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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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刚到住院部，子奇就跑了过来。
“姐，你终于来了。”子奇一开口就硬咽了，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了下来。
这段时间好吃好喝的养着，子奇长高了不少，已经比谷雨高了，但可能是贪长，人还是劲瘦，虽说天天出摊风吹日晒的，但谷雨天天给他脸上抹了油才允许他出门，孩子现在是白白净净的。不张嘴说方，就是一个萌萌的小帅哥。
他一哭，谷雨心疼得不要不要的。赶紧抱住他的肩膀，拍着他安慰。
“姐来了，快别哭了，别怕，啥事都有姐呢。”谷雨拉着他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轻声问道：“被打的那个人怎么样了？快和姐说说到底是咋回事？”
“那是个坏人，就是个骗子。”子奇想到订金200块钱要不回来，又被讹上了，那人张嘴就要医药费，误工费，还有什么营养费，这么些的钱上哪去弄，关键是玻璃要去哪里买？后面的工程怎么办？越想越难受，哭得就越厉害。
“别哭别哭。”谷雨给这个无措的小男孩擦了擦眼泪，到这个时候才看出他还是个孩子，他只有15岁，这个应该是被爸妈捧在手心里哄着的年龄，平时却竭力地证明自己是大人了，每天不停地干活，强装不在意，实则一直担心未来的日子，过早地成熟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相信姐。你把来龙去脉和姐说清楚，姐看看能想点什么办法，赶紧把大旺捞出来，不能让他留下案底。”
子奇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他抹了抹泪说：“今天下午大旺哥等着人送玻璃，结果都两点了，还没有动静，他就带我去市场了。在市场门口遇到这个姓杨的骗子，大旺哥问他为啥还不给送玻璃，他说让大旺哥自己去拉。大旺哥不想惹事，正好我们自己骑着三轮车去的，就想着自己拉回来得了，结果到了库房，里面根本就没有钢化玻璃，只有普通的玻璃。并说大旺哥定的就是这个。大旺哥气死了，让他们要么把订金退了，要么给我钢化玻璃，那人不理。大旺哥就打了他。”
“打得重吗？医生怎么说？”
“打得挺重的，肋骨断了两根。”
“你们上当受骗了，是受害者，直接报公安局抓人就行了，为什么要动手打人。”
“他骂人。”子奇气愤地说。
“骂啥了？大旺在街上混了这许多年，难听话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吧，怎么会因为被骂两句就动手？你和姐说实话，越详细越好。”
“他还骂你了。大旺哥才动的手。”
“骂我？”
“嗯，他说你是破鞋，让我们几个大小伙子成天聚在你家里，伤风败俗，大旺哥要是不给钱，他就去公安局举报你乱搞男女关系。”子奇磕磕巴巴地说。
“装修这件事，一直都是大旺负责，我没有参合过，他怎么知道我的？难道是李文青队长告诉他的？”谷雨心中疑起了李文青，可转念想又有点不对，她和李文青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甚至和她打好关系对他来说是好事啊，整她对他没有好处呀。而且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李队长。这人不认识李队长。”
“不是李队长帮着介绍的吗？怎么会不认识？”
子奇迟疑了一下，在谷雨催促的眼神下说：“大旺哥去找了李队长介绍的人，可是要30块钱一平方，他就想着多看看，李队长也说让他多看看，他也不是多熟。然后在市场门口就看见这个姓杨的了，他说他有玻璃，只要20块钱一平方。大旺哥跟他去看了样品，觉得质量挺好的，就和他订了。”
谷雨就明白了，大旺这是被骗了。而且这人相当了解大旺，知道如何激怒他，让事情轻易地改到了另一个方向。
“子奇，你现在去找一下李队长，把事情和他说一下，让他找人打听打听，这个姓杨的到底是什么来历？我怀疑他是骗子，如果他靠这种方式难生，肯定不可能只骗大旺一个人，看能不能找几个苦主出来，一起指证他。市场上的人肯定都互相认识，一问就能知道。如果方便，请李队长来一趟。这人叫什么，在哪个病房。”
“他叫杨顺为，在二楼，206。”
“哎，那小子，你可别想跑啊，我兄弟醒了，要喝麦乳精，你赶紧买去啊，把我兄弟哄好了，让我兄弟去公安那说说好话，说不定能给你哥判个死缓。”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让□□头直发痒。
谷雨转头看见一个瘦高个子的青年男人走了过来，巴掌大的脸上，一对三角眼，叽里咕噜直转，和人对视不会停留超过三妙钟。
“你好，我叫谷雨，我是他姐，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你有事可以和我说。”谷雨给子奇使了个眼色，子奇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
“哎，你去哪。”瘦子在后面叫。
“同志，我在这，你不用叫他。那个，你领我去看看杨同志吧。”
瘦子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恶心的笑容说，“行吧，只要有人管事就行。我也不怕你，你那好情人还在公安局里，不信你不怕。”
“同志，你怎么称呼？”
“我姓苟。叫连生。”
“好名字。”谷雨略点了点头，往楼上走。
路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谷雨停住脚，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十块钱说：“苟同志，我想着杨同志肯定饿了，不然你出去帮着买点吃的吧。”
“行行。”苟连生眼睛放光芒，抓住钱迫不及待地跑下楼去了。
谷雨敲了敲医生办公室的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一个中年医生在眼镜后面抬起了头，并没有说话。
“医生您好，我想了解一下206病房，杨顺为的情况。”
“你是他什么人？”医生停下笔问。
“我弟弟今天和他发生了一点摩擦，不小心碰了他一下。我才知道，就过来看看，他人没事吧？”
医生被她的说辞搞笑了，“肋骨断了两根，这可不是小摩擦能造成的。”
“有这么严重？我弟弟虽然力气是有点的，但是他非常瘦，我不知道那位杨同志长什么样，但不可能是站着让我弟弟打吧，怎么可能打断两根肋骨。”谷雨凝眉问道，“这是新伤吗？”
“你脑子转得挺快啊。”医生笑了笑，“不是新伤，养了一个月了，又被来了一下子，伤上加伤。”
虽然能证明这个伤不是大旺直接造成的，但是也不能免除他打人的问题啊。
“谢谢医生，那我去看看他。”谷雨出了医生办公室去了病房。
那个姓杨的正坐在床上，看见陌生人进来，高声□□了起来。
“杨同志，我是大旺的姐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谷雨打起精神来问。
“哟，你终于肯露脸了啊，我还道要等到那个臭小子被枪毙你才能出来呢。”
“听这话，杨同志等我很久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啊，就看看□□都长什么样。”那人嫌弃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说：“也不过如此嘛，不过也是了，你也只能勾着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街混，还是脑子不够用的，我只不过是语上刺激了他两句，他就忍不住朝我挥了拳头。哈哈，还想着跟我买钢化玻璃，做梦去吧，老子不但一块玻璃都不卖给他，还让他给我赔医药费，你还想着开劳什子便利店，开棺材店吧。赶紧赔钱，不然一到明天，我可就不改口供了，现在可是严打呢，你可想清楚喽。”
“你想要多少钱？”
“五百块。”
“我给你五百块，你怎么改口供，明明是他把你肋骨打断了，我怎么知道警察局的同志会不会相信你的话放人呢。”
“我说有办法就会有办法。”
“五百块钱是我全部的身家了，给了你，我的店也开不起来了，你总得和我说清楚吧。”
对方咧嘴笑了一下，但是牵动了伤口，嘶了一声，缓了一下说：“我这肋骨一个月前就断了，我家里还有病历。我到时候和警察说我当时疼晕了，没说清楚。警察肯定就能放人了。”
“我给你这五百块钱，那我订钢化玻璃的订金你给退给我吗？”
“哼，你想得可真美，我好不容易骗他上了当，那个蠢货，都没看清楚，我在上面写的是玻璃，就付了订金，这怨谁，最多你拉两百块钱的普通玻璃回去，想退订金，那是没门。”
“20块钱一平方的普通玻璃，你这玻璃未免也太贵了吧。”
“哈哈，谁让他蠢笨，我说什么他信什么，那收据上有他的手印和签名，这可错不了。”
“杨同志，你我以前并不认识吧？”
“你这□□的大名谁不知道啊，还没结婚就天天勾着三四个男人给你白白干活。你多有本事啊。”
“杨同志，我叫谷雨，我已经结婚了，我的爱人是一名军人，他前不久刚刚牺牲，我是军属遗孤，你这样无端地诋毁我，就是侮辱军属，也是破坏军婚的行为，我报了公安你也会被严肃处理的。你也说了现在可是严打时期。”
对面的人一愣，脸色变幻，随即又哈哈一笑说：“我可没说过，你听错了。你报公安也没有证据。”
“是吗？”谷雨眼泪刷地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哽咽着说：“我肚子里怀着我男人的娃，只想挣点钱养家糊口，让孩子有个好的生活，却要被你这样无端地辱骂，指责。我这就回部队去找首长，让他给评评理。”
“嘁，首长来了我也说我没说过，他能把我怎么样？”
谷雨打开病房的门，刚刚见过的医生和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
“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医生脖子上挂着听认器，手里拿着资料。
“我也听到了。”一个小护士满脸气愤地跟在医生后面走了进来。
杨顺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正想开口辩驳。
谷雨历声打断了他，“你侮辱军属，欺骗公安，商业欺诈，每一条罪状都可以治你的罪判你的刑。别说证据不足，你可以不承认说过的话。但证人证只是一部分，你留在家里的病历足可以证明你的伤本来就有，但你却和公安说是被大旺打的，这就是欺骗公安。普通玻璃最多3块钱一块，你却卖到20块钱一平米，擅抬物价，哄骗消费者签定带有歧义的合同就属于商业欺诈，每一条都最少是三年以上有期徒刑。三罪并罚，再加上现在严打，多少年我相信你自己也能算得出来吧。”
“你这个人可真是够坏的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名声就被你随随便便的话给断送了。”护士恨恨地拿出针头说：“把裤子脱了，打针。”
“林医生，真是谢谢你了。”谷雨道谢。
林医生摇摇头说：“公安局那边如果需要我做证，你和我说一声。”
说完，和打完针的护士一起离开了。
她刚刚在医生办公室听见医生说你很聪明，就知道这个医生不是一个古板的人，就把自己的事情简略地说了说，并请他出面帮忙作个见证。
这个杨顺为也真是配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秃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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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刚到住院部，子奇就跑了过来。
“姐，你终于来了。”子奇一开口就硬咽了，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了下来。
这段时间好吃好喝的养着，子奇长高了不少，已经比谷雨高了，但可能是贪长，人还是劲瘦，虽说天天出摊风吹日晒的，但谷雨天天给他脸上抹了油才允许他出门，孩子现在是白白净净的。不张嘴说方，就是一个萌萌的小帅哥。
他一哭，谷雨心疼得不要不要的。赶紧抱住他的肩膀，拍着他安慰。
“姐来了，快别哭了，别怕，啥事都有姐呢。”谷雨拉着他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轻声问道：“被打的那个人怎么样了？快和姐说说到底是咋回事？”
“那是个坏人，就是个骗子。”子奇想到订金200块钱要不回来，又被讹上了，那人张嘴就要医药费，误工费，还有什么营养费，这么些的钱上哪去弄，关键是玻璃要去哪里买？后面的工程怎么办？越想越难受，哭得就越厉害。
“别哭别哭。”谷雨给这个无措的小男孩擦了擦眼泪，到这个时候才看出他还是个孩子，他只有15岁，这个应该是被爸妈捧在手心里哄着的年龄，平时却竭力地证明自己是大人了，每天不停地干活，强装不在意，实则一直担心未来的日子，过早地成熟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相信姐。你把来龙去脉和姐说清楚，姐看看能想点什么办法，赶紧把大旺捞出来，不能让他留下案底。”
子奇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他抹了抹泪说：“今天下午大旺哥等着人送玻璃，结果都两点了，还没有动静，他就带我去市场了。在市场门口遇到这个姓杨的骗子，大旺哥问他为啥还不给送玻璃，他说让大旺哥自己去拉。大旺哥不想惹事，正好我们自己骑着三轮车去的，就想着自己拉回来得了，结果到了库房，里面根本就没有钢化玻璃，只有普通的玻璃。并说大旺哥定的就是这个。大旺哥气死了，让他们要么把订金退了，要么给我钢化玻璃，那人不理。大旺哥就打了他。”
“打得重吗？医生怎么说？”
“打得挺重的，肋骨断了两根。”
“你们上当受骗了，是受害者，直接报公安局抓人就行了，为什么要动手打人。”
“他骂人。”子奇气愤地说。
“骂啥了？大旺在街上混了这许多年，难听话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吧，怎么会因为被骂两句就动手？你和姐说实话，越详细越好。”
“他还骂你了。大旺哥才动的手。”
“骂我？”
“嗯，他说你是破鞋，让我们几个大小伙子成天聚在你家里，伤风败俗，大旺哥要是不给钱，他就去公安局举报你乱搞男女关系。”子奇磕磕巴巴地说。
“装修这件事，一直都是大旺负责，我没有参合过，他怎么知道我的？难道是李文青队长告诉他的？”谷雨心中疑起了李文青，可转念想又有点不对，她和李文青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甚至和她打好关系对他来说是好事啊，整她对他没有好处呀。而且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李队长。这人不认识李队长。”
“不是李队长帮着介绍的吗？怎么会不认识？”
子奇迟疑了一下，在谷雨催促的眼神下说：“大旺哥去找了李队长介绍的人，可是要30块钱一平方，他就想着多看看，李队长也说让他多看看，他也不是多熟。然后在市场门口就看见这个姓杨的了，他说他有玻璃，只要20块钱一平方。大旺哥跟他去看了样品，觉得质量挺好的，就和他订了。”
谷雨就明白了，大旺这是被骗了。而且这人相当了解大旺，知道如何激怒他，让事情轻易地改到了另一个方向。
“子奇，你现在去找一下李队长，把事情和他说一下，让他找人打听打听，这个姓杨的到底是什么来历？我怀疑他是骗子，如果他靠这种方式难生，肯定不可能只骗大旺一个人，看能不能找几个苦主出来，一起指证他。市场上的人肯定都互相认识，一问就能知道。如果方便，请李队长来一趟。这人叫什么，在哪个病房。”
“他叫杨顺为，在二楼，206。”
“哎，那小子，你可别想跑啊，我兄弟醒了，要喝麦乳精，你赶紧买去啊，把我兄弟哄好了，让我兄弟去公安那说说好话，说不定能给你哥判个死缓。”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让□□头直发痒。
谷雨转头看见一个瘦高个子的青年男人走了过来，巴掌大的脸上，一对三角眼，叽里咕噜直转，和人对视不会停留超过三妙钟。
“你好，我叫谷雨，我是他姐，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你有事可以和我说。”谷雨给子奇使了个眼色，子奇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
“哎，你去哪。”瘦子在后面叫。
“同志，我在这，你不用叫他。那个，你领我去看看杨同志吧。”
瘦子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恶心的笑容说，“行吧，只要有人管事就行。我也不怕你，你那好情人还在公安局里，不信你不怕。”
“同志，你怎么称呼？”
“我姓苟。叫连生。”
“好名字。”谷雨略点了点头，往楼上走。
路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谷雨停住脚，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十块钱说：“苟同志，我想着杨同志肯定饿了，不然你出去帮着买点吃的吧。”
“行行。”苟连生眼睛放光芒，抓住钱迫不及待地跑下楼去了。
谷雨敲了敲医生办公室的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一个中年医生在眼镜后面抬起了头，并没有说话。
“医生您好，我想了解一下206病房，杨顺为的情况。”
“你是他什么人？”医生停下笔问。
“我弟弟今天和他发生了一点摩擦，不小心碰了他一下。我才知道，就过来看看，他人没事吧？”
医生被她的说辞搞笑了，“肋骨断了两根，这可不是小摩擦能造成的。”
“有这么严重？我弟弟虽然力气是有点的，但是他非常瘦，我不知道那位杨同志长什么样，但不可能是站着让我弟弟打吧，怎么可能打断两根肋骨。”谷雨凝眉问道，“这是新伤吗？”
“你脑子转得挺快啊。”医生笑了笑，“不是新伤，养了一个月了，又被来了一下子，伤上加伤。”
虽然能证明这个伤不是大旺直接造成的，但是也不能免除他打人的问题啊。
“谢谢医生，那我去看看他。”谷雨出了医生办公室去了病房。
那个姓杨的正坐在床上，看见陌生人进来，高声□□了起来。
“杨同志，我是大旺的姐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谷雨打起精神来问。
“哟，你终于肯露脸了啊，我还道要等到那个臭小子被枪毙你才能出来呢。”
“听这话，杨同志等我很久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啊，就看看□□都长什么样。”那人嫌弃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说：“也不过如此嘛，不过也是了，你也只能勾着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街混，还是脑子不够用的，我只不过是语上刺激了他两句，他就忍不住朝我挥了拳头。哈哈，还想着跟我买钢化玻璃，做梦去吧，老子不但一块玻璃都不卖给他，还让他给我赔医药费，你还想着开劳什子便利店，开棺材店吧。赶紧赔钱，不然一到明天，我可就不改口供了，现在可是严打呢，你可想清楚喽。”
“你想要多少钱？”
“五百块。”
“我给你五百块，你怎么改口供，明明是他把你肋骨打断了，我怎么知道警察局的同志会不会相信你的话放人呢。”
“我说有办法就会有办法。”
“五百块钱是我全部的身家了，给了你，我的店也开不起来了，你总得和我说清楚吧。”
对方咧嘴笑了一下，但是牵动了伤口，嘶了一声，缓了一下说：“我这肋骨一个月前就断了，我家里还有病历。我到时候和警察说我当时疼晕了，没说清楚。警察肯定就能放人了。”
“我给你这五百块钱，那我订钢化玻璃的订金你给退给我吗？”
“哼，你想得可真美，我好不容易骗他上了当，那个蠢货，都没看清楚，我在上面写的是玻璃，就付了订金，这怨谁，最多你拉两百块钱的普通玻璃回去，想退订金，那是没门。”
“20块钱一平方的普通玻璃，你这玻璃未免也太贵了吧。”
“哈哈，谁让他蠢笨，我说什么他信什么，那收据上有他的手印和签名，这可错不了。”
“杨同志，你我以前并不认识吧？”
“你这□□的大名谁不知道啊，还没结婚就天天勾着三四个男人给你白白干活。你多有本事啊。”
“杨同志，我叫谷雨，我已经结婚了，我的爱人是一名军人，他前不久刚刚牺牲，我是军属遗孤，你这样无端地诋毁我，就是侮辱军属，也是破坏军婚的行为，我报了公安你也会被严肃处理的。你也说了现在可是严打时期。”
对面的人一愣，脸色变幻，随即又哈哈一笑说：“我可没说过，你听错了。你报公安也没有证据。”
“是吗？”谷雨眼泪刷地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哽咽着说：“我肚子里怀着我男人的娃，只想挣点钱养家糊口，让孩子有个好的生活，却要被你这样无端地辱骂，指责。我这就回部队去找首长，让他给评评理。”
“嘁，首长来了我也说我没说过，他能把我怎么样？”
谷雨打开病房的门，刚刚见过的医生和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
“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医生脖子上挂着听认器，手里拿着资料。
“我也听到了。”一个小护士满脸气愤地跟在医生后面走了进来。
杨顺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正想开口辩驳。
谷雨历声打断了他，“你侮辱军属，欺骗公安，商业欺诈，每一条罪状都可以治你的罪判你的刑。别说证据不足，你可以不承认说过的话。但证人证只是一部分，你留在家里的病历足可以证明你的伤本来就有，但你却和公安说是被大旺打的，这就是欺骗公安。普通玻璃最多3块钱一块，你却卖到20块钱一平米，擅抬物价，哄骗消费者签定带有歧义的合同就属于商业欺诈，每一条都最少是三年以上有期徒刑。三罪并罚，再加上现在严打，多少年我相信你自己也能算得出来吧。”
“你这个人可真是够坏的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名声就被你随随便便的话给断送了。”护士恨恨地拿出针头说：“把裤子脱了，打针。”
“林医生，真是谢谢你了。”谷雨道谢。
林医生摇摇头说：“公安局那边如果需要我做证，你和我说一声。”
说完，和打完针的护士一起离开了。
她刚刚在医生办公室听见医生说你很聪明，就知道这个医生不是一个古板的人，就把自己的事情简略地说了说，并请他出面帮忙作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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