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_月亮说它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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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盒子拿出来,再像表演近景魔术一样从盒子里抽出几千块钱来。

  搞清楚状况之后,眼镜男的眼睛里透射出极其鄙视的目光:“你真是oVER,这有什么关系啊,别那么虚荣,oK?”

  在他的掩护下,我终于艰难地把钱从香皂盒子里取出来了,后来看到汉语言文学五班的花名册,我才知道这个总把“oVER”和“oK”挂在嘴上的眼镜男居然是我们班的班长梁铮。

  我问他:“你是怎么当上班长的?”

  他倒也很诚实:“我是第一个报名的。”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但又不好意思问――你总是说的那个oVER跟我知道的那个oVER是一个意思吗?

  报名的时候,我又认识了一个让我觉得上帝很“偏爱”她的女生。她站在我的面前,两条腿细得像火柴一样,转过脸来却吓了我一跳,我很想问她,这么热的天打这么厚的粉底,皮肤受得了吗?

  她看都没看一脸欲言又止的我,而是娇嗔着直接对站在队伍旁边维持秩序的梁铮说:“班长,我好热哦,你去帮我买一瓶橙汁来好不好?要冰的哦!”

  看着梁铮屁颠屁颠远去的身影,我悲哀地想,班长,你才真的oVER了。

  筠凉跟我说她想了点办法让学校把我们安排在一个公寓的时候,我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我说:“不是吧,不同专业不同班,也能安排到一起?”

  她朝我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神情中略带一点骄傲:“这所学校的书记跟我爸都不知道多少年的交情了,帮这点小忙算什么啊!没事,跟着姐姐我走,保管你有肉吃。”

  这一点,不用筠凉说我也知道,金钱和权利能摆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我们手忙脚乱地把行李安置好,正打了一盆水准备打扫卫生的时候,那个要冰橙汁的“卷毛女”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叫唐元元,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陈圆圆’的那个‘圆圆’,是写‘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那个‘元稹’的‘元’……”

  耳朵里塞着NaNo耳机的筠凉,根本没听到这么长一串不知所云的绕口令,但身为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学生的我,惭愧得差点没喷出一口鲜血来。

  冷静下来之后,我由衷地觉得这个女的跟那个“oVER”班长还真是绝配,中西合璧,天下无敌啊。

  那天晚上我有幸目睹了卸妆之后的唐元元,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要打那么厚的粉了。怎么说呢,她的五官倒也不难看,就是皮肤太差了,一脸的斑让她看上去特别沧桑。

  她精湛的遮瑕技术让筠凉叹为观止:“你真应该去演《画皮》啊。”

  唐元元不以为意地对我们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a罩杯的胸也可以隆成G奶,男人都能变性成女人,我我这点斑算什么呀。等我有钱了就去做激光祛斑,顺便还开个内眼角,到时候不知道多少男生追着我跑呢。”

  筠凉对她点点头:“好样的,我就是欣赏你这种满目的自信。”

  她笑一笑,这个世界上除了胸怀宽广海纳百川的人之外,还有一种人也同样能做到“宠辱不惊”,那就是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那种人。在她们的臆想里,自己是最完美的,旁人所有不友善的言词都是出于对她们的妒忌。

  第二天的新生大会不能迟到,唐元元在天光微凉的时候,就起来开始化妆,那是我和筠凉都还处于不清醒的状态。而等我们洗漱完毕之后,昨天晚上那个满脸斑点的唐元元已经换了一张面孔。

  唐元元背着那个绿色的LV包包,对我们回眸一笑:“那我先走了,你们也快点哦。”

  她走了之后,筠凉问我:“那个包是真的假的啊?”

  我耸耸肩:“我真不知道,不过昨天报名的时候听她跟别人说,这个包包是限量的,全球只有两百个,中国就只有十个,其中一个在赵薇那里,我才剩下的九个全在她那里吧。”

  筠凉白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是觉得我刻薄,但我也不甘示弱地白了回去:你以为你很厚道吗!

  我们在食堂挤了好久才买到早餐。

  买包子那个窗口的大妈态度不够友善,我拿到那几个袖珍烧卖的时候,不禁脱口而出:“这么小,怎么吃得饱啊?”

  她白了我一眼,一边手脚麻利地帮别人张包子,一边还回复我说:“你才买一块钱的肯定吃不饱啦,你买十块钱的看看吃不吃得饱咯。”

  我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十块钱的少买那不是吃饱,是撑死!

  随着慷慨激昂的音乐响起,礼堂里原本喧嚣鼎沸的人声渐渐平息了下来。

  我在下面一边愤愤不平地咀嚼着袖珍烧卖,下着五子棋,一边还不忘攻击筠凉:“开学第一次开大会,你就跑到我们班来,你这么高调迟早要被你们班那些女生排挤的!”

  她骄傲地说:“从来高处不胜寒,我早就习惯了。”说完,她还不忘对我手中油腻腻的烧卖翻了一个白眼。

  虽然筠凉说这句话似的模样有点欠扁,但她说的确实是事情。

  在我们还没有成为好朋友之前,苏筠凉就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人物。她总是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对于大家评价的傲慢、冷漠、乖巧、拒人于千里之外完全无视,无论那些女生是嫉妒还是羡慕,无论那些男生是欣赏还是不屑,好像都与她无关。

  只是在她十六岁生日的那天晚上,我陪着她在很厚很厚的积雪中走了很久,世界铺天盖地的白,雪地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脚印。

  她轻声说:“初薇,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那是我记忆中,筠凉唯一一次那样伤感地展示出自己的孤独,而很久之后,我才真正明白筠凉的意思,才真正了解在她倨傲笑容的背后,在她貌似光鲜的成长道路中,隐藏着多少不可言说的暗伤。

  我们正下着棋,有个男生走到筠凉旁边的空位上想坐下来,筠凉连忙喊:“嘿,有人,不好意思!”

  那个男生略微遗憾地挑了挑眉,走了。

  我趁筠凉不注意多走了一步棋,没想到她一看就发现了:“宋初薇,你真无耻啊!”

  我连忙转移话题:“那个……你给谁留位子啊?”

  她白了我一眼,估计是觉得我太无赖了,竟然戴起了耳机开始听歌不理我了。

  哼,有NaNo了不起啊?我白了她一眼之后,环视其四周的同学来:啊,有带了扑克在下面偷偷斗地主的,有看杂志的,还有用智能机上网看股市大盘的,似乎还有对诗的?啊,不好意思,那不是才华横溢的唐元元和满腹经纶的班长大人吗……

  看样子,大学确实是一个飞禽走兽、牛鬼蛇神应有尽有的地方。

  不知道台上的领导换了几个,因为他们说的话都差不多。不对,岂止是他们几个人说的话差不多啊,我觉得从小到大,所有学校的领导说的话都差不多。

  接着就是打了鸡血的学长学姐致辞欢迎,看着他们亢奋的样子,我觉得他们打得比还不是普通的鸡血,应该是那种摄取激素过量了的鸡的血。

  乱七八糟的暖场人场终于嗦完之后,轮到本届新生代表上台发言了。

  我趴在桌上哀号一声:“怎么还有啊!念讣闻也该念完了吧!”

  可是当那个人走上台,当我听见周围的女生都开始窃窃私语,当我看见筠凉取下耳机一脸即奸邪又喜庆的表情时,我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

  我不知道那篇遣词正统、文风矫情的演讲稿是他从哪个网站上抄来的,我听到都替他丢人。但我更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木然地盯着台上那个穿着白色t恤,干净得想从水里走出来的人,一时之间错愕得顾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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