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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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也想改个名字。”大女子忽然站起来说。
从上了这个桌子，她连菜都不肯主动夹，都是拾果一直在照顾她，她也一直低着头，拾果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此刻却站起来说话，顶着全家人的目光。
虽然声音极低，还微微颤抖，但这也是进步了。
李天成睨了她一眼，意思是：看你开的好头。谷雨也有点不好意思，她确实没做个什么好榜样。本来想随便说个理由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看着此时分外勇敢的大女子，又想了想她那不合格的爹，名字改就改了吧。
“你想改成什么呀？”
“姐，我都听你的。”
“这我得好好想想，叫牛什么呢？”
“姐，我姓吴。”
“啊？”咋姓也要改啊？
“你忘了，她和四女子已经过继给她表舅了，所以她们现在姓吴。”大旺提醒道。
谷雨确实忘了，既然过继了，那和她爹也没有什么关系了，重新取个名字也没有什么，她已经完全没有负罪感了。
“大女子你想叫啥名？”
“姐，我听你的。”
谷雨一时间压力山大，脑海迅速滚过了无数个名字，但是要么太时尚，不是这个年代该有的，要么就是太土了，觉得对不起这个花一样年纪的女孩。
“拾果你也帮着想一个吧？”
拾果思考了一下说：“大女子叫吴春霞，四女子叫吴冬霞，怎么样？”
浓浓的年代感迎面涌来。
谷雨有点不满意。
“吴春花，吴秋月。”大旺咕哝着说。
谷雨赶紧摇头：“这不行，这就跟古代小丫鬟的名字似的。李大哥，你帮着想一个吧。”
“那叫吴春月，吴冬月怎么样？”李天成想了一下说。
“大女子，你觉得哪个好？”谷雨问大女子。
大女子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多人的关注，此刻小脸红通通的，羞得就差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张了张嘴，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
“四女子，刚刚说的名字，你喜欢哪个啊？”
“我喜欢吴冬月。”四女子反而落落大方。小孩子是最通透的，她用最直接的感受来判断善恶，反而最为准确。
“大女子，你喜欢不喜欢吴春月这个名字？”谷雨柔声问。
大女子连连点头。
“好，那以后大女子就叫吴春月，四女子就叫吴冬月，大家记住了。”
离别本是伤感的，但让这改名的小差曲一打断，离愁也变得淡薄了许多。
谷雨趴在拾果的肩膀上说：“拾果，我真舍不得你走，你这一走，咱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回家了也记得想我啊。”
“嗯嗯，我一定会想你的。”拾果拍着谷雨的背安慰，但显然她对另外的话题更感兴趣：“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在和你的李大哥谈恋爱。”
“你别胡说，今天请他吃饭，是因为他帮我办了件大事。”
“你就骗我吧，没有谈恋爱，他怎么会对你那么好，连你收个碗都不让。还非要让你送他出去。还不是想和你单独多呆呆。”
这阅读理解做的可以。
李天成让她送，是因为要和她商量大女子的事，她一下子要负担两个人的生活，怕她撑不住。问她需不需要给大女子找份工作，但是大女子其实才15岁，还没到能上班的年龄。谷雨拒绝了，虽说一下子增加了两个人，但是大女子帮子奇一起卖早餐也是在工作。
谷雨煮了一大盆茶叶蛋，明天可以给拾果带一点，留着路上吃。
子奇带着大女子，呃，吴春月出去卖烟了。他们的年龄都很小，尤其是春月，刚刚经历了人生大变故，她很想让她在家里多休息休息，缓缓。
但拾果拦住了她说：“大女子刚来这，处处都不适应，让她做点事，她反而能迅速融入进来，如果不让她做事，她东想西想，才会想不开。”
谷雨只得放任，但也嘱咐子奇，必须在八点半就收摊，如果做不到，那明天就不许去了。
因为子奇要送春月回来，再回家也不早了，还好大旺留在这等他一起回家，谷雨还能放心些。
大江对于拾果的离开显得有些茫然，他像一只小动物一样，不知道要往哪去了。早上起来，精神恍惚地敲敲打打，不小心伤了手。
谷雨赶紧叫停。
“大江，拾果走了，还有姐呢，姐不会让你失业的，放心吧。”谷雨安慰他。
大江点了点头，用没受伤的手把修好的家具归置到一边。品相好的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这些都比较普通。
拾果则是全无卖东西的心思了，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早饭都没吃就要出门买东西。她要带点特产和礼物回去。她家是个大家族，需要带的东西就有点多。
“拾果，你现在出去，供销社还没开门呢，你先吃了早饭，吃完我陪你去买东西。正好四女子明天就要上幼儿园了，我也要给她买件衣服和学习用品。”
拾果的情绪在忽然伤感和莫名兴奋间来回切换，整个人坐立难安。早饭也只喝了半碗粥，说什么也吃不下去了。然后就托着腮眼巴巴地坐在冬月床边等着她醒来，不时还用手摸摸人家的眼睫毛。
吃完早饭，子奇和春月一起出摊，大江整理院子里的家具，大旺努力收拾房子。
七点钟，冬月终于睡醒了，拾果帮她洗好脸，穿好衣服，再让她吃了早饭，然后迫不及待地拉着她俩出门了。
她们先到市委附近的供销社，因为这一片是学区，小学，初中和高中都在附近。所以里面的学习用品非常多。
给冬月买了个墨绿色的斜挎包，又铅笔橡皮和田格本。这些直接装进书包里，冬月把书包背在身上，开心得直蹦。书包的带子太长，谷雨给她调整好长短，然后打了个结。冬月背上后就不肯再拿下来了。
拾果则是买了糖，麦乳精。还有当地的土特产小米。这会儿能当礼物带的东西也有限。拾果想着给她爸妈买件衣服。
拾果就把她们领到了自己上次买衣服的商厦。
这个商厦就叫洛川商厦，其实这座大厦一共有两层，上次匆忙也没来得及看，原来二层是卖电器，自行车，手表之类的。
她们就只在一楼逛。竟然在副食品柜台发现了油炸丸子。不需要票，8毛钱一斤。营业员让她们三个人一人尝了一个，这种丸子比较特别，是硬硬的，一咬还很脆。有肉香，面香，非常好吃。营业员说这丸子即能干吃，还能煮汤，水烧开，把丸子放进去，加盐，再加把粉丝，撒上胡椒粉，出锅时洒上香菜，特别好吃。
好吃不好吃不知道，但是一听就制作方法谷雨就满意了，现在拾果走了，晚上做饭的重任就落在自己肩上了，这个丸子汤就是晚餐的最佳拍档了。她买了五斤，拾果买了十斤。
这里的衣服都很时尚，拾果买了件羽绒服，90块钱。红色的半长款，拾果穿上还挺好看的。
衣服的价格都不便宜，打消了她想给爸妈买衣服的念头。于是她退而求其次，给她爸妈各买了一双棉皮鞋，女式的20块，男式的25块。
拾果的东西都买好了，就去给冬月买衣服。但是让她失望了，这里根本就没有童装，只能买布自己做。但是卖布的地方需要布票，她没有。
看着柜台里摆着的成人衣服，谷雨灵机一动，买了一件玫红色的布衫和一条黑裤子。
“这衣服太大了吧，冬月也穿不上啊。”拾果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她后面说。
“咱们找家裁缝铺让裁缝给改成冬月能穿的不就行吗？这套衣服，应该能改两套吧。”
拾果看她的表情就如同看一个傻子。
“我没有布票，不然你有什么好主意？”谷雨不服气。
“你可以找你的好李大哥啊。”拾果怪腔怪调地说。
“拾果，这年头，越用越少的除了大团结还有人情。而且相对于欠人家人情，我宁愿和别人借钱。你借了钱，只还钱就行了，但欠了人情，那还起来就麻烦了。”
拾果笑着说：“你的理由总是一大堆。行吧，那去裁缝铺看看吧。”
“我这有布，可以卖给你，虽然比你自己拿票买布要贵点，但是比用大人的衣服改小了还是要合算很多的。”裁缝大姐听到她的想法后也是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继而提出了解决办法。
一天之内被人当了两回傻子，谷雨也很无奈。
难怪这个年代的人都想有个正式工作，有了正式工作就有福利，就会发这些票据，没有工作，简直就是寸步难行。
“那可太好了，那你帮她做两身。今天晚上能拿吗？她明天上学要穿，做好一身就行，另一身慢慢做。”
“小孩子的衣服省事，今天晚上能做好。你六点来拿。你挑一下布吧。”
谷雨挑了一块红色的绒布，一块黑色的呢子，用这两种布做衣服，再挑了普通的黑布做裤子。
裁缝量尺寸的时候，边量边说把尺寸放大一些，能多穿几年。
“大婶，不用放太大，只要能穿过明年春天就行。”谷雨赶紧制止。这是去市委家属院的附属幼儿园上学，如果穿太差，怕会被欺负或孤立。
“小孩子长得快，这么好的料子做得正合适，明天秋天就不能穿了，太浪费了。”
“没事没事，她不能穿了，还能给比她小的孩子穿。”谷雨勉强找了个理由，她觉得她不说个理由，大婶会摞挑子。
大婶点点头，“那把裤子做长点，裤角先折进去，等长大了再放开。”
“不用了，谢谢您。”谷雨简直无语了。
裁缝大婶无奈地说，“布是你的，听你的。”
量完了尺寸，布钱是5块钱，手工费是2块5。谷雨交了钱拿了票据赶紧领着拾果和冬月溜了。
出来之后拾果哈哈大笑，然后又收住说：“冬月还是挺有福气的，竟然遇到你了。”
“我们有缘，我一看见她就特别喜欢。来来来果果姐姐，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馆子。”
“省省吧，今天挣一天的钱都不够你这一会造的。回家吃吧，再说了，你不给他们做饭啊。”拾果拒绝。
“现在还早着呢，咱们吃完了，再回去给他们做也来得及。你看，这有家面馆，你就当最后再尝尝这座城市的味道吧。走了走了。”
谷雨拖着拾果进了面馆。点了三碗羊肉烩面，她和拾果的是大碗，冬月是小碗。
这烩面汤头咸香，羊肉炖得软烂，面条筋道，里面还放了细细的海带丝，最后再加上香菜这个点晴之笔。真是冬日里的美味啊。
三个人吃的很满足，不但吃光了面，把面汤也喝光了。
“这也太好吃了吧，拾果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再给你加点羊肉啊？”
“吃饱了，再吃肚皮要撑破了。小冬月，你吃饱了吗？”
“刘姐姐，我吃饱了。”冬月抱着碗喝汤，碗比她的脸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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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也想改个名字。”大女子忽然站起来说。
从上了这个桌子，她连菜都不肯主动夹，都是拾果一直在照顾她，她也一直低着头，拾果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此刻却站起来说话，顶着全家人的目光。
虽然声音极低，还微微颤抖，但这也是进步了。
李天成睨了她一眼，意思是：看你开的好头。谷雨也有点不好意思，她确实没做个什么好榜样。本来想随便说个理由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看着此时分外勇敢的大女子，又想了想她那不合格的爹，名字改就改了吧。
“你想改成什么呀？”
“姐，我都听你的。”
“这我得好好想想，叫牛什么呢？”
“姐，我姓吴。”
“啊？”咋姓也要改啊？
“你忘了，她和四女子已经过继给她表舅了，所以她们现在姓吴。”大旺提醒道。
谷雨确实忘了，既然过继了，那和她爹也没有什么关系了，重新取个名字也没有什么，她已经完全没有负罪感了。
“大女子你想叫啥名？”
“姐，我听你的。”
谷雨一时间压力山大，脑海迅速滚过了无数个名字，但是要么太时尚，不是这个年代该有的，要么就是太土了，觉得对不起这个花一样年纪的女孩。
“拾果你也帮着想一个吧？”
拾果思考了一下说：“大女子叫吴春霞，四女子叫吴冬霞，怎么样？”
浓浓的年代感迎面涌来。
谷雨有点不满意。
“吴春花，吴秋月。”大旺咕哝着说。
谷雨赶紧摇头：“这不行，这就跟古代小丫鬟的名字似的。李大哥，你帮着想一个吧。”
“那叫吴春月，吴冬月怎么样？”李天成想了一下说。
“大女子，你觉得哪个好？”谷雨问大女子。
大女子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多人的关注，此刻小脸红通通的，羞得就差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张了张嘴，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
“四女子，刚刚说的名字，你喜欢哪个啊？”
“我喜欢吴冬月。”四女子反而落落大方。小孩子是最通透的，她用最直接的感受来判断善恶，反而最为准确。
“大女子，你喜欢不喜欢吴春月这个名字？”谷雨柔声问。
大女子连连点头。
“好，那以后大女子就叫吴春月，四女子就叫吴冬月，大家记住了。”
离别本是伤感的，但让这改名的小差曲一打断，离愁也变得淡薄了许多。
谷雨趴在拾果的肩膀上说：“拾果，我真舍不得你走，你这一走，咱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回家了也记得想我啊。”
“嗯嗯，我一定会想你的。”拾果拍着谷雨的背安慰，但显然她对另外的话题更感兴趣：“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在和你的李大哥谈恋爱。”
“你别胡说，今天请他吃饭，是因为他帮我办了件大事。”
“你就骗我吧，没有谈恋爱，他怎么会对你那么好，连你收个碗都不让。还非要让你送他出去。还不是想和你单独多呆呆。”
这阅读理解做的可以。
李天成让她送，是因为要和她商量大女子的事，她一下子要负担两个人的生活，怕她撑不住。问她需不需要给大女子找份工作，但是大女子其实才15岁，还没到能上班的年龄。谷雨拒绝了，虽说一下子增加了两个人，但是大女子帮子奇一起卖早餐也是在工作。
谷雨煮了一大盆茶叶蛋，明天可以给拾果带一点，留着路上吃。
子奇带着大女子，呃，吴春月出去卖烟了。他们的年龄都很小，尤其是春月，刚刚经历了人生大变故，她很想让她在家里多休息休息，缓缓。
但拾果拦住了她说：“大女子刚来这，处处都不适应，让她做点事，她反而能迅速融入进来，如果不让她做事，她东想西想，才会想不开。”
谷雨只得放任，但也嘱咐子奇，必须在八点半就收摊，如果做不到，那明天就不许去了。
因为子奇要送春月回来，再回家也不早了，还好大旺留在这等他一起回家，谷雨还能放心些。
大江对于拾果的离开显得有些茫然，他像一只小动物一样，不知道要往哪去了。早上起来，精神恍惚地敲敲打打，不小心伤了手。
谷雨赶紧叫停。
“大江，拾果走了，还有姐呢，姐不会让你失业的，放心吧。”谷雨安慰他。
大江点了点头，用没受伤的手把修好的家具归置到一边。品相好的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这些都比较普通。
拾果则是全无卖东西的心思了，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早饭都没吃就要出门买东西。她要带点特产和礼物回去。她家是个大家族，需要带的东西就有点多。
“拾果，你现在出去，供销社还没开门呢，你先吃了早饭，吃完我陪你去买东西。正好四女子明天就要上幼儿园了，我也要给她买件衣服和学习用品。”
拾果的情绪在忽然伤感和莫名兴奋间来回切换，整个人坐立难安。早饭也只喝了半碗粥，说什么也吃不下去了。然后就托着腮眼巴巴地坐在冬月床边等着她醒来，不时还用手摸摸人家的眼睫毛。
吃完早饭，子奇和春月一起出摊，大江整理院子里的家具，大旺努力收拾房子。
七点钟，冬月终于睡醒了，拾果帮她洗好脸，穿好衣服，再让她吃了早饭，然后迫不及待地拉着她俩出门了。
她们先到市委附近的供销社，因为这一片是学区，小学，初中和高中都在附近。所以里面的学习用品非常多。
给冬月买了个墨绿色的斜挎包，又铅笔橡皮和田格本。这些直接装进书包里，冬月把书包背在身上，开心得直蹦。书包的带子太长，谷雨给她调整好长短，然后打了个结。冬月背上后就不肯再拿下来了。
拾果则是买了糖，麦乳精。还有当地的土特产小米。这会儿能当礼物带的东西也有限。拾果想着给她爸妈买件衣服。
拾果就把她们领到了自己上次买衣服的商厦。
这个商厦就叫洛川商厦，其实这座大厦一共有两层，上次匆忙也没来得及看，原来二层是卖电器，自行车，手表之类的。
她们就只在一楼逛。竟然在副食品柜台发现了油炸丸子。不需要票，8毛钱一斤。营业员让她们三个人一人尝了一个，这种丸子比较特别，是硬硬的，一咬还很脆。有肉香，面香，非常好吃。营业员说这丸子即能干吃，还能煮汤，水烧开，把丸子放进去，加盐，再加把粉丝，撒上胡椒粉，出锅时洒上香菜，特别好吃。
好吃不好吃不知道，但是一听就制作方法谷雨就满意了，现在拾果走了，晚上做饭的重任就落在自己肩上了，这个丸子汤就是晚餐的最佳拍档了。她买了五斤，拾果买了十斤。
这里的衣服都很时尚，拾果买了件羽绒服，90块钱。红色的半长款，拾果穿上还挺好看的。
衣服的价格都不便宜，打消了她想给爸妈买衣服的念头。于是她退而求其次，给她爸妈各买了一双棉皮鞋，女式的20块，男式的25块。
拾果的东西都买好了，就去给冬月买衣服。但是让她失望了，这里根本就没有童装，只能买布自己做。但是卖布的地方需要布票，她没有。
看着柜台里摆着的成人衣服，谷雨灵机一动，买了一件玫红色的布衫和一条黑裤子。
“这衣服太大了吧，冬月也穿不上啊。”拾果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她后面说。
“咱们找家裁缝铺让裁缝给改成冬月能穿的不就行吗？这套衣服，应该能改两套吧。”
拾果看她的表情就如同看一个傻子。
“我没有布票，不然你有什么好主意？”谷雨不服气。
“你可以找你的好李大哥啊。”拾果怪腔怪调地说。
“拾果，这年头，越用越少的除了大团结还有人情。而且相对于欠人家人情，我宁愿和别人借钱。你借了钱，只还钱就行了，但欠了人情，那还起来就麻烦了。”
拾果笑着说：“你的理由总是一大堆。行吧，那去裁缝铺看看吧。”
“我这有布，可以卖给你，虽然比你自己拿票买布要贵点，但是比用大人的衣服改小了还是要合算很多的。”裁缝大姐听到她的想法后也是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继而提出了解决办法。
一天之内被人当了两回傻子，谷雨也很无奈。
难怪这个年代的人都想有个正式工作，有了正式工作就有福利，就会发这些票据，没有工作，简直就是寸步难行。
“那可太好了，那你帮她做两身。今天晚上能拿吗？她明天上学要穿，做好一身就行，另一身慢慢做。”
“小孩子的衣服省事，今天晚上能做好。你六点来拿。你挑一下布吧。”
谷雨挑了一块红色的绒布，一块黑色的呢子，用这两种布做衣服，再挑了普通的黑布做裤子。
裁缝量尺寸的时候，边量边说把尺寸放大一些，能多穿几年。
“大婶，不用放太大，只要能穿过明年春天就行。”谷雨赶紧制止。这是去市委家属院的附属幼儿园上学，如果穿太差，怕会被欺负或孤立。
“小孩子长得快，这么好的料子做得正合适，明天秋天就不能穿了，太浪费了。”
“没事没事，她不能穿了，还能给比她小的孩子穿。”谷雨勉强找了个理由，她觉得她不说个理由，大婶会摞挑子。
大婶点点头，“那把裤子做长点，裤角先折进去，等长大了再放开。”
“不用了，谢谢您。”谷雨简直无语了。
裁缝大婶无奈地说，“布是你的，听你的。”
量完了尺寸，布钱是5块钱，手工费是2块5。谷雨交了钱拿了票据赶紧领着拾果和冬月溜了。
出来之后拾果哈哈大笑，然后又收住说：“冬月还是挺有福气的，竟然遇到你了。”
“我们有缘，我一看见她就特别喜欢。来来来果果姐姐，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馆子。”
“省省吧，今天挣一天的钱都不够你这一会造的。回家吃吧，再说了，你不给他们做饭啊。”拾果拒绝。
“现在还早着呢，咱们吃完了，再回去给他们做也来得及。你看，这有家面馆，你就当最后再尝尝这座城市的味道吧。走了走了。”
谷雨拖着拾果进了面馆。点了三碗羊肉烩面，她和拾果的是大碗，冬月是小碗。
这烩面汤头咸香，羊肉炖得软烂，面条筋道，里面还放了细细的海带丝，最后再加上香菜这个点晴之笔。真是冬日里的美味啊。
三个人吃的很满足，不但吃光了面，把面汤也喝光了。
“这也太好吃了吧，拾果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再给你加点羊肉啊？”
“吃饱了，再吃肚皮要撑破了。小冬月，你吃饱了吗？”
“刘姐姐，我吃饱了。”冬月抱着碗喝汤，碗比她的脸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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