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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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大门关上的声音，谷雨赶紧在床上半躺了下来，完全顾不上光突突的床板多硬和上面的灰尘有多脏了，此时她眼冒金星，嗓子发甜，闭上眼睛都感觉天旋地转，这难受劲，别提了。
关四妮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谷小妹，你怎么了？”
“我有点头晕恶心，不好意思，我要躺一会，你去忙吧，我缓一会就好了。”谷雨略睁了睁眼，好悬没吐了,赶紧又闭上了。
“这怎么行，你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不行，我送你去医院吧。市医院好像离这并不远，一会儿就能到。”
“不用了。”谷雨挡了一下她的手，想着以后还要日日相处，瞒也瞒不住，只得实相告：“我怀孕了，身体有点缺营养，今天又累了一天，所以这会有点难受，躺一会儿歇歇就好了。”
“怀孕？你结婚了，那为什么一个人住？刚刚的人真的是你哥？”
“如假包换的哥，我没结婚，所以肯定是我一个人住。”谷雨闭着眼睛说。
“那你男人呢，他在哪，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住？”
“我不知道他在哪。”谷雨勉强坐起来，靠坐在床头，拉住了关四妮的手认真地说：“放心，我不是坏人。”
“我没这么说，你别乱想。你是遇到骗子还是遇到坏人了？”关四妮迟疑着问道。
“这个我以后再告诉你。”谷雨心想我也想搞明白。
关四妮沉默了一下，她把收据放在床上说，“我也刚搬进来，还没来得及收拾呢,这样，我现在去铺床，等收拾好后，你到我床上躺会。”
“好，那谢谢你了。”
过了一会儿关四妮就过来喊她去床上睡。谷雨睁开眼感觉好多了，胃里舒服了，眼里也不冒金星了。
“我好多了，不用躺着了，你有收拾房间的工具吗？我也收拾收拾吧。”
“啊，有，我这有笤帚和簸箕，你可以把地扫一下，我问了邻居说是咱们这附近有自来水管，想要打水只能去水管那里接。我去接一壶水，回来就能擦擦窗户了。看这玻璃上都是灰，太脏了。”关四妮想了想又说：“你真的没事吗？不然你就坐着歇歇吧，我帮你打扫，这房子才放了两个月，也不算太脏，一会儿就能打扫干净。”
“我没事了。”谷雨摇摇头说：“我和你一起去打水吧，顺便也认认路。”
“也行，那我拿支水桶去，咱们一起抬回来。”顿了一下，关四妮不放心地问：“你能干重活吗？”
“应该还行。”谷雨感受了一下说。这身体应该挺结实的，不舒服应该就是怀孕给闹的。
关四妮回屋拿了一只白铁皮做的水桶出来，锁上了大门两人往马路上走。
“陈叔说咱们这一片以前都靠从北护城河里挑水生活，解放后市政工程就把水管铺设过来了，本来家家都能安上自来水的，但是入户需要自己掏安装费，也挺贵的，有好多人家就不愿意，所以就没弄成，就干脆铺到了街角，谁家用谁家自己去接水。”
“那水管是有人看着吗？水费怎么算？”
“没人看，用锁头锁起来了，一家一把钥匙，一年10块钱。今年的费用陆老师已经交了，等过完年后就会有居委会的人上门来收的。”
“哦，那到时候我和你分担。”
“嗯。”
两人走了大概五分钟就到了。水管处也没人，关四妮掏出钥匙打开水管上的锁子，把桶放在水泥池子里，打开水笼头先是把桶洗干净，然后又接了多半桶水，又把水管锁好。
两人一起提着往回走，拎桶的拎手是钢条做的，非常滑，走两步两人的手就滑到中间了。
最后只能关四妮拎着走一段，再换谷雨拎，就这样倒腾着把这桶水运回了家。
关四妮麻利地洗干净茶壶，灌好水后放在了厨房的炉子上烧水。
“你还买好煤球了，准备的挺齐全的啊。”谷雨看着厨房外面的墙边码放整齐的蜂窝煤感叹。小姑娘生活能力挺强。
“我还买了煤球炉，装在房间里，这样晚上睡觉就不冷了，就是还没装呢。”
“等我哥回来让他帮你装。”
“那先谢谢了。”
“客气啥。我先帮你把厨房收拾出来吧，然后你打扫正房，我把偏房都打扫一下。”
“行。”
谷雨先把地面扫干净，又把院子整理了一下。她发现院子正中间有一块方型的花圃。
“四妮，你来。”
“怎么了？”四妮拎着抹布走了出来。
“你看这是花圃哎。”
“还真是。等春天的时候咱们种颗葡萄树吧，这样夏天的时候就能坐在树下乘凉，夏末就能吃葡萄了。种的时候咱们选颗好点的品种，我要吃甜甜的葡萄。”关四妮面带憧憬地说。
“我到是想吃酸葡萄，非常非常酸的那种。”
“那你这胎怕不是怀的是男孩，酸儿辣女呢。”
“我想生个女儿。”
四妮愣了一下说：“你的想法还挺独特的。”
谷雨笑笑，继续干活。
她把花圃里的杂草和石子都清除干净了，所有的垃圾放在一只黑色的胶桶里，放在了门后面。
谷雨看着整洁的小院子，头一次觉得自己做家务的能力还挺强。
正感叹呢，就见四妮已经把所有的窗户都擦干净了，连窗台都擦得纤尘不染。
谷雨……
“水用完了，还是要再去打一桶水，咱们要洗洗。”四妮把桶里最后一点水倒进了茶壶里，并把烧乏了的煤球夹出来，放了块新煤进去。
两人正准备出去，谷建岳回来了，他后面还跟着一辆三轮车。上面有蜂窝煤，炉子，烟筒，行李卷，旅行袋，各种各样的东西。
但俩人都没看他，而是看向了他身后。
“哥，这啥情况？”
“啊，我到街口的时候，陈老板喊住我了，说这个小姑娘也要租房子，问咱们这能不能再收一个房客，我寻思你这正好还有一个单间，就带她过来问问，关妹子，你们说吧，我要卸车。师傅，麻烦你搭把手，帮我把东西搬进来行吗？”后面一句是对骑三轮车的人说的
“行。”骑三轮车的是一个中年汉子，爽快地答应一声，就开始卸车。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你是一个人住吗？”四妮三连问，比刚刚面对她的时候要娴熟多了，感情当二房东这件事也是需要实践练习的。
“我叫刘拾果，从江西来的，我是一个人住。”来人有问必答，态度良好。
刘拾果看起来二十出头，标配的两条麻花辫，没有留留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脸颊削瘦，眉眼英气，个子也挺高，目测有一米六八左右，穿着深蓝色的衣裤，脏兮兮的。最重要的是两手空空。妥妥地落难相。
“你的行李呢？”谷雨咽了口口水问。
“丢了。”
“啊？！”异口同声的疑问。
“但是我有钱，我可以付房租的。”
关四妮点点头说：“现在只有一间偏房里，你先看看再定要不要租。”
“我指定租。”
刚刚两人打扫的时候顺便就把另一间稍小些的偏房也打扫干净了，但是问题还是存在的。
“啊，我忘了，这屋没有床。”突发状况连连，关四妮还有点没回过神来呢。
三人面面相觑，这大冬天的，总不能睡地上吧，即便睡地上，也得有铺盖啊，不然这哪里是睡觉，简直就是送命啊。
刘拾果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但雾气已经蒙住了她的双眼。
“这没床晚上可咋睡啊？”谷建岳卸完东西打发了三轮车也走了进来。
“我睡地上。”拾果咬咬牙，“没事，总比睡桥墩下面的窝棚里暖和，我已经在桥下睡了好几天了。你这屋子一个月多少钱？”
“你隔壁那间2块钱一个月，但是比你的大一点，你就付我1块5一个月吧。另外还有水费，一年10块钱，咱们三个人均摊，电费也是，那个是走多少字收多少钱。”
“水也要钱？”刘拾果吃惊地问。
“嗯，这边吃水是在路边的公共水笼头那打，每年10块钱。”
“哦。”拾果点头道：“我一个月一个月地付房钱给你行吗？”
“行是行，但是要啥没啥，你晚上咋睡啊？睡地上肯定不行啊。”
“要不我把厨房的门板卸下来，用椅子先临时搭张床凑合一下，明天你再慢慢想办法。”谷建岳率先想到了办法。
“行。”关四妮点头。
“谢谢你，你也住这吗？”刘拾果问谷建岳。
“我不住这，我妹妹住这。”谷建岳转身出去卸门板了。
“你好，我叫谷小妹。”
“你好，我叫刘拾果。”
“你好，我叫关四妮。”
你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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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大门关上的声音，谷雨赶紧在床上半躺了下来，完全顾不上光突突的床板多硬和上面的灰尘有多脏了，此时她眼冒金星，嗓子发甜，闭上眼睛都感觉天旋地转，这难受劲，别提了。
关四妮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谷小妹，你怎么了？”
“我有点头晕恶心，不好意思，我要躺一会，你去忙吧，我缓一会就好了。”谷雨略睁了睁眼，好悬没吐了,赶紧又闭上了。
“这怎么行，你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不行，我送你去医院吧。市医院好像离这并不远，一会儿就能到。”
“不用了。”谷雨挡了一下她的手，想着以后还要日日相处，瞒也瞒不住，只得实相告：“我怀孕了，身体有点缺营养，今天又累了一天，所以这会有点难受，躺一会儿歇歇就好了。”
“怀孕？你结婚了，那为什么一个人住？刚刚的人真的是你哥？”
“如假包换的哥，我没结婚，所以肯定是我一个人住。”谷雨闭着眼睛说。
“那你男人呢，他在哪，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住？”
“我不知道他在哪。”谷雨勉强坐起来，靠坐在床头，拉住了关四妮的手认真地说：“放心，我不是坏人。”
“我没这么说，你别乱想。你是遇到骗子还是遇到坏人了？”关四妮迟疑着问道。
“这个我以后再告诉你。”谷雨心想我也想搞明白。
关四妮沉默了一下，她把收据放在床上说，“我也刚搬进来，还没来得及收拾呢,这样，我现在去铺床，等收拾好后，你到我床上躺会。”
“好，那谢谢你了。”
过了一会儿关四妮就过来喊她去床上睡。谷雨睁开眼感觉好多了，胃里舒服了，眼里也不冒金星了。
“我好多了，不用躺着了，你有收拾房间的工具吗？我也收拾收拾吧。”
“啊，有，我这有笤帚和簸箕，你可以把地扫一下，我问了邻居说是咱们这附近有自来水管，想要打水只能去水管那里接。我去接一壶水，回来就能擦擦窗户了。看这玻璃上都是灰，太脏了。”关四妮想了想又说：“你真的没事吗？不然你就坐着歇歇吧，我帮你打扫，这房子才放了两个月，也不算太脏，一会儿就能打扫干净。”
“我没事了。”谷雨摇摇头说：“我和你一起去打水吧，顺便也认认路。”
“也行，那我拿支水桶去，咱们一起抬回来。”顿了一下，关四妮不放心地问：“你能干重活吗？”
“应该还行。”谷雨感受了一下说。这身体应该挺结实的，不舒服应该就是怀孕给闹的。
关四妮回屋拿了一只白铁皮做的水桶出来，锁上了大门两人往马路上走。
“陈叔说咱们这一片以前都靠从北护城河里挑水生活，解放后市政工程就把水管铺设过来了，本来家家都能安上自来水的，但是入户需要自己掏安装费，也挺贵的，有好多人家就不愿意，所以就没弄成，就干脆铺到了街角，谁家用谁家自己去接水。”
“那水管是有人看着吗？水费怎么算？”
“没人看，用锁头锁起来了，一家一把钥匙，一年10块钱。今年的费用陆老师已经交了，等过完年后就会有居委会的人上门来收的。”
“哦，那到时候我和你分担。”
“嗯。”
两人走了大概五分钟就到了。水管处也没人，关四妮掏出钥匙打开水管上的锁子，把桶放在水泥池子里，打开水笼头先是把桶洗干净，然后又接了多半桶水，又把水管锁好。
两人一起提着往回走，拎桶的拎手是钢条做的，非常滑，走两步两人的手就滑到中间了。
最后只能关四妮拎着走一段，再换谷雨拎，就这样倒腾着把这桶水运回了家。
关四妮麻利地洗干净茶壶，灌好水后放在了厨房的炉子上烧水。
“你还买好煤球了，准备的挺齐全的啊。”谷雨看着厨房外面的墙边码放整齐的蜂窝煤感叹。小姑娘生活能力挺强。
“我还买了煤球炉，装在房间里，这样晚上睡觉就不冷了，就是还没装呢。”
“等我哥回来让他帮你装。”
“那先谢谢了。”
“客气啥。我先帮你把厨房收拾出来吧，然后你打扫正房，我把偏房都打扫一下。”
“行。”
谷雨先把地面扫干净，又把院子整理了一下。她发现院子正中间有一块方型的花圃。
“四妮，你来。”
“怎么了？”四妮拎着抹布走了出来。
“你看这是花圃哎。”
“还真是。等春天的时候咱们种颗葡萄树吧，这样夏天的时候就能坐在树下乘凉，夏末就能吃葡萄了。种的时候咱们选颗好点的品种，我要吃甜甜的葡萄。”关四妮面带憧憬地说。
“我到是想吃酸葡萄，非常非常酸的那种。”
“那你这胎怕不是怀的是男孩，酸儿辣女呢。”
“我想生个女儿。”
四妮愣了一下说：“你的想法还挺独特的。”
谷雨笑笑，继续干活。
她把花圃里的杂草和石子都清除干净了，所有的垃圾放在一只黑色的胶桶里，放在了门后面。
谷雨看着整洁的小院子，头一次觉得自己做家务的能力还挺强。
正感叹呢，就见四妮已经把所有的窗户都擦干净了，连窗台都擦得纤尘不染。
谷雨……
“水用完了，还是要再去打一桶水，咱们要洗洗。”四妮把桶里最后一点水倒进了茶壶里，并把烧乏了的煤球夹出来，放了块新煤进去。
两人正准备出去，谷建岳回来了，他后面还跟着一辆三轮车。上面有蜂窝煤，炉子，烟筒，行李卷，旅行袋，各种各样的东西。
但俩人都没看他，而是看向了他身后。
“哥，这啥情况？”
“啊，我到街口的时候，陈老板喊住我了，说这个小姑娘也要租房子，问咱们这能不能再收一个房客，我寻思你这正好还有一个单间，就带她过来问问，关妹子，你们说吧，我要卸车。师傅，麻烦你搭把手，帮我把东西搬进来行吗？”后面一句是对骑三轮车的人说的
“行。”骑三轮车的是一个中年汉子，爽快地答应一声，就开始卸车。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你是一个人住吗？”四妮三连问，比刚刚面对她的时候要娴熟多了，感情当二房东这件事也是需要实践练习的。
“我叫刘拾果，从江西来的，我是一个人住。”来人有问必答，态度良好。
刘拾果看起来二十出头，标配的两条麻花辫，没有留留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脸颊削瘦，眉眼英气，个子也挺高，目测有一米六八左右，穿着深蓝色的衣裤，脏兮兮的。最重要的是两手空空。妥妥地落难相。
“你的行李呢？”谷雨咽了口口水问。
“丢了。”
“啊？！”异口同声的疑问。
“但是我有钱，我可以付房租的。”
关四妮点点头说：“现在只有一间偏房里，你先看看再定要不要租。”
“我指定租。”
刚刚两人打扫的时候顺便就把另一间稍小些的偏房也打扫干净了，但是问题还是存在的。
“啊，我忘了，这屋没有床。”突发状况连连，关四妮还有点没回过神来呢。
三人面面相觑，这大冬天的，总不能睡地上吧，即便睡地上，也得有铺盖啊，不然这哪里是睡觉，简直就是送命啊。
刘拾果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但雾气已经蒙住了她的双眼。
“这没床晚上可咋睡啊？”谷建岳卸完东西打发了三轮车也走了进来。
“我睡地上。”拾果咬咬牙，“没事，总比睡桥墩下面的窝棚里暖和，我已经在桥下睡了好几天了。你这屋子一个月多少钱？”
“你隔壁那间2块钱一个月，但是比你的大一点，你就付我1块5一个月吧。另外还有水费，一年10块钱，咱们三个人均摊，电费也是，那个是走多少字收多少钱。”
“水也要钱？”刘拾果吃惊地问。
“嗯，这边吃水是在路边的公共水笼头那打，每年10块钱。”
“哦。”拾果点头道：“我一个月一个月地付房钱给你行吗？”
“行是行，但是要啥没啥，你晚上咋睡啊？睡地上肯定不行啊。”
“要不我把厨房的门板卸下来，用椅子先临时搭张床凑合一下，明天你再慢慢想办法。”谷建岳率先想到了办法。
“行。”关四妮点头。
“谢谢你，你也住这吗？”刘拾果问谷建岳。
“我不住这，我妹妹住这。”谷建岳转身出去卸门板了。
“你好，我叫谷小妹。”
“你好，我叫刘拾果。”
“你好，我叫关四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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