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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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果走了，家里仿佛都空了不少。谷雨变成了家里唯一的精神支柱，孩子们或有意或无意地粘着她，依恋日深。深怕有一天她也要走，他们就又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拾果剩下来未修理的旧家具，大江用了几天时间全部修理好，总共卖了十二块钱。谷雨按照她走时留下的地址，给她汇了五十块钱。拾果走时说把三轮车留给谷雨用，谷雨给钱，她生气地推脱了。正好这次一起汇给她，手里有钱，心中不慌，谷雨希望她在家乡也能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
“李大哥，好巧，你这是下班了？”谷雨去接冬月放学，在学校门口遇上了李天成。
“我这几天下乡了，刚回来。你来接冬月放学啊？”李天成穿着军大衣，脸上有点胡渣，略显沧桑。
“是啊。对了，李大哥，拾果回老家了。大前天走的。”自从上次吃完火锅之后，好几天没见过李天成了。
“这么早就回家过年了吗？”
“嗯，她爸妈挺想她的，就让她早点回去。”离家出走找男人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谷雨糊混了过去。
“那她还回来吗？”李天成看谷雨的样子，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应该是不回来了吧，她年纪不小了，估计要开始找婆家了。”谷雨明白了李天成的想法，有点尴尬。
“那大江接下来干什么？有什么打算吗？”
谷雨摇了摇头说：“我还没想好，他这两天帮着大旺收拾房子呢，等过完年再想办法吧。”
“洛川市家具厂我认识人，要不要让他过去做个学徒工？”李天成想了想说。
“真的？那可太好了。当然要去。他现在也只会些皮毛功夫，如果能跟着师傅，系统地学习学习，将来也不愁混口饭吃啊。”谷雨开心的不行，赶紧给贵人溜须拍马，“李大哥，最近工作挺顺利的吧，看你这容光焕发的。那个晚上到家里吃饭吧。”
李天成摸了摸自己今天早上没有来得及刮的胡子，以及沾满灰尘的军大衣，忍不住开始怀疑起面前这个丫头的审美。
“晚上吃什么？”李天成还是没忍住笑了。
“李大哥光临寒舍，肯定得吃点好吃的，一会儿接了冬月咱们去菜站买菜，你想吃什么咱们就买什么。”
“我想吃什么你都会做？”
“……我尽力。”谷雨心虚地眨了眨眼睛。
李天成手发痒，他长得高，正好能看见谷雨的发顶，这一刻就很想揉揉她的脑袋。
正在这时，幼儿园的大门开了，一群小孩就如同从圈里放出来的小鸭子一样，歪歪倒倒地跑了出来，别提多可爱了。
冬月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见到谷雨拉住了她的手高兴地说：“姐，我今天得小红花了。”
“是吗，冬月太棒了。回家奖励冬月一颗糖吃好不好？”
“好。谢谢姐。”冬月一晃眼看见了李天成，赶紧打招呼：“李叔叔好。”
李天成的脸瞬间就黑了。谷雨拼了老命才忍住没笑，这岔辈了啊。
冬月在中间，一边牵着谷雨一边牵着李天成往菜市场走去。
谷雨买了鸡翅中，她会做可乐鸡翅，但现在没有可乐，依她想法没有可乐，换成酱油，那就妥妥地红烧鸡翅了。又买了鲤鱼和豆腐，这个汤也比较容易做一些。菜站里竟然新开了一家卤肉店，如获至宝，谷雨买了二斤猪头肉。
回了家，大江和大旺正在院子里搭棚子，有了大江的帮助，房子很快就收拾好了，上午就找大工把水泥地全部抹好了。现在准备把厨房先搬到棚子里，然后就可以收拾厨房了。
两人看见李天成进来都打了个招呼。
“今天有好吃的，还有好事。”谷雨举了举手里的牛皮纸袋，其他东西都在李天成手上。
“你又瞎花钱。”大旺是惯在街面上混的，一看这纸袋就知道这里面装的是卤肉，吃这东西，还不如买点肥肉。这也太不会过日子了，生活不易，大旺叹气。
谷雨咬了咬嘴唇，翻了个白眼。她觉得自己的地位是每况愈下，但凡她出门，总会有一个人跳出来嘱咐她：“姐，你出去就出去，回来别买东西啊。”
今天竟然当着客人的面数落她。
“子奇。”谷雨没理会他，呼叫最听话的小弟。
“唉。”子奇答应一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姐，你咋又买了这么多东西，家里有白菜土豆，不用买菜。”
边说边接过李天成手里拎的鱼和菜。
颜面全无啊，以后得教育教育他们，在客人面前要给她留点面子。
“那个子奇啊，今晚李大哥留下来吃晚饭，你去门口小卖部买瓶杏花村。”
“哎。”子奇答应一声，从厨房里出来，听话地出去买酒。
这还差不多。
“姐，你回来了。李大哥，你来了。”春月也从厨房里出来打招呼。
“春月，这是猪头肉，你一会直接装盘就行了。你先炒个白菜粉条，土豆丝，我一会儿做个红烧鸡翅和鲤鱼炖豆腐。”谷雨把猪头肉递给春月。
“行。”春月接过猪头肉进厨房了。
谷雨把李天成让进了堂屋。虽然拾果收拾了一部分东西走了，但还是一如既往地乱。
“李大哥，你随便坐，我给你泡杯茶。”
李天成点点头，在桌旁坐了下来。
冬月则跑进了房间里，摘下书包，把自己得的小红花小心翼翼地拿出来让谷雨看，谷雨笑着夸了夸她，孩子心满意足地去找她大姐显摆去了。
“春月适应得怎么样？我刚刚看她比前几天气色好多了。”李天成接过谷雨递过来的茶杯问。
“嗯，适应得还不错。平常闷头干活，不大愿意说话。但就是有一点，这孩子竟然不识字。我真是气死了，刚解放的时候，国家那么困难都开设扫盲班了，现在条件好了那么多，竟然还有孩子没上过学的。”
上次买回来的连环画，她让春月给冬月讲讲，哄哄孩子。结果春月差点哭了，再三询问，她才说她根本没上过学，不识字。
“我在做计划生育工作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在洛川的各个县里，大量的学龄女孩没有学上。穷只是一部分原因，最大的原因是孩子生的多，不生出儿子是誓不罢休的，生了一个还想再多生一个。孩子多了，父母要下地干活，女孩子，尤其是长姐，就肩负起了带孩子的重任，带完一个又一个，根本不会有机会上学。”
“太气人了，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执着生儿子啊。”这真是越穷越生，越生越穷，死循环。
“地域观念的问题，在洛川第一等一重要的事都不是吃饱饭，而是生儿子。但凡事有果必有因，他们执着于生儿子的原因，其实是历史遗留问题，解放前，因为洛川耕地少，又水患频繁，这的人们的家园经常被冲毁，种的粮食又不够吃，所以他们经常要出去逃荒，而逃荒途中，男人能承担许多工作，他们能挑担，能护食，更甚者还能抢食。等逃荒回来后，他们还能种地。一个家庭，如果男子多，那么就相当于多了一份保障，所以人们才坚定不移地要生儿子。”李天成给谷雨冲了杯麦乳精，示意她冷静。
“但现在是新社会了，虽然说还是吃不太饱，但是已经不用出去逃荒了。”谷雨觉得不可思议。
“对，但他们的观念还没有及时转变。现在和解放前最大的不同就是，妇女生产率高，而孩童的夭折率低，现在已经到了人口大爆炸时候了，所以计划生育工作势在必行，如果再不加控制，那么会有更加可怕的后果。孩子多，首先就是面临教育的缺失，不只是女孩子，很多男孩子连小学都上不完，家里就供不起了。没有文化他们只能沦为社的底层，留在农村种地，但是土地少，人多，等到这一批孩子长大后，他们的生存环境会更恶劣，女人的社会地位更低,男人娶不上媳妇,孩子得不到好的教育,恶性循环。而更可怕的是经济稍好一些的地区,他们的同龄人过上了更好更舒适的生活。这种情况下可能会衍生许多犯罪等等的社会问题,给我们国家增加沉重的负担。”
谷雨点点头，“是的，大旺他们都只读到三年级，勉强能认识自己的名字，基本也都是文盲，这真的是挺可怕的，你现在的工作顺利吗？”
“不太顺利，抓到的是引产了，但是能抓到的毕竟还是少数，他们都互相包庇。有的地方，甚至连村长都参与藏人。至于罚款，那根本不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李天成喝了口茶水说。
“那还是得加大宣传力度，让他们从心里认可计划生育的重要性才行。”谷雨想到了郭家庄的村长的名：“啥计划不计划的，生了儿子才算数。”
“每个村都刷上标语了，还能咋宣传啊。”
“还是得用群众喜闻乐见的方式，上次元旦晚会我记得有人唱那个洛川梆子挺不错的，好像在这边特别受欢迎，不如请洛川剧院帮忙编一出戏去乡下演演，说不定能起个宣传作用。”
“唱戏？能有用吗？”
“要想有用，还得有内容。”谷雨喝了口麦乳精想了想说：“可以编一个以两个家庭为主题的故事。做为对比，其中一户人家遵守国家政策，只生了一个女孩就不再生了，夫妻俩努力干活赚钱，积极培养女儿，女儿考上了大学，又出国留学，最后功成名就。她给家里盖了楼房又买小汽车，让父母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做为对比，她的邻居家，生了四个儿子，可是因为孩子多，父母要不停地干活，根本顾不上管孩子。但即便父母再努力，家里的生活还是每况愈下。四个儿子都没有过上好日子，父母也没有当初刚生下儿子时候的兴奋。老年时四个儿子又互相推诿，不肯奉送老人。晚年的生活只剩下了苦涩。以此教育引导那些初为人父母的，孩子贵精不贵多，与其生一堆，养成废物，不如培养一个，能让他们过好日子。”
“这两天我让秘书约约洛川市戏剧团，和他们团长谈谈。到时候你能不能过去和他们说一说。”李天成眼睛闪了闪。
“当然没问题，我随叫随到。现在子奇和春月特别能干，我比较闲，看看孩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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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果走了，家里仿佛都空了不少。谷雨变成了家里唯一的精神支柱，孩子们或有意或无意地粘着她，依恋日深。深怕有一天她也要走，他们就又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拾果剩下来未修理的旧家具，大江用了几天时间全部修理好，总共卖了十二块钱。谷雨按照她走时留下的地址，给她汇了五十块钱。拾果走时说把三轮车留给谷雨用，谷雨给钱，她生气地推脱了。正好这次一起汇给她，手里有钱，心中不慌，谷雨希望她在家乡也能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
“李大哥，好巧，你这是下班了？”谷雨去接冬月放学，在学校门口遇上了李天成。
“我这几天下乡了，刚回来。你来接冬月放学啊？”李天成穿着军大衣，脸上有点胡渣，略显沧桑。
“是啊。对了，李大哥，拾果回老家了。大前天走的。”自从上次吃完火锅之后，好几天没见过李天成了。
“这么早就回家过年了吗？”
“嗯，她爸妈挺想她的，就让她早点回去。”离家出走找男人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谷雨糊混了过去。
“那她还回来吗？”李天成看谷雨的样子，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应该是不回来了吧，她年纪不小了，估计要开始找婆家了。”谷雨明白了李天成的想法，有点尴尬。
“那大江接下来干什么？有什么打算吗？”
谷雨摇了摇头说：“我还没想好，他这两天帮着大旺收拾房子呢，等过完年再想办法吧。”
“洛川市家具厂我认识人，要不要让他过去做个学徒工？”李天成想了想说。
“真的？那可太好了。当然要去。他现在也只会些皮毛功夫，如果能跟着师傅，系统地学习学习，将来也不愁混口饭吃啊。”谷雨开心的不行，赶紧给贵人溜须拍马，“李大哥，最近工作挺顺利的吧，看你这容光焕发的。那个晚上到家里吃饭吧。”
李天成摸了摸自己今天早上没有来得及刮的胡子，以及沾满灰尘的军大衣，忍不住开始怀疑起面前这个丫头的审美。
“晚上吃什么？”李天成还是没忍住笑了。
“李大哥光临寒舍，肯定得吃点好吃的，一会儿接了冬月咱们去菜站买菜，你想吃什么咱们就买什么。”
“我想吃什么你都会做？”
“……我尽力。”谷雨心虚地眨了眨眼睛。
李天成手发痒，他长得高，正好能看见谷雨的发顶，这一刻就很想揉揉她的脑袋。
正在这时，幼儿园的大门开了，一群小孩就如同从圈里放出来的小鸭子一样，歪歪倒倒地跑了出来，别提多可爱了。
冬月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见到谷雨拉住了她的手高兴地说：“姐，我今天得小红花了。”
“是吗，冬月太棒了。回家奖励冬月一颗糖吃好不好？”
“好。谢谢姐。”冬月一晃眼看见了李天成，赶紧打招呼：“李叔叔好。”
李天成的脸瞬间就黑了。谷雨拼了老命才忍住没笑，这岔辈了啊。
冬月在中间，一边牵着谷雨一边牵着李天成往菜市场走去。
谷雨买了鸡翅中，她会做可乐鸡翅，但现在没有可乐，依她想法没有可乐，换成酱油，那就妥妥地红烧鸡翅了。又买了鲤鱼和豆腐，这个汤也比较容易做一些。菜站里竟然新开了一家卤肉店，如获至宝，谷雨买了二斤猪头肉。
回了家，大江和大旺正在院子里搭棚子，有了大江的帮助，房子很快就收拾好了，上午就找大工把水泥地全部抹好了。现在准备把厨房先搬到棚子里，然后就可以收拾厨房了。
两人看见李天成进来都打了个招呼。
“今天有好吃的，还有好事。”谷雨举了举手里的牛皮纸袋，其他东西都在李天成手上。
“你又瞎花钱。”大旺是惯在街面上混的，一看这纸袋就知道这里面装的是卤肉，吃这东西，还不如买点肥肉。这也太不会过日子了，生活不易，大旺叹气。
谷雨咬了咬嘴唇，翻了个白眼。她觉得自己的地位是每况愈下，但凡她出门，总会有一个人跳出来嘱咐她：“姐，你出去就出去，回来别买东西啊。”
今天竟然当着客人的面数落她。
“子奇。”谷雨没理会他，呼叫最听话的小弟。
“唉。”子奇答应一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姐，你咋又买了这么多东西，家里有白菜土豆，不用买菜。”
边说边接过李天成手里拎的鱼和菜。
颜面全无啊，以后得教育教育他们，在客人面前要给她留点面子。
“那个子奇啊，今晚李大哥留下来吃晚饭，你去门口小卖部买瓶杏花村。”
“哎。”子奇答应一声，从厨房里出来，听话地出去买酒。
这还差不多。
“姐，你回来了。李大哥，你来了。”春月也从厨房里出来打招呼。
“春月，这是猪头肉，你一会直接装盘就行了。你先炒个白菜粉条，土豆丝，我一会儿做个红烧鸡翅和鲤鱼炖豆腐。”谷雨把猪头肉递给春月。
“行。”春月接过猪头肉进厨房了。
谷雨把李天成让进了堂屋。虽然拾果收拾了一部分东西走了，但还是一如既往地乱。
“李大哥，你随便坐，我给你泡杯茶。”
李天成点点头，在桌旁坐了下来。
冬月则跑进了房间里，摘下书包，把自己得的小红花小心翼翼地拿出来让谷雨看，谷雨笑着夸了夸她，孩子心满意足地去找她大姐显摆去了。
“春月适应得怎么样？我刚刚看她比前几天气色好多了。”李天成接过谷雨递过来的茶杯问。
“嗯，适应得还不错。平常闷头干活，不大愿意说话。但就是有一点，这孩子竟然不识字。我真是气死了，刚解放的时候，国家那么困难都开设扫盲班了，现在条件好了那么多，竟然还有孩子没上过学的。”
上次买回来的连环画，她让春月给冬月讲讲，哄哄孩子。结果春月差点哭了，再三询问，她才说她根本没上过学，不识字。
“我在做计划生育工作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在洛川的各个县里，大量的学龄女孩没有学上。穷只是一部分原因，最大的原因是孩子生的多，不生出儿子是誓不罢休的，生了一个还想再多生一个。孩子多了，父母要下地干活，女孩子，尤其是长姐，就肩负起了带孩子的重任，带完一个又一个，根本不会有机会上学。”
“太气人了，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执着生儿子啊。”这真是越穷越生，越生越穷，死循环。
“地域观念的问题，在洛川第一等一重要的事都不是吃饱饭，而是生儿子。但凡事有果必有因，他们执着于生儿子的原因，其实是历史遗留问题，解放前，因为洛川耕地少，又水患频繁，这的人们的家园经常被冲毁，种的粮食又不够吃，所以他们经常要出去逃荒，而逃荒途中，男人能承担许多工作，他们能挑担，能护食，更甚者还能抢食。等逃荒回来后，他们还能种地。一个家庭，如果男子多，那么就相当于多了一份保障，所以人们才坚定不移地要生儿子。”李天成给谷雨冲了杯麦乳精，示意她冷静。
“但现在是新社会了，虽然说还是吃不太饱，但是已经不用出去逃荒了。”谷雨觉得不可思议。
“对，但他们的观念还没有及时转变。现在和解放前最大的不同就是，妇女生产率高，而孩童的夭折率低，现在已经到了人口大爆炸时候了，所以计划生育工作势在必行，如果再不加控制，那么会有更加可怕的后果。孩子多，首先就是面临教育的缺失，不只是女孩子，很多男孩子连小学都上不完，家里就供不起了。没有文化他们只能沦为社的底层，留在农村种地，但是土地少，人多，等到这一批孩子长大后，他们的生存环境会更恶劣，女人的社会地位更低,男人娶不上媳妇,孩子得不到好的教育,恶性循环。而更可怕的是经济稍好一些的地区,他们的同龄人过上了更好更舒适的生活。这种情况下可能会衍生许多犯罪等等的社会问题,给我们国家增加沉重的负担。”
谷雨点点头，“是的，大旺他们都只读到三年级，勉强能认识自己的名字，基本也都是文盲，这真的是挺可怕的，你现在的工作顺利吗？”
“不太顺利，抓到的是引产了，但是能抓到的毕竟还是少数，他们都互相包庇。有的地方，甚至连村长都参与藏人。至于罚款，那根本不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李天成喝了口茶水说。
“那还是得加大宣传力度，让他们从心里认可计划生育的重要性才行。”谷雨想到了郭家庄的村长的名：“啥计划不计划的，生了儿子才算数。”
“每个村都刷上标语了，还能咋宣传啊。”
“还是得用群众喜闻乐见的方式，上次元旦晚会我记得有人唱那个洛川梆子挺不错的，好像在这边特别受欢迎，不如请洛川剧院帮忙编一出戏去乡下演演，说不定能起个宣传作用。”
“唱戏？能有用吗？”
“要想有用，还得有内容。”谷雨喝了口麦乳精想了想说：“可以编一个以两个家庭为主题的故事。做为对比，其中一户人家遵守国家政策，只生了一个女孩就不再生了，夫妻俩努力干活赚钱，积极培养女儿，女儿考上了大学，又出国留学，最后功成名就。她给家里盖了楼房又买小汽车，让父母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做为对比，她的邻居家，生了四个儿子，可是因为孩子多，父母要不停地干活，根本顾不上管孩子。但即便父母再努力，家里的生活还是每况愈下。四个儿子都没有过上好日子，父母也没有当初刚生下儿子时候的兴奋。老年时四个儿子又互相推诿，不肯奉送老人。晚年的生活只剩下了苦涩。以此教育引导那些初为人父母的，孩子贵精不贵多，与其生一堆，养成废物，不如培养一个，能让他们过好日子。”
“这两天我让秘书约约洛川市戏剧团，和他们团长谈谈。到时候你能不能过去和他们说一说。”李天成眼睛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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