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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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大女子说什么也不肯在床上躺着，一定要去帮忙干活。谷雨实在没办法，只好让她和子奇去早餐摊帮忙。四女子留在家里，大江和大旺顺便看着她。
她拿了四十盒首饰，给了子奇二十六盒。子奇在饭摊上卖，她则去早市上卖。
虽然距上次卖手绳到现在已经大半个月过去了，但她一摆摊，就有人立刻认出了她并且围了过来。
这次的首饰品相一看就好，装在盒子里就显得更高档了。上下分开的盒子还用彩带扎了蝴蝶结，女人们看着就挪不动步了。
半上午的时间，她带来的都卖光了。虽然要价高，但是明天就是阳历年，春节也快到了，买了正好戴。
全卖完，数了数钱，一共卖了607块钱。谷雨窃喜不已。戒指便宜点，三块到五块不等。手串则是十元一串。一套的首饰那就是十几到三十多的价格了。最后还有人闻讯赶来的结果售罄了，失望的同时一直围着她询问什么时候还来卖。谷雨直说不确定，心里美滋滋的同时心里也直犯嘀咕，这会儿的人可真有钱。
谷雨把一大堆钱装进旅行包里，在市场门口的摊位上买了点芝麻糖，还有粘在玻璃纸的粘牙糖，五颜六色的，看着就好看。
回了家，出摊的人还没回来。
她给了四女子一颗芝麻糖，美的小姑娘直蹦，想要拿在手上舔着吃被谷雨强行制止了，直接塞进了嘴里。
粘牙糖倒是有小棍，但她怕真把小姑娘的牙给粘下来，没敢给她吃。
她把缠好的皮筋，以前卖剩下的手绳和糖放进格子里，吸取了昨天的经验，又在边框上刷了点胶水，再把报纸粘上去，这样就不怕被别的格子连累不小心被撕破，提前爆光了。
“要是效果好，人们愿意玩的话，你就多给我做几个盒子。”谷雨边欣赏边对大江说。
大江点头。
临近中午，几个人回来了。拾果带出去的东西也基本卖完了，子奇笑脸尤其大。
“姐，今天的首饰都卖光了，这是125块钱。这是卖早餐的钱，有42块。茶叶蛋特别好卖。”
子奇拿的东西都是小件，成套的首饰大多都在谷雨这边，所以并没有卖到大价钱，但这已经很不错了。
谷雨接过一布包钱，还有点沉手。
但是再沉她也愿意，这么算起来，她手里有八百块钱了。幸福来得好突然。
“姐，我回家让大河赶紧做，明天接着卖。”子奇兴奋地说。
“不不不。你和他说，慢点做，最好做得再精致些。花样再多一点。成套的首饰特别受欢迎，让他先做成套的。”
做了这么多，原材料也剩得不多了，希望四妮能给她多带点回来，这个时代通讯太不方便了。
“为什么不赶紧做，今天好多人都没买到。”子奇有点急。
“如果你特别想买一样东西，结果等了好久才等到，你是不是想赶紧买。如果每天都能买到，是不是就不那么着急了？”
子奇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咱们攒上半个月，再去卖，正好要过年了，肯定有好多人要买，大家都抢着买，不但卖得快，还能卖个好价钱。”
子奇深受启发，连连点头。
“大女子，你感觉怎么样？累不累，难受不难受？”
“姐，我一点都不累，今天上午出了一身汗，现在混身都轻松了。”
子奇对大女子也挺满意的，话少又勤快，有了她，自己轻松了许多。
“那就好，那明天就再增加一个卖茶水的项目试试。”谷雨看着脸里有光的大女子也挺高兴。
两人齐齐点头。
吃完午饭，子奇给大河送饭，然后到澡堂门口集合。
大旺不肯去，“我正干脏活呢，洗了也白洗，等我把活干完了，一定去池子里泡个两小时，保证洗得干干净净的。”
也有道理，谷雨放过了他。
她和拾果收拾了洗澡的篮子，拿了换洗衣服，去澡堂洗澡。路过供销社，给大女子和四女子买了换洗的内衣。
洗澡的过程一难尽。拾果是南方人，完全没有见识过这种大澡堂子，一头撞进去，差点狂奔出去，被谷雨拉住了。谷雨帮四女子脱了衣服，大女子却说什么也不肯脱。
说服教育了半天，又以身作则，才算是让她俩同意洗澡了。
谷雨站在淋浴头下，任热水自头顶冲下。轻抚着微微鼓起的小肚子，再过半年多，就会有一个小生命来陪伴她了，真是奇妙，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样子？
男孩子们洗澡速度很快，等谷雨她们出来的时候，几个孩子的头发都干了。
谷雨大手一挥，一行人直奔附近的理发铺。
理发铺老板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还以为街混来要钱了呢。
先给男孩子们理发。男孩子们的头发好修理，直接上推子，理个现在流行的改良军人头。其实就是比板寸长一点。
拾果不想剪，只修理了留海。大女子也不想剪，谷雨就让大师傅把她头发下面分岔的坏头发给修剪掉，再修一个长留海出来，斜着夹到耳后，再给她扎一个偏马尾。整个人立刻就变得俏皮又灵动了许多。
谷雨自己则是豪爽许多。直接让师傅给她剪到齐肩。她本想剪成妹妹头，但是她看着镜子里那张稚嫩的脸庞，再梳个妹妹头，看着就和未成年一样，到时候带个孩子也不像样子。
大师傅和她确认了好几遍，才小心翼翼地把辫子剪掉。
“师傅，她这辫子不能白给你吧？”拾果问。
“那肯定不能白给，给你20块钱行不？”
“这么长，这么粗的辫子，20块少了点吧。”
“21，不能再多了。”
谷雨笑着点了头。
最后大家都剪了头，却还挣了18块钱，不错。
回了家，谷雨给大旺，大江，大河和子奇每人发了20块钱。给了大女子10块钱。
大家都推着不要。
“你这会就给我工钱也太早了吧，等结算完了，我不会少要你的。”大旺甩手就要走，谷雨赶紧拉住。
“这是给你们过节的钱。都拿着吧。你舅舅跟村里人念叨着你在城里混得好，以后要孝敬他，趁着明天过节，你买瓶酒去看看他吧。”
大旺想要拒绝，谷雨一下把钱塞进了他的口袋。他想了一下没再推脱扭头出去干活了。
“你们也都一样，拿上钱，回家的回家，置物的置物。不想花钱的，去银行办张存折存起来也好，我就不管了。”谷雨笑眯眯地宣布，“明天放假一天。”
“我的人，你瞎给什么钱，姐没钱吗？”拾果看见她给大江钱不乐意了，也抽出20块钱递给大江，不甘示弱道：“明天咱也放假。”
大江要把钱退给谷雨，谷雨制止了，“不管咋说，你们叫我一声姐，就不是白叫的。今天一视同仁。你拿着吧。”
大江看了看子奇，又低头想了一下，最后扭捏着把钱收下了。
“大女子，这钱是我预支给你的工资，你拿着，明天领着妹妹悄悄回趟家，让你三姨陪着你去祭拜祭拜你妈妈，没有参加她的葬礼就挺遗憾了，过节了，你一定得去。”
“嗯。”大女子含泪答应了。
1982年元旦
这是一个忙碌的早晨。
“大女子，你快别收拾了，早点走，不然太晚来不及了，厨房放着我来收拾。大旺，今天大女子就交给你了。你千万要把她平安带回来，但是不许和人打架，记住了吗？”谷雨站在院子里叫完大女子又嘱咐大旺。
“你都说八百遍了，我知道了。我不是傻子。”大旺不耐烦地说。
大女子红着眼圈走了出来。
“这咋还哭了呢？”谷雨赶紧给安慰道：“别怕，凡事听大旺哥的安排，他肯定能把你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但无论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大女子低着头缩着肩，整个人就和受惊的鹌鹑一样。看着就很可怜。但这是达连苗上次走时告诉她的，让大女子身体好转了，赶紧回村里去祭拜一下，谷雨也不敢不让她去，只好硬着心肠把她们送出了门。
“哎呀，你这是提前当妈了呀，看这伤心难过，难舍难分的样。”拾果走过来，轻推了一下她的肩膀。
孩子们被强制放假，今天都没过来，院子里就剩下她俩，以及一地的家俱，略显冷清。
“就会胡说。”谷雨嗔了拾果一句，这姑娘看着就憨乎乎的，实际上芯子里更憨，啥话都往外冒，“你今天干啥？”
“你看看咱们的屋子马上就收拾好了，这院子里再破破烂烂的，实在有点看不过眼去，我想着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租个便宜点的地方，把这些搬过去。”
“你要开家具厂？”
“你可别逗我了，我手里有几毛钱你还不知道，哪里开得起家具厂，我就是在外面收家具的时候，看到有一些废弃的仓库，就想着问问，如果便宜的话，我就租下来，以后就在那里修家具，省着再把你们拌倒。”拾果说着说着，笑了，“家具厂的不敢当，最多也就是个作坊吧。”
“作坊也不错啊，这也是向成功迈了一大步啊。刘拾果同志，你真厉害！”
拾果严肃地微仰起脸，沉声说：“尚可尚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谷雨被逗死了。
拾果说完也忍不住笑了，两人笑了一会儿，拾果问她：“你现在就去郭家庄吗？”
“嗯，不过我先去供销社买点礼品，过阳历年呢，给老人家买点东西。”
“那你去吧。我把东西归拢归拢再出去。”
谷雨数出一百块钱装在棉袄口袋里，其他的钱都放在枕套里。
好久没有这么悠闲了，她慢悠悠地走到巷子口，就看到了李天成。
李天成站在车旁，百无聊赖的来回踱着步，尽管是放松的状态，但是背还是挺得笔直。他今天犹为不同，穿着一件深咖色的呢子大衣，黑皮鞋油光锃亮。头发虽然依旧是板寸，但稍稍长长了些，可能还修剪了一下，看着不是那么硬了，脸也刮得干干净净，整个人显得年轻，并且充满了时尚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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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大女子说什么也不肯在床上躺着，一定要去帮忙干活。谷雨实在没办法，只好让她和子奇去早餐摊帮忙。四女子留在家里，大江和大旺顺便看着她。
她拿了四十盒首饰，给了子奇二十六盒。子奇在饭摊上卖，她则去早市上卖。
虽然距上次卖手绳到现在已经大半个月过去了，但她一摆摊，就有人立刻认出了她并且围了过来。
这次的首饰品相一看就好，装在盒子里就显得更高档了。上下分开的盒子还用彩带扎了蝴蝶结，女人们看着就挪不动步了。
半上午的时间，她带来的都卖光了。虽然要价高，但是明天就是阳历年，春节也快到了，买了正好戴。
全卖完，数了数钱，一共卖了607块钱。谷雨窃喜不已。戒指便宜点，三块到五块不等。手串则是十元一串。一套的首饰那就是十几到三十多的价格了。最后还有人闻讯赶来的结果售罄了，失望的同时一直围着她询问什么时候还来卖。谷雨直说不确定，心里美滋滋的同时心里也直犯嘀咕，这会儿的人可真有钱。
谷雨把一大堆钱装进旅行包里，在市场门口的摊位上买了点芝麻糖，还有粘在玻璃纸的粘牙糖，五颜六色的，看着就好看。
回了家，出摊的人还没回来。
她给了四女子一颗芝麻糖，美的小姑娘直蹦，想要拿在手上舔着吃被谷雨强行制止了，直接塞进了嘴里。
粘牙糖倒是有小棍，但她怕真把小姑娘的牙给粘下来，没敢给她吃。
她把缠好的皮筋，以前卖剩下的手绳和糖放进格子里，吸取了昨天的经验，又在边框上刷了点胶水，再把报纸粘上去，这样就不怕被别的格子连累不小心被撕破，提前爆光了。
“要是效果好，人们愿意玩的话，你就多给我做几个盒子。”谷雨边欣赏边对大江说。
大江点头。
临近中午，几个人回来了。拾果带出去的东西也基本卖完了，子奇笑脸尤其大。
“姐，今天的首饰都卖光了，这是125块钱。这是卖早餐的钱，有42块。茶叶蛋特别好卖。”
子奇拿的东西都是小件，成套的首饰大多都在谷雨这边，所以并没有卖到大价钱，但这已经很不错了。
谷雨接过一布包钱，还有点沉手。
但是再沉她也愿意，这么算起来，她手里有八百块钱了。幸福来得好突然。
“姐，我回家让大河赶紧做，明天接着卖。”子奇兴奋地说。
“不不不。你和他说，慢点做，最好做得再精致些。花样再多一点。成套的首饰特别受欢迎，让他先做成套的。”
做了这么多，原材料也剩得不多了，希望四妮能给她多带点回来，这个时代通讯太不方便了。
“为什么不赶紧做，今天好多人都没买到。”子奇有点急。
“如果你特别想买一样东西，结果等了好久才等到，你是不是想赶紧买。如果每天都能买到，是不是就不那么着急了？”
子奇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咱们攒上半个月，再去卖，正好要过年了，肯定有好多人要买，大家都抢着买，不但卖得快，还能卖个好价钱。”
子奇深受启发，连连点头。
“大女子，你感觉怎么样？累不累，难受不难受？”
“姐，我一点都不累，今天上午出了一身汗，现在混身都轻松了。”
子奇对大女子也挺满意的，话少又勤快，有了她，自己轻松了许多。
“那就好，那明天就再增加一个卖茶水的项目试试。”谷雨看着脸里有光的大女子也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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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子奇给大河送饭，然后到澡堂门口集合。
大旺不肯去，“我正干脏活呢，洗了也白洗，等我把活干完了，一定去池子里泡个两小时，保证洗得干干净净的。”
也有道理，谷雨放过了他。
她和拾果收拾了洗澡的篮子，拿了换洗衣服，去澡堂洗澡。路过供销社，给大女子和四女子买了换洗的内衣。
洗澡的过程一难尽。拾果是南方人，完全没有见识过这种大澡堂子，一头撞进去，差点狂奔出去，被谷雨拉住了。谷雨帮四女子脱了衣服，大女子却说什么也不肯脱。
说服教育了半天，又以身作则，才算是让她俩同意洗澡了。
谷雨站在淋浴头下，任热水自头顶冲下。轻抚着微微鼓起的小肚子，再过半年多，就会有一个小生命来陪伴她了，真是奇妙，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样子？
男孩子们洗澡速度很快，等谷雨她们出来的时候，几个孩子的头发都干了。
谷雨大手一挥，一行人直奔附近的理发铺。
理发铺老板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还以为街混来要钱了呢。
先给男孩子们理发。男孩子们的头发好修理，直接上推子，理个现在流行的改良军人头。其实就是比板寸长一点。
拾果不想剪，只修理了留海。大女子也不想剪，谷雨就让大师傅把她头发下面分岔的坏头发给修剪掉，再修一个长留海出来，斜着夹到耳后，再给她扎一个偏马尾。整个人立刻就变得俏皮又灵动了许多。
谷雨自己则是豪爽许多。直接让师傅给她剪到齐肩。她本想剪成妹妹头，但是她看着镜子里那张稚嫩的脸庞，再梳个妹妹头，看着就和未成年一样，到时候带个孩子也不像样子。
大师傅和她确认了好几遍，才小心翼翼地把辫子剪掉。
“师傅，她这辫子不能白给你吧？”拾果问。
“那肯定不能白给，给你20块钱行不？”
“这么长，这么粗的辫子，20块少了点吧。”
“21，不能再多了。”
谷雨笑着点了头。
最后大家都剪了头，却还挣了18块钱，不错。
回了家，谷雨给大旺，大江，大河和子奇每人发了20块钱。给了大女子10块钱。
大家都推着不要。
“你这会就给我工钱也太早了吧，等结算完了，我不会少要你的。”大旺甩手就要走，谷雨赶紧拉住。
“这是给你们过节的钱。都拿着吧。你舅舅跟村里人念叨着你在城里混得好，以后要孝敬他，趁着明天过节，你买瓶酒去看看他吧。”
大旺想要拒绝，谷雨一下把钱塞进了他的口袋。他想了一下没再推脱扭头出去干活了。
“你们也都一样，拿上钱，回家的回家，置物的置物。不想花钱的，去银行办张存折存起来也好，我就不管了。”谷雨笑眯眯地宣布，“明天放假一天。”
“我的人，你瞎给什么钱，姐没钱吗？”拾果看见她给大江钱不乐意了，也抽出20块钱递给大江，不甘示弱道：“明天咱也放假。”
大江要把钱退给谷雨，谷雨制止了，“不管咋说，你们叫我一声姐，就不是白叫的。今天一视同仁。你拿着吧。”
大江看了看子奇，又低头想了一下，最后扭捏着把钱收下了。
“大女子，这钱是我预支给你的工资，你拿着，明天领着妹妹悄悄回趟家，让你三姨陪着你去祭拜祭拜你妈妈，没有参加她的葬礼就挺遗憾了，过节了，你一定得去。”
“嗯。”大女子含泪答应了。
1982年元旦
这是一个忙碌的早晨。
“大女子，你快别收拾了，早点走，不然太晚来不及了，厨房放着我来收拾。大旺，今天大女子就交给你了。你千万要把她平安带回来，但是不许和人打架，记住了吗？”谷雨站在院子里叫完大女子又嘱咐大旺。
“你都说八百遍了，我知道了。我不是傻子。”大旺不耐烦地说。
大女子红着眼圈走了出来。
“这咋还哭了呢？”谷雨赶紧给安慰道：“别怕，凡事听大旺哥的安排，他肯定能把你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但无论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大女子低着头缩着肩，整个人就和受惊的鹌鹑一样。看着就很可怜。但这是达连苗上次走时告诉她的，让大女子身体好转了，赶紧回村里去祭拜一下，谷雨也不敢不让她去，只好硬着心肠把她们送出了门。
“哎呀，你这是提前当妈了呀，看这伤心难过，难舍难分的样。”拾果走过来，轻推了一下她的肩膀。
孩子们被强制放假，今天都没过来，院子里就剩下她俩，以及一地的家俱，略显冷清。
“就会胡说。”谷雨嗔了拾果一句，这姑娘看着就憨乎乎的，实际上芯子里更憨，啥话都往外冒，“你今天干啥？”
“你看看咱们的屋子马上就收拾好了，这院子里再破破烂烂的，实在有点看不过眼去，我想着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租个便宜点的地方，把这些搬过去。”
“你要开家具厂？”
“你可别逗我了，我手里有几毛钱你还不知道，哪里开得起家具厂，我就是在外面收家具的时候，看到有一些废弃的仓库，就想着问问，如果便宜的话，我就租下来，以后就在那里修家具，省着再把你们拌倒。”拾果说着说着，笑了，“家具厂的不敢当，最多也就是个作坊吧。”
“作坊也不错啊，这也是向成功迈了一大步啊。刘拾果同志，你真厉害！”
拾果严肃地微仰起脸，沉声说：“尚可尚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谷雨被逗死了。
拾果说完也忍不住笑了，两人笑了一会儿，拾果问她：“你现在就去郭家庄吗？”
“嗯，不过我先去供销社买点礼品，过阳历年呢，给老人家买点东西。”
“那你去吧。我把东西归拢归拢再出去。”
谷雨数出一百块钱装在棉袄口袋里，其他的钱都放在枕套里。
好久没有这么悠闲了，她慢悠悠地走到巷子口，就看到了李天成。
李天成站在车旁，百无聊赖的来回踱着步，尽管是放松的状态，但是背还是挺得笔直。他今天犹为不同，穿着一件深咖色的呢子大衣，黑皮鞋油光锃亮。头发虽然依旧是板寸，但稍稍长长了些，可能还修剪了一下，看着不是那么硬了，脸也刮得干干净净，整个人显得年轻，并且充满了时尚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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