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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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拾果先走了，这几天她真是争分夺秒了，中午饭都不回来吃。谷雨收拾了一番，把昨天大河现编好的手链全装起来，又把剩下的红绳和珠了全部拿上了。
到了巷子口，就看到了蹲在墙跟处的子奇。谷雨看了看表，6：22。
他瘦瘦小小，蹲靠在墙边，双手搂着腿，脑袋枕在腿上，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小球。
“小子奇。”谷雨叫他。
“姐。”子奇猛地一抬头，这孩子的眼睛里就和装了个灯泡一样，瞬间就亮了，他猛地蹿起来，小跑着过来接过了谷雨的包。
“走吧。”谷雨微笑着说。
虽然才卖过一次，但也算是驾轻就熟了，因为也确实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两人快速地摆好摊子，就有人围过来了。
“闺女，你昨天咋没来，我二闺女也想要，没买到，昨天和我闹一天了。快给大姨来一条。”一个中年妇女放下空筐蹲在了摊子前。
“行，我给您挑一条。”谷雨笑着答一声，略微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她穿着厚呢子做的外套，头上烫着小卷，于是给她挑了一条缀粉色珠子的比较宽的手绳，“大姨，您看这条怎么样？”
“行，这条好看，我二闺女喜欢粉色的。”连价都没讲就痛快给了钱。
一共只有三十几根手绳，到七点半就已经卖光了。
谷雨数了一下钱，卖了4块5毛钱。
“子奇，我有事找你大旺哥，你知道他在哪吗？”谷雨把板凳和板子装进包里，板子长，谷雨就没拉拉锁。
子奇接过包说：“大旺哥现在在睡觉呢，姐你找他有啥事？”
“有两件事，第一个呢，是我家里的墙面都黑了，就想着找人把墙刷白，再把地面上的红砖撬起来，重新铺上水泥地。我想问问这个活他能不能干？还有一个呢，问你也行，你们咋不租间房子住呢？”
“刷墙大旺哥没干过，但我觉得挺简单，他肯定能干，我们都能给他打下手，抹水泥地我们不会干，但是可以让大旺哥找人，他找的人肯定不敢骗你。”子奇想了一下说。
“那房子呢？”
子奇踢了踢石子说：“我们为什么要租房子，住水泥管多好，不用给钱，也不用看人眼色。”
“我接下来想让你们做的事必须得有固定住处，在水泥管子里可不行。你知道哪里有整套院子出租的吗？大概一年房租多少钱？我帮你们租一个单独的院子。”
“姐，你要给我们租单独的院子？”子奇声调都变了，脸上一贯维持的小白免式的笑容也撑不住了，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可是一个院子要花好多钱，不就是让大河哥编手绳吗？他坐在水泥管子里就能编，不用租院子。”
“接下来我让他干的活必须得用到电，所以水泥管子里肯定不行。”
“用电？那要干什么，他那么笨能学会吗？”
“不许这么随意地评价别人，大河很聪明，肯定能学会。”
“那你给他一个人租院子得了。”子奇撅了下嘴说：“既然你觉得就他好。”
“哟，小子奇你还吃醋了？”
“吃啥醋，我不乐意吃醋，太酸。”
“哈哈哈。”谷雨看着闹别扭快步走的小子奇，赶紧拉住那只包说：“小子奇也很棒啊，你这不是也在给姐干活吗？姐租房子肯定是有你的一份的。”
子奇闻慢了下来，忍着笑轻啍了一声说：“住水泥管子也能卖手绳，我不用住房子。”
“光卖手绳能挣多少钱啊，过两天咱们再卖点别的，我们小子奇得多多挣钱，凭自己的双手买房子娶媳妇呢。”
“谁要娶媳妇，我才不娶媳妇。”小家伙要脑羞成怒了，“姐，你还想卖啥？”
“我前几天去市医院，看那门口有一大片空地，但是只有一家卖油条的，我就想着去那卖早餐，顺便在那卖手绳。卖吃食和卖手绳不同，卖吃食的话得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不然没人愿意买。你要是愿意帮我去卖早餐的话，到时候每个月再多给你三块钱。”
“我……”子奇点头点了一半又停住了，“我去问问大旺哥，姐，下午我告诉你啊。”
说完两步就蹿了出去，又跑了回来把包递给她说，“姐，今天的红绳你还没给我呢。”
谷雨笑了，从包里把红绳全部拿给了他。
“怎么这么多？”
“让大河多编点，省得小子奇嫌少啊。”
“姐。”子奇红了脸，跑走了。
谷雨想着要是去卖土豆丝饼的话，肯定得需要一个煤球炉，一个擦土豆丝的擦子，还有一个调糊糊的盆，一个舀糊糊的勺子。
这些东西菜站是没有的，经人指点她去了一家日杂土产店，这个店卖些鞭炮啊，蜡烛啊，手套，火柴等一些民生用品。
一个新的煤球炉6块钱，价格直接劝退了她，就用自己房间里的吧，早上卸走，卖完再搬回来，一点都不耽误用，最多麻烦点。
一个大铝盆1块6，一个擦子5毛钱，一把铝勺子5毛钱。这些是必须品，只能咬牙买了。
调料和土豆已经买了，短期内不用买了。
看着手里零零散散加起来一共有4块多钱，心中暗自鼓劲，加油谷雨，让孩子过上好日子，早日给哥哥娶上好媳妇，这都靠你了。
下午刚到了酒店门口就看见大旺已经等着她了。大河在努力地编手绳。子奇小跑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包。难得的是大江今天也在。
“奇子和我说，你让我给你家刷墙，这活儿我会干，不用给钱，就是抹水泥找平不太容易，我给你找个大工，工钱你也不用管。”大旺说。
“那可不行，你干活我肯定得给钱，亲姐弟也得明算帐。”
“谁是姐弟啊！”
“我是姐，你是弟啊。我比你大一个月。”
“我不信。”
谷雨无语，她还真没有办法证明。这个时候还没有身份证，户口本都不知道有没有。
“这是事实，你不信也得信。子奇和你说房子的事了吗？你怎么想？”
“你就给大河和奇子租个单间就行，不用管我们。我们住水泥管子挺好的。”大旺胸蹚起伏着。
“他俩一找上工作就抛弃了兄弟，朋友，你说这样的人我敢用吗？”
“咋能是他抛弃了兄弟呢，是我们不愿意去的。”
“不管过程是什么，但结果就是他们住上了房子，你们却还在这寒冬腊月的水泥管里挨饿受冻。别人会怎么看。”
大旺不吭声了。
“我是一定要租个单独的院子的，大河以后要干的事，需要有一间工作室，周围环境要好，太过嘈杂影响了他的工作就不好了。子奇呢，每天要早早出门，晚上还要陪我，又得归晚，如果和别人一起住，难免会被房东嫌弃。但其实他俩只需要两个房间就够了，呃，这样吧，我转租个单间给你们，这样你们住着就能安心了吧。”
“这倒是行。”大旺终于点了头。几个孩子看见大旺点头，忐忑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子奇接过包，一直站着，直到此刻才松开捏紧包袋的手指，从包里往外拿东西摆摊。
“那你有知道哪里有合适的房子吗？”
“倒是有一家，但是不知道肯不肯租给我。”
“在哪儿？咱们先看看，他肯不肯租，先得看看我愿不愿意租呀。”
大旺指了指对面的巷子。
“走，去看看。”
两人说话的功夫，子奇已经把摊子摆好了。
大旺点点头，“奇子，你好好看摊啊。”
子奇点点头，脸上还是一副乖巧可爱的样子，但是眼神里却有了星星，和平常的狡黯完全不一样了。原来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真的没错啊。
“这个院子是什么情况啊？”谷雨走在青石铺就的巷子里，看着两面的房子惊讶了，这边竟然都是私人盖的二层楼。在这个时代，这种房子也算得上是高级了，希望房租不要太贵啊。
“和你租的那院差不多，主家到年龄退休了，年前去世了，只留下了媳妇，她媳妇就想去外地投奔孩子。只不过这户人家是工人，不是老师。”大旺说完脸色刷的就变了，瞪大了原本很小的眼睛看了过来，掩示不住的惊恐与懊恼。
谷雨也吃了一惊，脱口说道：“敢情你们还私下调查我了？”
“你别生气。”大旺停下脚步，把头伸了过来，“你打我出气吧。”
谷雨推了他一把，把那颗都擀毡了的头推远点，“滚一边去，我打你干嘛？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一心一意地把你们当朋友，当弟弟，你竟然还偷偷调查我？”
“我不是故意的，不对，我是故意的，我就想知道你到底住哪，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你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愿意搭理我们。你们女的不是一见我们这种人就捂着鼻子躲开了吗？”
“哦，你这意思是，我接近你们是怀抱着目的的，还怕我骗你们是吧？”谷雨暗想了一下，怀抱目的这件事还真是说不清楚了，到现在他们一共四个人，就有两个半给她干活了。而且价格低廉。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真的。”大旺一急，嘴更笨了，他恨不得煽自己两耳光，“你打我吧，我肯定不还手。”
谷雨瞪他一眼：“你打听到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打听到这房子是你租的，你有一个哥，在军分区当兵，和你一起租房子的俩女的也是外地人，其他的就打听不出来了。”
“真的吗？”
“真的。”
“那你打听消息的能力太差了，我是狼外婆，专门在半夜吃孩子，还是个人贩子，以后别惹我啊，我不高兴就把你们都卖了。”
大旺看着谷雨表情丰富的小圆脸莫名想笑，但又没敢笑，只得深深地低下了头。
谷雨跟着大旺继续往里走，走了一会儿，大旺停下来说：“到了。就这一排，最里面那家。”
这边的房子都是二层楼房，但是比起她住的院子要小，两边也加盖了的厢房，厢房比较小，只能做杂物间和厨房，即使这样，院子也成了天井了。门口连照壁都没有。
听见门响，一个中年女人掀开门帘走了出来，“你们找谁啊？”
“大婶您好，听说您这院子要出租，我们想租房子就过来看看？”谷雨答话。
“这个……”大婶脸上现出为难之色，“我原本是想去北京投靠我女儿，但是准备搬了吧，又舍不得了，所以这房子我不打算出租了，让你们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大婶语调平和，神情温婉，衣服干净整洁，半长的头发烫着小卷，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谷雨看着这人，这院就喜欢上了。这帮半大小子，要是有这么个人帮着看着点，那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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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巷子口，就看到了蹲在墙跟处的子奇。谷雨看了看表，6：22。
他瘦瘦小小，蹲靠在墙边，双手搂着腿，脑袋枕在腿上，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小球。
“小子奇。”谷雨叫他。
“姐。”子奇猛地一抬头，这孩子的眼睛里就和装了个灯泡一样，瞬间就亮了，他猛地蹿起来，小跑着过来接过了谷雨的包。
“走吧。”谷雨微笑着说。
虽然才卖过一次，但也算是驾轻就熟了，因为也确实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两人快速地摆好摊子，就有人围过来了。
“闺女，你昨天咋没来，我二闺女也想要，没买到，昨天和我闹一天了。快给大姨来一条。”一个中年妇女放下空筐蹲在了摊子前。
“行，我给您挑一条。”谷雨笑着答一声，略微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她穿着厚呢子做的外套，头上烫着小卷，于是给她挑了一条缀粉色珠子的比较宽的手绳，“大姨，您看这条怎么样？”
“行，这条好看，我二闺女喜欢粉色的。”连价都没讲就痛快给了钱。
一共只有三十几根手绳，到七点半就已经卖光了。
谷雨数了一下钱，卖了4块5毛钱。
“子奇，我有事找你大旺哥，你知道他在哪吗？”谷雨把板凳和板子装进包里，板子长，谷雨就没拉拉锁。
子奇接过包说：“大旺哥现在在睡觉呢，姐你找他有啥事？”
“有两件事，第一个呢，是我家里的墙面都黑了，就想着找人把墙刷白，再把地面上的红砖撬起来，重新铺上水泥地。我想问问这个活他能不能干？还有一个呢，问你也行，你们咋不租间房子住呢？”
“刷墙大旺哥没干过，但我觉得挺简单，他肯定能干，我们都能给他打下手，抹水泥地我们不会干，但是可以让大旺哥找人，他找的人肯定不敢骗你。”子奇想了一下说。
“那房子呢？”
子奇踢了踢石子说：“我们为什么要租房子，住水泥管多好，不用给钱，也不用看人眼色。”
“我接下来想让你们做的事必须得有固定住处，在水泥管子里可不行。你知道哪里有整套院子出租的吗？大概一年房租多少钱？我帮你们租一个单独的院子。”
“姐，你要给我们租单独的院子？”子奇声调都变了，脸上一贯维持的小白免式的笑容也撑不住了，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可是一个院子要花好多钱，不就是让大河哥编手绳吗？他坐在水泥管子里就能编，不用租院子。”
“接下来我让他干的活必须得用到电，所以水泥管子里肯定不行。”
“用电？那要干什么，他那么笨能学会吗？”
“不许这么随意地评价别人，大河很聪明，肯定能学会。”
“那你给他一个人租院子得了。”子奇撅了下嘴说：“既然你觉得就他好。”
“哟，小子奇你还吃醋了？”
“吃啥醋，我不乐意吃醋，太酸。”
“哈哈哈。”谷雨看着闹别扭快步走的小子奇，赶紧拉住那只包说：“小子奇也很棒啊，你这不是也在给姐干活吗？姐租房子肯定是有你的一份的。”
子奇闻慢了下来，忍着笑轻啍了一声说：“住水泥管子也能卖手绳，我不用住房子。”
“光卖手绳能挣多少钱啊，过两天咱们再卖点别的，我们小子奇得多多挣钱，凭自己的双手买房子娶媳妇呢。”
“谁要娶媳妇，我才不娶媳妇。”小家伙要脑羞成怒了，“姐，你还想卖啥？”
“我前几天去市医院，看那门口有一大片空地，但是只有一家卖油条的，我就想着去那卖早餐，顺便在那卖手绳。卖吃食和卖手绳不同，卖吃食的话得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不然没人愿意买。你要是愿意帮我去卖早餐的话，到时候每个月再多给你三块钱。”
“我……”子奇点头点了一半又停住了，“我去问问大旺哥，姐，下午我告诉你啊。”
说完两步就蹿了出去，又跑了回来把包递给她说，“姐，今天的红绳你还没给我呢。”
谷雨笑了，从包里把红绳全部拿给了他。
“怎么这么多？”
“让大河多编点，省得小子奇嫌少啊。”
“姐。”子奇红了脸，跑走了。
谷雨想着要是去卖土豆丝饼的话，肯定得需要一个煤球炉，一个擦土豆丝的擦子，还有一个调糊糊的盆，一个舀糊糊的勺子。
这些东西菜站是没有的，经人指点她去了一家日杂土产店，这个店卖些鞭炮啊，蜡烛啊，手套，火柴等一些民生用品。
一个新的煤球炉6块钱，价格直接劝退了她，就用自己房间里的吧，早上卸走，卖完再搬回来，一点都不耽误用，最多麻烦点。
一个大铝盆1块6，一个擦子5毛钱，一把铝勺子5毛钱。这些是必须品，只能咬牙买了。
调料和土豆已经买了，短期内不用买了。
看着手里零零散散加起来一共有4块多钱，心中暗自鼓劲，加油谷雨，让孩子过上好日子，早日给哥哥娶上好媳妇，这都靠你了。
下午刚到了酒店门口就看见大旺已经等着她了。大河在努力地编手绳。子奇小跑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包。难得的是大江今天也在。
“奇子和我说，你让我给你家刷墙，这活儿我会干，不用给钱，就是抹水泥找平不太容易，我给你找个大工，工钱你也不用管。”大旺说。
“那可不行，你干活我肯定得给钱，亲姐弟也得明算帐。”
“谁是姐弟啊！”
“我是姐，你是弟啊。我比你大一个月。”
“我不信。”
谷雨无语，她还真没有办法证明。这个时候还没有身份证，户口本都不知道有没有。
“这是事实，你不信也得信。子奇和你说房子的事了吗？你怎么想？”
“你就给大河和奇子租个单间就行，不用管我们。我们住水泥管子挺好的。”大旺胸蹚起伏着。
“他俩一找上工作就抛弃了兄弟，朋友，你说这样的人我敢用吗？”
“咋能是他抛弃了兄弟呢，是我们不愿意去的。”
“不管过程是什么，但结果就是他们住上了房子，你们却还在这寒冬腊月的水泥管里挨饿受冻。别人会怎么看。”
大旺不吭声了。
“我是一定要租个单独的院子的，大河以后要干的事，需要有一间工作室，周围环境要好，太过嘈杂影响了他的工作就不好了。子奇呢，每天要早早出门，晚上还要陪我，又得归晚，如果和别人一起住，难免会被房东嫌弃。但其实他俩只需要两个房间就够了，呃，这样吧，我转租个单间给你们，这样你们住着就能安心了吧。”
“这倒是行。”大旺终于点了头。几个孩子看见大旺点头，忐忑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子奇接过包，一直站着，直到此刻才松开捏紧包袋的手指，从包里往外拿东西摆摊。
“那你有知道哪里有合适的房子吗？”
“倒是有一家，但是不知道肯不肯租给我。”
“在哪儿？咱们先看看，他肯不肯租，先得看看我愿不愿意租呀。”
大旺指了指对面的巷子。
“走，去看看。”
两人说话的功夫，子奇已经把摊子摆好了。
大旺点点头，“奇子，你好好看摊啊。”
子奇点点头，脸上还是一副乖巧可爱的样子，但是眼神里却有了星星，和平常的狡黯完全不一样了。原来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真的没错啊。
“这个院子是什么情况啊？”谷雨走在青石铺就的巷子里，看着两面的房子惊讶了，这边竟然都是私人盖的二层楼。在这个时代，这种房子也算得上是高级了，希望房租不要太贵啊。
“和你租的那院差不多，主家到年龄退休了，年前去世了，只留下了媳妇，她媳妇就想去外地投奔孩子。只不过这户人家是工人，不是老师。”大旺说完脸色刷的就变了，瞪大了原本很小的眼睛看了过来，掩示不住的惊恐与懊恼。
谷雨也吃了一惊，脱口说道：“敢情你们还私下调查我了？”
“你别生气。”大旺停下脚步，把头伸了过来，“你打我出气吧。”
谷雨推了他一把，把那颗都擀毡了的头推远点，“滚一边去，我打你干嘛？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一心一意地把你们当朋友，当弟弟，你竟然还偷偷调查我？”
“我不是故意的，不对，我是故意的，我就想知道你到底住哪，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你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愿意搭理我们。你们女的不是一见我们这种人就捂着鼻子躲开了吗？”
“哦，你这意思是，我接近你们是怀抱着目的的，还怕我骗你们是吧？”谷雨暗想了一下，怀抱目的这件事还真是说不清楚了，到现在他们一共四个人，就有两个半给她干活了。而且价格低廉。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真的。”大旺一急，嘴更笨了，他恨不得煽自己两耳光，“你打我吧，我肯定不还手。”
谷雨瞪他一眼：“你打听到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打听到这房子是你租的，你有一个哥，在军分区当兵，和你一起租房子的俩女的也是外地人，其他的就打听不出来了。”
“真的吗？”
“真的。”
“那你打听消息的能力太差了，我是狼外婆，专门在半夜吃孩子，还是个人贩子，以后别惹我啊，我不高兴就把你们都卖了。”
大旺看着谷雨表情丰富的小圆脸莫名想笑，但又没敢笑，只得深深地低下了头。
谷雨跟着大旺继续往里走，走了一会儿，大旺停下来说：“到了。就这一排，最里面那家。”
这边的房子都是二层楼房，但是比起她住的院子要小，两边也加盖了的厢房，厢房比较小，只能做杂物间和厨房，即使这样，院子也成了天井了。门口连照壁都没有。
听见门响，一个中年女人掀开门帘走了出来，“你们找谁啊？”
“大婶您好，听说您这院子要出租，我们想租房子就过来看看？”谷雨答话。
“这个……”大婶脸上现出为难之色，“我原本是想去北京投靠我女儿，但是准备搬了吧，又舍不得了，所以这房子我不打算出租了，让你们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大婶语调平和，神情温婉，衣服干净整洁，半长的头发烫着小卷，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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