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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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和你姐道歉。”拾果推搡了大女子一把，又低声教她：“就说你以后一定好好干活，让你姐先把钱给你垫上，你慢慢还她。”
“姐，你别生气。我这种人不值得你生气。”大女子哭着说，被恨铁不成钢的拾果推了一把，泪水不断掉下又被抹去，语调哽咽着说：“我啥也不会干，我不值400块钱。你马上就要生孩子了，租房子要钱，吃饭要钱，连喝水都要钱，我不能昧着良心让你给我花这么大一笔钱。我还不起。”
越说越难过，泪水越流越多，再哭眼看就背过气去了。
谷雨深吸一口气，控制了一下脾气说：“大女子，刚你也说了，我马上要生孩子了，生了孩子肯定得雇人帮忙看，我怕找个陌生人会虐待我的孩子。正好有你，等我生了孩子，你愿不愿意帮我看孩子？”
“我，我怕我干不好。”
“你会不会看孩子？”
“我会，三女子和四女子都是我看大的。可是她们怎么能和你的孩子比呢。”
“每个孩子都是一样的，只要你肯，就能干好。但是你要是想给我看孩子，得答应我两个要求。”
“啥要求？”
“第一个要听话，我说什么你都要去做，不能质疑我。第二个要求是不能隐瞒，有什么事情必须告诉我。你能做到吗？”
大女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你三姨怎么说的？”
“她说你要是同意的话，就让我明天回去找她。”大女子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
谷雨点点头从枕头套里掏出钱来，挑着十元面额的大团结，数了三十张，又把剩下的塞了回去。
“这钱太多了，你一个人再带着四女子别再把钱丢了。明天还是让大旺陪你们回去吧。现在立刻上床睡觉。”谷雨把今天刚收的钱也拿出来，找来一张报纸把钱包了起来，放在桌上。
大女子看着这么大一堆钱，更加难过了。但是想想刚刚答应谷雨要听话，还是爬上床睡觉了。她觉得自己肯定睡不着，但不知道是药效发作还是心里的大石落下，几乎挨到枕头就陷入了深睡眠。
两人看着大女子睡着了都舒了口气。
“你可真大方，四百块钱啊，抵我大哥一年的工分了，你说拿就拿了，你不心疼吗？”拾果逗她。
“钱没有了可以再赚，人没有了那就万金难换了。花这点钱就能挽救一个女孩于水火，我觉得值得，不心疼。”谷雨打了呵欠，“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叫事，万幸这件事能用钱解决。”
“也是。你是陶朱公再世，赚钱对于你来说好像挺容易的。”拾果终于把大衣穿在了身上，“好看不？”
“你肚子里墨水不少啊，还知道陶朱公呢！”谷雨笑了，帮她整理了一下大衣，这件大衣本来就是大号，拾果比她胖，正好能撑起来，就是拾果没有她白，穿着稍稍显黑。
“有人给我讲过他的故事。”拾果苦涩地笑了一下。
“有人是谁呀？”
“我们村的一个下乡知青，前几年返城了。”
“你是来找他的？你们搞对象，他回城后就不搭理你了？那你找到他没有？”谷雨一叠声地问。
“没有搞对象，那会儿我还不懂事，就是单纯地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转。上半年我家里人给我介绍了个对象，处了一个月之后，我才突然意识到，我可能喜欢的是他。”
“然后你就来找他了？那找到了吗？”
“没有。”拾果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老家是洛川的，但不知道具体在哪，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上大学。”
“那你打算怎么办？”谷雨想起了第一次见拾果的情景，忽然惊道：“你不会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吧？”
拾果尴尬地搓搓手，转头开始脱大衣。
“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啊，你有没有给家里人写信啊，这快过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停停停。谷大姐，谷大妈，你累不累，这大半夜了，快睡觉吧。”拾果推她上床。
“你别顾左右而他，你到底和家里人联系了没有啊？”
“我写信了。”
“你真是偷跑出来的？你真是可以啊！”谷雨真是佩服她，这才19岁，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时代，就敢千里寻人，胆子也真是不小。不过想想这个谷小妹，胆子更大。她在这指责拾果，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你家里都还有什么人啊？”
“我爸，我妈，我还有三个哥哥，三个嫂子。我大哥生了一儿一女，二哥生了一个女儿，三哥刚结婚，还没有生孩子。”
“你在家里应该挺受宠吧？”
“你怎么知道。”
“看看大女子，再看看你，简直就是天下地下，你这么自信乐观，那肯定是生活在一个友□□里，很受父母喜爱，才会养成你这个乐天的性格。”
“我是小女儿嘛，我妈为了要女儿，连生了三个儿子，得了我当然得宝贝。”
“我看你啊是个没良心的宝贝，偷跑出来只写封信回去，家里人不得急疯了啊。”
拾果低下了头说：“我本来打算把洛川的大学全部找一遍，找不到，我就回家。这辈子也就无悔了。谁知道，一到洛川，我的行李就被偷了，然后就遇到你们了。”
“你可真行，心挺大。还悠闲地做起买卖来了。明天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我估计你家里已经炸锅了。”
“我怕他们骂我。”
“他们现在最盼的是你能平安。”谷雨深吸一口气，露出笑容：“你去打电话吧，我保证他们不骂你。”
得亏够不着，不然他们想打死你。
早上谷雨是被摸醒的。她一睁眼睛就看见四女子趴在她床边，小手揉着她的脸，一看见她睁眼就眯着眼睛笑。
“四女子，你这么早就起床了？”谷雨在枕头上来回磨蹭了一下，坐起身来开始穿衣服。
她们现在都住在四妮的房间，放眼望过去，全是床。但现在床上都空了，只有四女子陪着她。
“姐姐们呢。”谷雨穿戴好，牵着四女子的手往外走，没有电子表，连时间都不知道了。
“她们在做早饭。”四女子乖乖地回答。
“是吗？那四女子肚子饿了没有啊？”
“我不饿，姐，你饿吗？”
“唉哟，我有点饿了。”
院子里大江已经开始干活了，看见她出来打了招呼。
“今天有点冷啊，大江你等太阳出来再干吧。”
“没事姐，我干开活就不冷了。”
“懒虫起床了，赶紧来吃早饭吧。大江，你叫大旺过来洗手，吃饭。”拾果在厨房里大声说。
心情很好的样子，心真不是一般的大。
“姐。”子奇端了一大盆馒头从厨房里走出来。
“唉。”谷雨答应一声，也进去帮忙，但是里面没有地方，大女子在炒菜，拾果在盛粥。
“你赶紧洗漱一下吧，要吃饭了。”
“大旺，得麻烦你今天再跑一趟，送大女子和四女子回趟村里。”谷雨掰了半个馒头边吃边和大旺说。
大旺只点点头，继续埋头喝粥。
饭后，大旺领着大女子和四女子走了，拾果和谷雨抱着东西跟在子奇的三轮车后面去摆摊。
因为她昨晚没来及做茶叶蛋，所以今天还只卖土豆丝饼，和新项目茶水。
她把两个煤球炉生好火，一个上面烧着一个大茶壶—也是拾果从废品站拾回来的，一个上面放着鏊子烙饼。
她今天带的东西比较多，拾果又跑了两趟，才把自己的家具拉了过来。
太阳渐渐地升起来了，人流也多了起来。
谷雨看着茶叶煮得浓了，就倒了十罐头瓶水放在桌上，壶里填上水，再加点茶叶，继续煮。
谷雨把早上写好的牌子竖在桌子上，茶水两分钱一罐。
有一对中年夫妻，手里拎着蛇皮袋子走了过来，看着罐头瓶，也不说话也不走。
“大姐，你们是不是口渴了，我这茶叶水，是红茶，新水，才煮出来的，又解渴又下火，2分钱一罐头瓶，坐下来喝一杯吧，还能歇歇脚。”
男人喉咙动了动，最后率先坐了下来，女人跺了跺脚也坐了下来说：“大妹子，我们俩人一起喝一瓶行吗？”
“行，那有啥不行的。这些都是，随便挑一瓶，都一个价。”
女人挑了一会儿，从最中间挑了一瓶出来，拧开瓶盖递给男人说：“他爹，你赶紧喝。”
男人接过来，仰起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只剩了个瓶底了。
他抹抹嘴，把剩下的递给女人，女人接过去后全喝了。
女人付了钱，谷雨在清水桶里把瓶子洗干净后再摆在桌子上。她把旁边的瓶子的水倒了半瓶在这瓶里，再往两个瓶里加满热水。
顺手摸摸其他的瓶子，温乎乎的，正好喝，再过一会就得重新煮了。
有人开了头，接下来人就变多了。不一会儿就有许多人过来喝水。看穿着都是农民，有的手里还拎着小猪崽。
“大爷，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好多人啊。”谷雨问前来喝水的一个老大爷。
“今天是猪集啊。”
“猪集？啥意思？”
“就是买猪的集。我们都是这会儿来这买小猪崽的。就在这边面的平安巷里。”
“哦。这会天这么冷，能养得活吗？”
“这会儿抱回去，都养在屋里，冷不着。等开了春，就能放出去了。养到秋下，正好杀。那会办喜事的人多，能卖个好价。等到春天里了才开始养，那就得等过年再杀。所以这猪集是，过年前一次，过年后一次。”
谷雨点头。
一上午卖了四大茶壶水。收了半桶硬币。实在没地方放钱，只好找了只水桶放钱。
添水，洗杯子。一上午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终于挨到中午，人都散了。三人赶紧收摊。
谷雨这才有空看拾果那边，拾果带来的家具基本也卖空了。
集市的力量真是大，看来人流量才是王道。
拾果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三人收摊回家。
大旺他们还没回来，大江还在勤勤恳恳地修理着家具，但院子里有了些许空旷的感觉。
“拾果，这一上午你是卖了多少啊？”谷雨感叹。
“卖了好多，我还回来拉过一车呢。”拾果开心得不得了。
“你再打听打听，哪还有这集，你就去集上卖，照这速度，再来个两三回，你这就卖空了。”
“嗯，这个不难，下午我就去打听。”拾果哼着歌开始做饭。
“刘拾果同志，下午先去打电话。”谷雨提醒她。
“知道了，事儿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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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别生气。我这种人不值得你生气。”大女子哭着说，被恨铁不成钢的拾果推了一把，泪水不断掉下又被抹去，语调哽咽着说：“我啥也不会干，我不值400块钱。你马上就要生孩子了，租房子要钱，吃饭要钱，连喝水都要钱，我不能昧着良心让你给我花这么大一笔钱。我还不起。”
越说越难过，泪水越流越多，再哭眼看就背过气去了。
谷雨深吸一口气，控制了一下脾气说：“大女子，刚你也说了，我马上要生孩子了，生了孩子肯定得雇人帮忙看，我怕找个陌生人会虐待我的孩子。正好有你，等我生了孩子，你愿不愿意帮我看孩子？”
“我，我怕我干不好。”
“你会不会看孩子？”
“我会，三女子和四女子都是我看大的。可是她们怎么能和你的孩子比呢。”
“每个孩子都是一样的，只要你肯，就能干好。但是你要是想给我看孩子，得答应我两个要求。”
“啥要求？”
“第一个要听话，我说什么你都要去做，不能质疑我。第二个要求是不能隐瞒，有什么事情必须告诉我。你能做到吗？”
大女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你三姨怎么说的？”
“她说你要是同意的话，就让我明天回去找她。”大女子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
谷雨点点头从枕头套里掏出钱来，挑着十元面额的大团结，数了三十张，又把剩下的塞了回去。
“这钱太多了，你一个人再带着四女子别再把钱丢了。明天还是让大旺陪你们回去吧。现在立刻上床睡觉。”谷雨把今天刚收的钱也拿出来，找来一张报纸把钱包了起来，放在桌上。
大女子看着这么大一堆钱，更加难过了。但是想想刚刚答应谷雨要听话，还是爬上床睡觉了。她觉得自己肯定睡不着，但不知道是药效发作还是心里的大石落下，几乎挨到枕头就陷入了深睡眠。
两人看着大女子睡着了都舒了口气。
“你可真大方，四百块钱啊，抵我大哥一年的工分了，你说拿就拿了，你不心疼吗？”拾果逗她。
“钱没有了可以再赚，人没有了那就万金难换了。花这点钱就能挽救一个女孩于水火，我觉得值得，不心疼。”谷雨打了呵欠，“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叫事，万幸这件事能用钱解决。”
“也是。你是陶朱公再世，赚钱对于你来说好像挺容易的。”拾果终于把大衣穿在了身上，“好看不？”
“你肚子里墨水不少啊，还知道陶朱公呢！”谷雨笑了，帮她整理了一下大衣，这件大衣本来就是大号，拾果比她胖，正好能撑起来，就是拾果没有她白，穿着稍稍显黑。
“有人给我讲过他的故事。”拾果苦涩地笑了一下。
“有人是谁呀？”
“我们村的一个下乡知青，前几年返城了。”
“你是来找他的？你们搞对象，他回城后就不搭理你了？那你找到他没有？”谷雨一叠声地问。
“没有搞对象，那会儿我还不懂事，就是单纯地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转。上半年我家里人给我介绍了个对象，处了一个月之后，我才突然意识到，我可能喜欢的是他。”
“然后你就来找他了？那找到了吗？”
“没有。”拾果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老家是洛川的，但不知道具体在哪，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上大学。”
“那你打算怎么办？”谷雨想起了第一次见拾果的情景，忽然惊道：“你不会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吧？”
拾果尴尬地搓搓手，转头开始脱大衣。
“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啊，你有没有给家里人写信啊，这快过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停停停。谷大姐，谷大妈，你累不累，这大半夜了，快睡觉吧。”拾果推她上床。
“你别顾左右而他，你到底和家里人联系了没有啊？”
“我写信了。”
“你真是偷跑出来的？你真是可以啊！”谷雨真是佩服她，这才19岁，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时代，就敢千里寻人，胆子也真是不小。不过想想这个谷小妹，胆子更大。她在这指责拾果，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你家里都还有什么人啊？”
“我爸，我妈，我还有三个哥哥，三个嫂子。我大哥生了一儿一女，二哥生了一个女儿，三哥刚结婚，还没有生孩子。”
“你在家里应该挺受宠吧？”
“你怎么知道。”
“看看大女子，再看看你，简直就是天下地下，你这么自信乐观，那肯定是生活在一个友□□里，很受父母喜爱，才会养成你这个乐天的性格。”
“我是小女儿嘛，我妈为了要女儿，连生了三个儿子，得了我当然得宝贝。”
“我看你啊是个没良心的宝贝，偷跑出来只写封信回去，家里人不得急疯了啊。”
拾果低下了头说：“我本来打算把洛川的大学全部找一遍，找不到，我就回家。这辈子也就无悔了。谁知道，一到洛川，我的行李就被偷了，然后就遇到你们了。”
“你可真行，心挺大。还悠闲地做起买卖来了。明天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我估计你家里已经炸锅了。”
“我怕他们骂我。”
“他们现在最盼的是你能平安。”谷雨深吸一口气，露出笑容：“你去打电话吧，我保证他们不骂你。”
得亏够不着，不然他们想打死你。
早上谷雨是被摸醒的。她一睁眼睛就看见四女子趴在她床边，小手揉着她的脸，一看见她睁眼就眯着眼睛笑。
“四女子，你这么早就起床了？”谷雨在枕头上来回磨蹭了一下，坐起身来开始穿衣服。
她们现在都住在四妮的房间，放眼望过去，全是床。但现在床上都空了，只有四女子陪着她。
“姐姐们呢。”谷雨穿戴好，牵着四女子的手往外走，没有电子表，连时间都不知道了。
“她们在做早饭。”四女子乖乖地回答。
“是吗？那四女子肚子饿了没有啊？”
“我不饿，姐，你饿吗？”
“唉哟，我有点饿了。”
院子里大江已经开始干活了，看见她出来打了招呼。
“今天有点冷啊，大江你等太阳出来再干吧。”
“没事姐，我干开活就不冷了。”
“懒虫起床了，赶紧来吃早饭吧。大江，你叫大旺过来洗手，吃饭。”拾果在厨房里大声说。
心情很好的样子，心真不是一般的大。
“姐。”子奇端了一大盆馒头从厨房里走出来。
“唉。”谷雨答应一声，也进去帮忙，但是里面没有地方，大女子在炒菜，拾果在盛粥。
“你赶紧洗漱一下吧，要吃饭了。”
“大旺，得麻烦你今天再跑一趟，送大女子和四女子回趟村里。”谷雨掰了半个馒头边吃边和大旺说。
大旺只点点头，继续埋头喝粥。
饭后，大旺领着大女子和四女子走了，拾果和谷雨抱着东西跟在子奇的三轮车后面去摆摊。
因为她昨晚没来及做茶叶蛋，所以今天还只卖土豆丝饼，和新项目茶水。
她把两个煤球炉生好火，一个上面烧着一个大茶壶—也是拾果从废品站拾回来的，一个上面放着鏊子烙饼。
她今天带的东西比较多，拾果又跑了两趟，才把自己的家具拉了过来。
太阳渐渐地升起来了，人流也多了起来。
谷雨看着茶叶煮得浓了，就倒了十罐头瓶水放在桌上，壶里填上水，再加点茶叶，继续煮。
谷雨把早上写好的牌子竖在桌子上，茶水两分钱一罐。
有一对中年夫妻，手里拎着蛇皮袋子走了过来，看着罐头瓶，也不说话也不走。
“大姐，你们是不是口渴了，我这茶叶水，是红茶，新水，才煮出来的，又解渴又下火，2分钱一罐头瓶，坐下来喝一杯吧，还能歇歇脚。”
男人喉咙动了动，最后率先坐了下来，女人跺了跺脚也坐了下来说：“大妹子，我们俩人一起喝一瓶行吗？”
“行，那有啥不行的。这些都是，随便挑一瓶，都一个价。”
女人挑了一会儿，从最中间挑了一瓶出来，拧开瓶盖递给男人说：“他爹，你赶紧喝。”
男人接过来，仰起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只剩了个瓶底了。
他抹抹嘴，把剩下的递给女人，女人接过去后全喝了。
女人付了钱，谷雨在清水桶里把瓶子洗干净后再摆在桌子上。她把旁边的瓶子的水倒了半瓶在这瓶里，再往两个瓶里加满热水。
顺手摸摸其他的瓶子，温乎乎的，正好喝，再过一会就得重新煮了。
有人开了头，接下来人就变多了。不一会儿就有许多人过来喝水。看穿着都是农民，有的手里还拎着小猪崽。
“大爷，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好多人啊。”谷雨问前来喝水的一个老大爷。
“今天是猪集啊。”
“猪集？啥意思？”
“就是买猪的集。我们都是这会儿来这买小猪崽的。就在这边面的平安巷里。”
“哦。这会天这么冷，能养得活吗？”
“这会儿抱回去，都养在屋里，冷不着。等开了春，就能放出去了。养到秋下，正好杀。那会办喜事的人多，能卖个好价。等到春天里了才开始养，那就得等过年再杀。所以这猪集是，过年前一次，过年后一次。”
谷雨点头。
一上午卖了四大茶壶水。收了半桶硬币。实在没地方放钱，只好找了只水桶放钱。
添水，洗杯子。一上午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终于挨到中午，人都散了。三人赶紧收摊。
谷雨这才有空看拾果那边，拾果带来的家具基本也卖空了。
集市的力量真是大，看来人流量才是王道。
拾果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三人收摊回家。
大旺他们还没回来，大江还在勤勤恳恳地修理着家具，但院子里有了些许空旷的感觉。
“拾果，这一上午你是卖了多少啊？”谷雨感叹。
“卖了好多，我还回来拉过一车呢。”拾果开心得不得了。
“你再打听打听，哪还有这集，你就去集上卖，照这速度，再来个两三回，你这就卖空了。”
“嗯，这个不难，下午我就去打听。”拾果哼着歌开始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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