,毕竟司命待我很好,对我从来也没有隐瞒。”

  郁苓儿挑了挑眉:“你是指……我的事吗?”

  少嬉抬头望她,似在打量郁苓儿神色,但对方不怒不喜,一时倒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时间寸寸流逝,半晌只听郁苓儿浅叹一声:“眼下我们困在此处也不知何时才能出去,溪谷县的事情即便有了蛛丝马迹也是鞭长莫及。至于我,”郁苓儿寞寞低下头,“在这里,我于所有人都是不存在的,说与不说,又有何分别。若有一日能回去,你不必说,也自有人能够发觉。”

  “你是说魔君吗?”在六界,大概唯一盼望着郁苓儿醒来的人,便就只有魔君了吧。

  原本少嬉以为,被自己喜欢的人惦念应该是件开心的事,可每每提到魔君,郁苓儿脸上却从来只见忧愁与伤心。若非她亲口承认是喜欢魔君的,否则,少嬉都该要以为,当初震惊六界的魔君大喜,恐怕就是逼迫所致了。

  “你真的喜欢魔君吗?”默了片刻,少嬉始终忍不住想要问出这个问题。

  郁苓儿微怔,少顷已回过神来。必是她对子的态度太过疏离,以致叫少嬉觉得她并非是真的喜欢子了。倘若是不爱,四万年前她也就不会落得个神形俱灭的下场。

  “如果我不是承至娲皇,我或许还能安安心心的做个魔后。可是我不能,少嬉我不能。”郁苓儿激动之下握住少嬉的手,眸中已有晶莹。

  “娲皇福泽天下,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即便神形俱消那一刻,也仍旧想的是惠泽大地。子投入魔界已是背叛,我非但没有及时劝说回头,甚至助纣为虐,眼睁睁看着他犯下那样的大错。若是娲皇有灵,必不会原谅我。”

  泪珠顺着白净的面庞滑落。昔日娲皇的谆谆教导一如在耳,子的嗜杀残忍也如昨日般历历在目。郁苓儿心如刀绞,只恨自己不能果断,所爱非人。

  “苓儿姐姐……”

  郁苓儿抬手拭泪:“娲皇在时曾说过蛇类阴冷,其心必邪,子又是那样争强好胜的性子,终有一日会成大患。从前不信,如今,可都应验了呀。而我也遭了天谴,不但神形俱消,千万年的道行付之一炬,就连……就连我唯一的孩子,也没能保住。”

  “孩子?”少嬉惊愕失色,“你……有过孩子?”

  郁苓儿含泪点头:“当年,子诛杀了魔君,成为了新一任魔君并掌管了整个妖、魔两界。许是出任君位太过得意,竟有底下小妖为非作歹,食人害命,

  子未曾理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后来九重天知道了此事,那时天帝刚刚即位,正是树立威严之时,便抓了害人的小妖杀之,以儆效尤。”

  “后来呢?”少嬉听得认真,忍不住追问。

  “后来此举惹恼了子,子非但不管束底下,反倒任由他们变本加厉,弄得人间生灵涂炭。”说到此处,郁苓儿嗤笑一声,无不带着讽刺,“他似乎自己都忘了原本的身份,忘记自己还是娲皇的徒弟。”

  “不知天帝从何处得知我与子的真实身份,又恐是借题发挥,竟派遣天兵对我们下令诛杀。区区天兵根本不足为虑,只是那时我怀有身孕。你或许不知,女娲后人一旦孕有身孕便会显出真身,灵力大衰。那时候我正与子因小妖残害生灵一事闹了矛盾,怒极之下离开了十阴山,却不想遭了天兵的埋伏,险些丧命。后来我九死一生逃到南海,被鲛儿所救。”

  “这事我好像听说过。”这话牵起了少嬉的回忆,于是续说道,“鲛儿就是南海鲛人族的公主,是她救了你。可是为何她明明救了你,却遭到了魔君的屠戮,被灭了全族?”

  郁苓儿微微摇头:“不是这样的,子再弑杀,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屠戮鲛人一族。”

  “那是怎么回事?”少嬉不解。

  “当初我被天兵追杀受了重伤,鲛儿将我带回南海养伤,对我也还不错。后来子不知从何处得知我的消息竟追来了南海,鲛儿一见子……便对他动了心。我因与子置气不肯回去,子也不强迫,便日日待在南海,直至我回去的那天。”

  “有一次我见到鲛儿对子表露心意却被拒绝,子又说了那些难听的话……或许是因为嫉恨或是报复,鲛儿趁子回十阴山的时候,竟派人将我绑了捆到九重天。天帝命人将我押至诛仙台,后来是你师傅及时赶到救下了我,但那时我已性命垂危,腹中的孩子也没了。”

  郁苓儿讲述往事无异于自揭伤疤,眼泪不停地簌簌而落:“我被你师傅带回逍遥涧后便一直在那养伤,后来才知晓,我前脚被捆了押至诛仙台,后脚子就带人屠戮了南海,灭了鲛人一族。天魔大战,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拉开了序幕。”

  四万年前的陈年往事早已无多少人记得,少嬉并未从师傅亦或栖梧的口中得知有关此事的只言片语,还只当是魔君嗜杀成性,却不曾想,这里头竟然还有这样一桩往事。

  她想,若换成了是任何人在得知妻子生死一线,腹中孩子尚未出世便胎死腹中的消息也不会变得理智。魔君是嗜杀成性,但又何尝不是情之所至,情有可原。

  少嬉一时心情低落谷底,难怪当时问起师傅这段往事,她在一旁义正言辞的指责魔君弑杀,师傅却往往只是一笑置之,从不辩驳。

  或许,根本不用辩驳。

  少嬉恍觉手背覆上一层温度,她下意识抬头,却撞进了郁苓儿深邃的眸中。那日,郁苓儿说了一句让她一直铭记很长时间的话。

  她说:“少嬉,若那日诛仙台下的是你,或许你的师傅会比子更加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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