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_在暴君后宫佛系种田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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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第145章

  闭月万万没想到,皇后娘娘会这般、这般毫无顾忌。

  太后也被温窈的话镇住了。

  妖女!

  果然是个妖女!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恶毒没天理没王法的祸害!

  闭月只愣了一下,便马上苦求:“奴婢愿意试药,让奴婢来罢!”

  话落,她扑过来,抓着温窈的手,把短箭刺在了自己腿上。

  温窈:“……”

  闭月对主子的忠诚,让她高看一眼。

  但也仅此而已了。

  事关容翦性命,她不能大意。

  她拔出短箭,转身刺进太后手臂。

  太后痛得大喊。

  温窈却跟没听到一样,只冷冷盯着太后惊怒的脸,一字一句道:“太后和皇上母子情深,还是太后亲身为皇上试药,方显太后对皇上的舐犊之情!”

  话落,她吩咐道:“杨平峪,配药!”

  打从皇后娘娘以才人位进宫,杨平峪就跟皇后娘娘开始接触,算起来,这满宫里,除了皇上,还有娘娘的贴身伺候宫人,便数他与娘娘接触最多。

  这几年,也都是由他照料皇后身子,虽然大多时候都是请平安脉问诊,但多多少少在请安问脉中还是对皇后脾性有所了解。

  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皇后娘娘很旁人很是不同,亦不能用寻常人的眼光来看皇后娘娘。

  一直到娘娘得宠,以及后面独宠六宫,他都深信不疑娘娘是不一样的。

  到现在娘娘执掌凤印,成为后宫之主,就更加印证了他一直以来对娘娘的认知,当然也更加坚定了他对娘娘的忠诚,还有谨慎。

  跟着娘娘来慈宁宫的路上,他便猜到会发生什么,只是进殿后,看到殿内的场景,他依然被娘娘的果决震慑到。

  他恭敬地从娘娘手里接过方子,再次深刻地认识到娘娘的与众不同。

  他应了一声,带着满心钦佩与谨慎配药,对于旁的事只当没听到、没看到。

  太后回过神来,因为痛苦和怨毒,五官扭曲,本就已经狼狈至极,此时更是再顾不得形象,对着温窈大骂:“毒妇!妖女你不得好死!”

  温窈对她谩骂一点儿都不在乎,她只在意一件事就是容翦的毒!

  揪着太后衣领,她居高临下看着瘫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形容狼狈的太后,嗓音森寒入骨:“你最好祈祷解药没问题,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太后:“……”

  “你敢!”

  太后惊慌之下,厉喝。

  温窈咬牙:“你看我敢不敢!”

  太后被她眼里的杀意震慑,她盯了她半晌,颤声反问:“你、你如此大逆不道,不怕天打雷劈么?”

  温窈烦死了她这种论调。

  大逆不道?

  放肆?

  她不过是要她血债血偿。

  “轮作恶,你才是罪恶滔天的那一个!”

  温窈又把她往上提了提:“就是雷劈,也先劈你!再废话一句,我割了你舌头!”

  太后:“……”

  温窈:“不信你试试?”

  太后:“………”

  太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再发出声音。

  温窈冷嗤一声,松开手,太后瘫在地上一动不动,殿内陷入诡异的安静的中。

  杨平峪权当什么都没听到,只专注配药,额头冷汗涔涔,目光却尤为明亮。

  没多会儿,杨平峪起身:“娘娘,解药配好了。”

  温窈面色没任何变化,只冷着一张脸:“煎药,给太后解毒!”

  杨平峪:“臣遵旨。”

  很快解药就煎好,在温窈冰冷的目光下,给太后和闭月灌下。

  灌下解药,杨平峪就一直在跟前随时检查太后和闭月的情况。

  温窈站在那儿,静静等着结果,等待的时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她看着镇定沉着,其实心里慌得很,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掩在袖子里的手,也一直死死抠着手心,以疼痛来稳住自己的心神,提醒自己要冷静,不要慌……

  温窈觉得过了有一个世纪罢,杨平峪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他起身,激动地回道:“娘娘,解药没有问题!”

  温窈揪着的心终于落地:“快去给皇上解毒!”

  转身离开前,她吩咐陈典:“给我看好这里,慈宁宫若有任何风吹草动,本宫拿你是问!”

  陈典马上应声:“臣遵旨!”

  喂容翦吃了药后,温窈一直在床前守着。

  他和慈宁宫试药的那两个不同。

  攻城本就消耗极大,除了箭伤,还有其他的伤口,虽不致命,可到底血肉之躯,瞧着脸色极差,眼窝都深深凹陷。

  温窈看着容翦,心脏一直断断续续抽痛。

  这一守,就是一夜。

  若不是杨平峪一直检查着容翦的情况,跟她说,皇上已经没了性命之忧,只是太累了在睡着,她都要忍不住冲去慈宁宫拿太后祭天!

  第二日,温窈又守了一天,容翦还是没醒。

  她坐不住了。

  偏生慈宁宫那边传来的消息是,太后和闭月都没有出现异常,解药是没问题的,太医也说,容翦是太过劳累的缘故,温窈只能竭力保持平静,耐心等待。

  龙体康健与否关乎朝堂社稷,打从容翦昏迷,对外就一直瞒着,只说皇上在养伤。

  那日容翦当着大军和百官,强撑着,进了殿内才把血吐出来,温窈自然要配合他努力维持着局面。

  如今知道皇上昏迷未醒的除了近身伺候的太医和宫人,前朝便只有齐王、户部尚书、礼部尚书还有朱子玉、秦延、陆埕知晓。

  京城经历这么一场大风波,不说满目疮痍、百废待兴,也有许多事情要忙要重建,尤其是归顺太后的那一拨逆臣被拿下后,那么多空缺总要先安排人补上,让朝堂尽快运转起来。

  皇上受伤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中毒以及伤势有多严重,外人并不知晓,所以前几日,早朝不恢复,皇上也不露面,百官只当皇上是在养伤,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皇上一直不露面,朝中便开始起疑,慢慢地便有些不太好的风声传出……

  这一日,早朝再次由户部尚书主持,以御史中丞为首的官员上表,要求面见皇上。

  皇上众目睽睽之下中箭受伤,一直不上朝,不见百官,三五日的时间,朝臣自然会生疑,可这都七八日了,皇上还不上朝,除了齐王和户部尚书,也不召见其他朝臣,属实诡异。

  刚刚经历过反贼把持朝政,现在皇上已经回宫,还事事由户部尚书、齐王,以及皇后娘娘来做主,让人不生疑都难。

  百官的诉求非常简单,只要皇上露面就可确认皇上还活着,而不是被谋害或者不轨之人控制。

  百官这般诉求,也属正常。

  但问题是,容翦一直昏迷不醒,若被传出去,难保不会再起动乱。

  这一次,朝堂元气大伤,这个时候,不宜再起事端,只能暂且压着。

  这日朝堂上,已经压了几日的面圣事件闹得有些大,若是秦太傅尚且康健,由他主持朝政,定然能压下朝中的众多声音,可很不幸,秦太傅虽醒了过来,却重病在床,根本无法再上朝,凭借户部尚书一己之力,服不了众,也根本控不住场。

  最后由齐王出面暂且稳住了朝堂。

  但众人心中都明白,这只是权宜之计,若皇上还不能醒过来,下一次这个法子便没用了!

  原本朝堂就经历了浩劫,正是动荡之时,皇上若再传出病危的消息,天下必然大乱。

  温窈比任何人都着急。

  容翦已经昏迷十天了,却一点儿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若不是他呼吸平稳,面色一天比一天好转,她都怀疑杨平峪在糊弄她。

  每日,户部尚书亦或齐王殿下,会同她说一下朝中大事若是以往,这些事,自是没人同温窈说的,但从埕阳到现在,朝臣都不再把皇后单纯当做后妃来看,他们的皇后当得起国母一称,皇上昏迷,国事自然汇报给与皇上同心的皇后。

  朝中的动荡,百官的诉求,都在温窈的预料中,但现在她也没旁的法子,只能寄希望于容翦快点醒过来。

  以往对她有求必应的容翦,偏偏这一次没能做到。

  之后两天,容翦还是没醒。

  百官再也不信户部尚书和齐王的托辞,齐齐冲到御书房,要面圣。

  众人都清楚,百官是怀疑皇上出了意外,户部尚书和齐王以及皇后要做下一个太后,挟天子以令诸侯,把控朝堂,意图不轨。

  只是这话,没人明说。

  御林军能拦住一个两个人,却拦不住以死明志的文武百官,莫说御林军拦不住,就是齐王都拦不住。

  温窈站在御书房高台上,看着高台下群情激愤的百官,面色平静,只沉声问了句:“众卿此举何意?

  莫不是要抗旨闯御书房不成?”

  御史中丞林超上前一步:“臣等记挂皇上伤势,并非抗旨,还望皇后娘娘体恤臣等一片赤子之心,准许臣等面见圣上。”

  “皇上需要静养,”温窈定定看着御史中丞,面色平和,语气平和,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扰了皇上静养,也是林大人所谓的赤子之心?”

  林超自然半分不让。

  他打定了主意,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见到皇上。

  温窈知道百官的顾虑,知道百官是心系皇上,心系社稷,但有些事,不是你出发点是好的,就是正确的。

  站在百官的立场,他们此举合情合理。

  可惜,温窈是站在容翦的立场。

  她不能,也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退让。

  林超后退一步,然后跪地,行了一个大礼:“微臣并无此意,只是担心圣体安康,求见圣上,望皇后娘娘成全。”

  他话落,文武百官齐齐下跪,高声朗喝:“臣等求见圣上!”

  冬日的上午,阳光明艳,寒气却无孔不入,尤其是此时,在百官如此声呼声中,温窈只觉得遍体生寒。

  看着跪了满地的百官,她深吸一口气,勉力稳住心神,沉声道:“众卿是打算逼宫不成?”

  “臣等不敢!臣等求见圣上!”

  温窈眉心微蹙:“皇上在静养,众卿请回罢。”

  再次被拒,百官不仅不退,心里疑窦更甚。

  林超代表百官,直言:“今日,臣等务必要见到皇上,皇后娘娘还是莫要再阻拦!”

  形势出人意料的不可控。

  温窈有猜到百官不好打发,却没料到会如此难缠。

  户部尚书大声道:“林御史是要违抗凤命吗?”

  林超抬头看向户部尚书李唯德,振振有声:“李尚书还记得自己忠诚于谁吗?”

  这话,就差直接说皇后意图不轨,祸国谋逆了。

  温窈:“放肆!”

  林超已经看明白了,皇后是不可能答应让他们面圣的,越阻拦,就说明越是有猫腻。

  否则,百官都已经到了御书房了,皇上为何连个面都不露?

  何难度之有?

  越想,林超越觉得事情不对。

  已经这么多天了,今日既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那么

  他行了个礼:“臣等,失礼了!”

  话落,他起身,直接朝御书房冲。

  他一起身,其他朝臣自是同步,跟着一起往里冲。

  温窈脸色大变:“放肆!给本宫拦下!”

  御林军虽然一直在阻拦,但这些个文臣都是较起真来不要命的主,他们又不能真的对文官们下死手,眼看着要拦不住,温窈只觉得血气翻腾,她上前一步厉喝道:“今日若要硬闯,就从本宫尸体上踏过去!”

  百官已经乱成一团,情绪也在此时累积到了顶峰,闻言众人纷纷道:“皇后娘娘阻拦臣等面圣,那臣等也只能冒犯了!”

  话落,不知谁以身体挡开了御林军的阻拦,冲破了一个口子,这个口子渔网一样,越撕越大,温窈抽出护卫腰间的剑:“谁敢!”

  百官只是稍稍一顿,便不顾一切往前冲。

  看着气势汹汹冲过来的百官,温窈眉心紧锁,握着长剑的手也在不住发抖,随着百官越来越紧,她一颗心也越来越沉,就在百官要连同她一并冲过去时……

  “放肆!”

  一道熟悉的厉喝从身后传来。

  温窈:“……”

  百官霎时一怔。

  片刻后,呼啦啦跪了一地:“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温窈:“……”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浑身僵硬的温窈转身,看到容翦从阴影里走到太阳下,脚步虽然还有些虚,面色却异常愤怒。

  温窈:“………”

  对上容翦的双眼,温窈一双眼睛登时就红了。

  容翦走到她身旁,冷冷看向跪了一地的百官,嗓音又沉又冷:“朕说过,见皇后如同见朕,谁给你们的胆子对皇后不敬!”

  百官:“……”

  “臣不敢,臣有罪!”

  等百官请罪声平息,温窈才从容翦醒过来的惊喜中回神。

  “不敢?”

  容翦铁青着脸:“皇后的话,你们听不见?

  朕看你们连这天下的主都想替朕当了!”

  百官:“臣知罪……”

  温窈虽然也挺紧张,但百官出发点到底是为着朝堂,只是因为不知情,并非真的要针对她。

  在容翦要再怒斥百官时,她道:“众卿也是心系皇上,本宫自不会同众卿计较。”

  说着,她看向容翦,示意他倒也不必苛责百官。

  看着阿峦的脸色,容翦脸色稍缓,但再看向百官时,他还是冷哼了一声。

  正要再训斥几句,眼前突然阵阵发黑。

  他眉心微紧,视线再次恢复如初,他只当自己是刚醒过来就出来,有些许不适应,并没在意,只冷冷道::“既然皇后宽宏大量,不同你们计较,朕就暂且饶过你们这一次,再有下一次,按抗旨不尊处置!好好回去思过!”

  百官:“臣等谢皇后娘娘宽厚,臣等遵旨……”

  看容翦脸色不是太好,温窈对百官道:“皇上还要静养几日,退下罢!”

  百官这次是一句话也不敢再乱说了,忙行礼退下。

  百官一退,温窈忙扶着容翦回去。

  容翦刚转身,眼前又黑了片刻。

  他稍稍闭上眼,再睁开,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倒也还好。

  进了殿,温窈再顾不得旁的,转身就搂住了容翦。

  这么多天的担忧、提心吊胆,全都化在这一个无声的拥抱里。

  杨平峪:“……”

  宫人:“……”

  百官逼宫,众人本就很紧张。

  关键时刻,皇上醒了,众人自是欣喜若狂。

  两番极端情绪下,众人都还没回过神来,便又看到了这一幕,全都愣住了,回过神后,忙悄没声退了出去。

  容翦眼前一会儿黑,一会儿模糊,但他此时也顾不上了,搂着怀里人的腰,把她整个人都紧紧抱在怀里。

  他差点以为,他再也抱不到她了。

  好一会儿,温窈才从担忧和狂喜之情中缓过来,她松开手,抬头看着容翦,因为激动,嗓音都在打颤:“你、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便扶着他赶紧回榻上躺着:“还是先躺着,让太医进来检查一下。”

  她要出去喊人时,容翦抬手拉住了她,他冲她笑笑:“我没事了,你这些天是不是没好好休息?

  都瘦了,歇一会儿再忙。”

  温窈眼眶发酸,又想哭又想笑,她抽了抽发酸的鼻头,闷闷嗯了一声,道:“我给你倒杯水。”

  容翦松开她,看着她略略模糊的身影,他再次闭上眼,又睁开。

  容翦:“?”

  “阿峦?”

  温窈听到他的喊声,应了一声:“嗯,怎么?”

  容翦看着她的方向,语气里带着不确定:“你出去了?”

  刚倒了水,想着粥一直温着,想要给容翦再盛碗粥的温窈,听到这话,手上动作霎时顿住。

  她转头,看着直直看向她刚刚倒水的案子的容翦,呼吸微微一滞。

  她走过去,伸出手在容翦眼前晃了晃。

  容翦的双眼一眨不眨,连目光都没变。

  温窈:“………”

  好片刻,容翦敏锐地抬手抓住温窈僵在半空的手,哑声安慰她:“我没事,你别急,我……”

  话未说完,再次昏了过去。

  温窈转身冲外面喊:“来、来人!”

  药少了一味。

  可以暂缓毒性,却没有根除。

  因着太后和闭月中毒时间短,剂量也少,便没显出大问题。

  容翦虽性命无碍,可因为中毒的时间久,毒量重,虽性命无碍,却伤了眼睛。

  慢慢调理,等淤积的毒素彻底排出体外,兴许就能复明……

  ……但也有可能,一直都恢复不了。

  最棘手的是,现在皇上再次昏迷,谁也不知道何时能再醒来……

  脑子里回荡着太医的话,温窈整个人浑身发寒。

  她恨的牙都快咬碎了。

  皇上失明,这真的是一个很严重的噩耗。

  今日皇上及时醒来,出面镇住了百官,之后可以静养几日,可几日之后呢?

  总要上朝,若倒时还没能恢复,百官察觉到的话……

  她在床前坐了一夜。

  眼睛没离开容翦一刻。

  齐王和李尚书,还有陆埕一起分析的所有可能,她都知道,她也清楚,眼下的缓解,也只是眼下。

  容翦从未负过这片河山。

  真论起来,是这天下负了容翦。

  他为这个天下付出了这么多心血,她要替他好好守着。

  替他扫清,他的顾忌!

  清晨,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格打进来,落在容翦侧脸上。

  温窈在晨光里,轻轻眨了眨眼,又盯着容翦看了片刻,她抬手,最后还是在快要摸到容翦的脸时,收了回来。

  她起身,径直出了殿。

  南巧和竹星也是一夜未睡,一直守着,看到主子出来,一脸担忧。

  温窈没看她们,道:“去慈宁宫!”

  话落,便转身朝慈宁宫而去。

  当天晚上,宫里敲响丧钟,太后忧思过重,突发心疾,薨逝。

  温窈一脸平静地吩咐宫人发讣告。

  太后薨逝,皇上悲痛难当,罢朝十五日,举国哀悼。

  吩咐完众人,温窈一脸平静。

  十五日,但愿容翦可以醒来,眼睛可以恢复。

  如果不然,她微微眯眼,平静中透着股子冷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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