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波谲云诡(二)_快穿之漫漫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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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波谲云诡(二)

  “嗯哼!”郁苓儿也学着她的样子,双手托腮,好整以暇。

  “别闹!”少嬉一改散漫,拉着郁苓儿的袖摆正色问,“到底怎么回事?我这才出去了一天,怎么就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

  郁苓儿笑意吟吟,澄澈的眸子尽显看戏的姿态。

  少嬉央求未果,佯装生气般转过身去。

  郁苓儿逗了她一会儿,见对方真有生气的迹象,便也适可而止:“今日来的人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那位公公言辞间并不掩藏宁贵妃对你的喜爱。你想想啊,你们一无亲二无故,她几次三番送贵重的礼物来,还打着探望的名头,究竟意欲何为啊?”

  少嬉攒眉沉思,娇俏的脸蛋几乎皱成一团,最后还是不解:“她想干什么?”

  “想让你做她的儿媳妇,想让你成为睿王妃呗!”郁苓儿不与她兜圈子,径直以告,“唔,换言说呢,这就跟你出自逍遥涧,你师傅是六界赫赫有名的非言上神并无二般区别。”

  “你想想,那些个四海八荒的仙者,是不是多的是想要攀附非言,却求助无门?”

  少嬉不假思索,连连点头。

  “那是不是有很多人借着你的名号给逍遥涧送礼?”郁苓儿又问,“比如,借着你过生辰时送来各式各样珍贵的礼物,打着你生辰的幌子,实际却看的是非言亦或栖梧的面子。”

  “好、好像是这样的。”少嬉支支吾吾的思量着,越想越觉得郁苓儿这话在理。

  师傅和栖梧都是不喜阿谀奉承的主,最初时还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八荒仙者,但后来一连几次碰壁,来往之人倒是少了不少。只是每逢她生辰,前来送礼的倒是络绎不绝,乃至于九重天都是一次不落的送礼过来。

  如此,那宁贵妃的意图,是不是也是与其他慕名而来的仙者一样?

  少嬉想通了这层,倏然抬头望着郁苓儿:“难道就因为我是顾将军的女儿?”

  郁苓儿颔首:“其实,凡人的这些把戏与魔界,乃至于九重天都是同出一辙。到底,只是为了权利罢了。”

  “可她已经是贵妃了呀!”少嬉不解,“圣上没有册立皇后,宁贵妃就是后宫第一人,执掌凤印,位同副后。还有啊,宁贵妃的哥哥不是丞相吗,在朝中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们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说呢?”郁苓儿托腮,清明的眸子闪着晶晶点点,少嬉与之对视,只觉心头“咯噔”一下,下意识捂住了嘴。

  “难道……”

  郁苓儿了然于心,点点头,算是对她的猜想允以认可。

  少嬉再也坐不住了,几乎弹跳而起:“可圣上已经立了太子,太子是司命啊!”

  诚如郁苓儿所言,倘若宁贵妃真有不轨的心思,那是否是说,司命会有危险?

  少嬉不敢想下去,忽然明白了临别时司命的那句嘱咐:提防宁贵妃。

  郁苓儿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

  “他说,让我提防宁贵妃。”少嬉白着脸,一五一十的交代。

  郁苓儿单手支颐,对此

  人的心思倒是有些意料之外:“皇宫波谲云诡,皇室之间只怕更无亲情可言。以往是他自己的事情,如今,你可也就深陷其中,无法抽身事外了。”

  “我只是担心司命。”少嬉喃喃,心头闷闷的并不好受,“现在没了上仙之躯,司命的身体真的很虚弱。今日他陪着我逛了一整日,虽然表现得与寻常无二,可我知道他在强忍。他的身体,真的是每况愈下。”

  郁苓儿不言,静静听着她说。

  “司命说,他的母后去世很多年了,他身体之所以会这么虚弱,也是因为当初替他母亲守灵时淋了雨,受寒后留下的病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宫中明明那么多医术高超的太医,却对司命的病束手无策。”少嬉说着说着不禁垂下了头去。

  她是在乎司命的,尤其知道,在没有上仙之躯后,凡人的性命实在太过脆弱了。一场瘟疫几乎带走了全镇的百姓,一次重疾,是否也能轻易……

  少嬉阖上眼眸,白日的欢欣在认识到司命的旧疾可能无法痊愈,甚至于他身边的阴谋陷害、举步维艰时,一切的美好顿时在这一刻化作泡影,消失无形。

  “你想帮他?”郁苓儿挑了挑眉,道出少嬉的心思。

  少嬉重重点头:“如果,如果将军府站在司命这一边,那他的处境是不是会好一些?”

  宁贵妃向她表示喜欢,无非就是为了拉拢顾琛,为了替二殿下寒顷得到将军府的势力。因为当朝已经立了太子,而太子,并不是寒顷。

  眼下后宫宁贵妃一人独占恩宠,圣上膝下又子嗣单薄。撇去早夭的三殿下,如今只剩了太子无恙,与二殿下寒顷。

  在已立太子的情况下,寒顷若想要得到储位,无外乎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让圣上主动改立太子;二是……逼宫篡位。

  若是第一种,太子身体虽差,但到底是皇后所出,既是嫡子,也是长子,更是圣上钦立的太子。且无恙素有贤名在外,在无任何重大错处之下,轻易废除而改立他人,只怕会引起朝廷动荡,朝堂、民间颇多微词。圣上不是糊涂之人,自然不会铤而走险,做这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倘若是第二种……宁丞相固有权势却无兵权,倘若想要逼宫篡位,只怕将落得个奸臣贼子的累世骂名。且无兵权在手,逼宫,亦无人可用。

  少嬉素来单纯,又不喜动脑思考,但眼下危及司命,她细细思量之下,竟将这东离国的生存法则以及眼下的情况摸了个透彻。

  她仔细思量了许久,若司命能够得到将军府的襄助,再加上坐镇东宫名正言顺,量宁贵妃再如何使计也不敢贸然下手。

  郁苓儿沉默寡言,目光始终停留在少嬉的身上,澄澈的眸子闪过晦暗,不知在想着什么,许久都未出声。

  直到听得耳畔重重一声叹息,郁苓儿才幽幽开了口:“对了,今日那二殿下走的时候说是明日再来府中看你。依我看,你就别出门了。”

  “我不想看见他。”以前就不想,现在知道了他,甚至是他的母亲宁贵妃会对司命造成伤害,她就是想想都讨厌得紧。

  “不想看见也要忍

  着,你不想让你‘爹’在朝中树敌吧!”郁苓儿刻意强调那个称呼,“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宁贵妃觊觎太子之位,也想到了她为何会对你另眼相看,便该知道眼下这个时候,不论是为了将军府还是司命,你都应该暂且与司命保持距离。”

  少嬉张了张口欲辩,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郁苓儿脸色逐渐阴沉下来:“至少……不是这个时候。”

  翌日清明,顾琛前脚去了西山大营,后脚寒顷便拎着礼物登门拜访。

  彼时,少嬉仍在赖床。

  二殿下登门造访,叫将军府上下始料未及。顾琛不在,少嬉尚未起床,顾管家也不好将人一直晾着,便嘱咐阿绿将少嬉唤醒。起码,得对付了正堂里的大佛才行。

  阿绿匆匆跑到少嬉闺房,连连唤了数次,却只得到了一声浅浅的嘤咛。

  昨夜少嬉睡得太晚,在榻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直到寅时过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眼下少嬉睡得正熟,雷打不动,阿绿直急得原地跺脚,不知如何是好。

  郁苓儿早已醒来,此刻就侧身躺在少嬉身畔,单手支额。一会儿看看睡姿狂放的少嬉,一会儿看看急得跟个没头苍蝇似的阿绿。她突然狡黠一笑,抬起,就着那横躺的姑娘猛地踢去一脚。

  少嬉抱着被子骨碌碌下了床,登时疼得身子都快散了架,当时困倦散去,爬起来就要破口大骂。

  阿绿不防,眼看着少嬉突然掉下了床,惊了一跳,赶忙过去搀着她查看情况。

  郁苓儿仍旧闲闲地侧躺着,笑得一脸狡黠。见少嬉瞪着自己张口要骂,她却面不改色,懒懒抬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少嬉瞥了一眼身畔的阿绿,一时委屈袭上心头,千万句咒骂都只得硬生生地吞进腹中。

  “这么早叫我起来做什么?”少嬉捂住摔疼的屁股,边揉边踱向床榻。可看一眼内里的始作俑者,仍旧有些心有余悸,只委屈地挪着屁股坐到了边角上。

  阿绿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这一问,便骤然想起了正堂里还有二殿下在等着,赶忙道:“是二殿下来了,此刻正在等着小姐。小姐还是快快梳洗,赶紧前去迎驾才是。”

  “大早上的他怎么来了。”少嬉揉着腰肢,不经意间回头瞥了一眼果真是被这个乌鸦嘴给说中了。

  “那就说我又出去了不就好了。”少嬉不以为然,拉过被子准备再睡一个回笼觉。

  “不行啊小姐。”阿绿赶忙扯着被子,“二殿下已经知道小姐在家,并且还未起床。”

  阿绿支支吾吾的,少嬉一看就知道定是这丫头说漏了嘴,忿忿瞪她一眼,不情不愿翻身下床:“行了行了,去打盆净水来,伺候我梳洗吧。”

  阿绿本还以为要多费些功夫,没成想小姐今日竟如此好说话,当下欢欢喜喜领了命退出了房间。

  她刚一走,少嬉顺手抄起绣枕就朝床榻里头丢过去。绣枕砸到壁上又弹回到榻上,却未曾伤到郁苓儿分毫,她摊手,笑得一脸得意。

  少嬉气呼呼一屁股坐回到榻上,直气得抓耳挠腮,仰天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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