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金行窃案 （13）
因为不清楚那间小平房的构造和格局，李院长又答应帮着找一找一年前负责装修的公司的名称，所以李振铁才留下了两个队员监视着骨科医院的后院，自己跑了回来抓紧时间跟陈倩和沈攀商量。
直接动手带着人冲进去是不可能的，警察的权力也是要受到约束的。无论是任何理由，只要警方拿不出足以说服人的证据就必须继续调查，这是部里近些年三令五申并且严厉兼管的范畴，在民众中反响也很好，李振铁胆子再大都不敢退着走路。
“特警队这边倒是没事，也可以让他们在骨科医院后院外面按兵不动，这都是小事。”陈倩略一沉吟就答应了李振铁的要求，这个要求不过分的，不过陈倩话还没有说完，还要每个人都熟悉的那个转折：“但是，老李，你提供不出证据特警队不敢动手的，你要明白这一点，我也会告诫特警队那边，必须要等到我的命令才能出击。”
就是担心李振铁阳奉阴违强行命令特警队出击，陈倩特意补充了这一句，她严厉的盯着李振铁，这家伙向来胆大包天，只要对案子有利那就是不顾一切。可现在时代不同了，警察也要讲究遵守法律，违法的警察没有好下场的，各地的例子比比皆是，陈倩可不希望李振铁一头撞到南墙上去。
“沈攀，你给我盯着他，没有接到我的电话之前，如果他轻举妄动你直接把他铐起来。”最后还是感觉不放心，陈倩又点着沈攀的名下了一个死命令：“做不到的话回来你就把警服脱了，也没资格再做一个警察，听明白没有！”
沈攀无可奈何的站起身敬了个礼很正式的响亮的回答下来。然后，他看着在一旁窃笑的李振铁耸耸肩，双手一摊，意思明白无误：李大队长，今儿对不住了，顶头上司有严令的，你多担待着一点吧。
命令下达之后陈倩的态度也缓和许多，其实平时她很少有这么严阵以待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笑眯眯的跟一个普通中年妇女没有两样，。不过这一刻显露的那种飒爽英姿却是让沈攀都不禁心里一凛，没敢开玩笑打趣。
“沈攀，你对老李的调查有什么看法呢？”李院长那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才能查到当初的那家装修公司，反正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过来，陈倩也不着急，小平房修在那里是搬不走的，只要盯紧进出的人员就没大碍，她还想多听听与李振铁不同的意见汇总汇总。
“我有一个不算成熟的想法，陈队？”沈攀先是歉意的看了看李振铁，这个想法从李振铁一说起小平房那个就产生了，而且他也不是很同意李振铁那种太过急躁的侦破手法……以力破巧是个很好的方法，但前提是你得搞清楚“巧”在什么地方，并不是说一榔头砸进棉花堆里除了白费力气搞不好闪了腰其他还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具体到这个案子上，李振铁怀疑南院长南向东的理由不算充足，其次，退一步来说，如果小平房屁事没有，依着南向东的归国华侨投资商的身份，市里必然是勃然大怒，最坏的结果是陈倩又要背锅，搞不好被撤职处分都是有可能。
所以，沈攀认为李振铁过于冲动了，这也和李大队长长时间没有战斗在第一线有关。退居二线总是有一个不适应期，特别对于李振铁这种长期冲锋陷阵的刑侦队长来说更是如此，一旦被迫放松下来那是浑身不自在，膝盖关节都要生锈，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机会自然是豁出去不要命的往上冲了。
“我觉得咱们可以尝试打进去看一看实地情况再做决定值得不值得动用特警队？”沈攀的方法更简单，那就是派个人进去录音或者录像，刑侦大队这边不是就有了再实际不过的证据了吗？
可是，听到沈攀的话，陈倩和李振铁却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倒不是说沈攀的方法不好，关键是他这个法子有些想当然。李振铁随意的摆了摆手，训斥着这个菜鸟：“小子，说你是菜鸟呢你不服气，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神探。要我老人家说你是谍战片看多了是不是？派个人去卧底是不是，傻子啊你！”
李振铁自己也想过是不是派人去查看，但万一小平房里面在搞鬼，这人一去里面不就有了警觉，他们要是立刻销毁了证据警察白跑一趟都是小问题，浪费一点警力罢了，两兄弟要拗着不松口狠狠地咬上警方一口呢，刑侦大队那不得入肉三分痛到骨头里才怪！
陈倩笑了笑，抬手阻止了李振铁李大队长的教育课，沈攀现在好歹也是刑侦大队的顶梁柱，李振铁有些话还是过分了一点，亏得沈攀脾气好一直乐呵呵的不反驳，否则两人就在她办公室吵起来都是不是不可能：“行了，老李，沈攀这话其实也没错，只是不大实用。”
沈攀就不明白自己的建议为什么不实用了，他也不解释，只是斜着眼睛睨了那位老人家一眼，冷笑一声反问道：“李队，我就不信你有更好的方案了，说来咱们听听吧？”
奶奶个熊的，李振铁一下被这小子反逼得哑口无言，脸红脖子粗了好半晌硬是没找出半个字辩解。他要拿得出好的办法何至于苦苦的等着李院长那边的消息，至于市里的建筑公司李振铁已经安排人做了一个调查，没人知道骨科医院当初究竟请的是哪一家建筑装修的公司，无从查起。
至于说规划设计院那边就更是傻眼了，南向东买的是骨科医院的老房子，那栋楼修建于好几十年前，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搬迁，规划设计院哪里还能拿得出图纸。又不是商山市的地标建筑，那就是一栋普普通通的五层小楼，规划设计院平时根本不把这种建筑看在眼里的，现在当然是一问三不知。
“所以啊，李队，还是只有我这个办法最实用，最实际，明白没有。”驳倒了李振铁，沈攀这才慢慢的解释自己方案的中心意图，他才不是那种守在电视机面前相信电视剧里面一切镜头的脑残呢：“我们其实并不需要派人进去卧底，卧底干什么，没意义，我们不需要放长线钓大鱼，我们要做的就只有一点，搞清楚小平房里面是什么鬼，对吧，二位队长？”
这个说法是正确的，陈倩和李振铁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点了点头，不管这小子在琢磨什么，这个基本的说法没错。
很好，沈攀心里一笑，只要两位点头就行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派人进去敲开门溜达一圈，咱们的目的不就达到了。至于说敲开门的理由那是不要太多，例如有人报警说你们这里噪音太大，警察当然是要来看一眼的嘛。”
类似的理由沈攀可以举出几百条，当然不包括查水表。现在的小区物业都是远程抄表，哪里还有查水表的说法呢，呵呵。
“如果对方的确有问题，你这一派人去肯定打草惊蛇，他们要有办法立时销毁证据，小子，你又该怎么办呢？”这是李振铁没找到解决方法的难关，现在他把它扔给了沈攀。从心底深处来说，李振铁是希望沈攀能有后背的解决办法，而不是像他自己那样被这个卡子拦住，导致下一步行动迟迟无法进行。
“哎哟，我的李大队长，你老人家真的是糊涂了。”沈攀惊奇的望着气鼓鼓的李振铁，他没想到老辣了一辈子在罪案里打滚了几十年的李大队长会被这么一个小小的算不上难题的问题卡住，导致不得不问计于自己：“我就没想过，也不需要想，凭什么要去想这个啊，李队？”
“事情的关键不是小平房里面有什么，而是咱们敲开门。”沈攀点题了，他真的不在乎小平房里面是隐藏赃物的据点还是郎中的制毒窝点，这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就只有一个，敲开门视线扫进去，然后就简单到粗暴：“里面一切正常，咱们的人撤离了就行了，里面有问题，特警大队立即跟上。南向东那边，只要我们敲门的人有正当理由，随便他告到哪里难道咱们还怕他不成？”
“奶奶个熊的棒槌！”李振铁恍然大悟，重重的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他老人家手上力度可不小，立刻就龇牙咧嘴的揉了起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说道：“奶奶个熊的，老子却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李振铁跟陈倩两个人琢磨的都是小平房里面究竟有什么古怪，却没想到沈攀另辟蹊径，根本就不在乎平房内的物事。实际上沈攀在意的是平房里的人，几个人？都是谁？说白了，无论平房里有什么东西都不需要在那极短的时间里去搞清楚，进去的人只需要观察清楚平房中的人员组成就足够了。
一旦发现有郎中付豪那个贩毒团伙的人员滞留在小平房里，特警大队警官蒙着头往里冲，开枪也不会受到限制，这当然是足够了啊！
“那，沈攀，你认为咱们派谁去比较恰当，总得是一个没在那些毒贩面前露过脸的队员才行吧？”陈倩兴趣来了，这个方案比李振铁的盲目冲动好得多，至少对两兄弟这个归国华侨投资商和市里上上下下都有一个说得过去的交待。
“没必要，陈队，当然是我去了咯。”在李振铁眼里，沈攀这混小子说这句话的时候笑得跟一条小狐狸似的，陈倩下意识的就给他否决了：“不行，你不能去，那些毒贩多数都认识你，你去危险太大，搞不好人家看到你就开枪呢，你绝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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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动手带着人冲进去是不可能的，警察的权力也是要受到约束的。无论是任何理由，只要警方拿不出足以说服人的证据就必须继续调查，这是部里近些年三令五申并且严厉兼管的范畴，在民众中反响也很好，李振铁胆子再大都不敢退着走路。
“特警队这边倒是没事，也可以让他们在骨科医院后院外面按兵不动，这都是小事。”陈倩略一沉吟就答应了李振铁的要求，这个要求不过分的，不过陈倩话还没有说完，还要每个人都熟悉的那个转折：“但是，老李，你提供不出证据特警队不敢动手的，你要明白这一点，我也会告诫特警队那边，必须要等到我的命令才能出击。”
就是担心李振铁阳奉阴违强行命令特警队出击，陈倩特意补充了这一句，她严厉的盯着李振铁，这家伙向来胆大包天，只要对案子有利那就是不顾一切。可现在时代不同了，警察也要讲究遵守法律，违法的警察没有好下场的，各地的例子比比皆是，陈倩可不希望李振铁一头撞到南墙上去。
“沈攀，你给我盯着他，没有接到我的电话之前，如果他轻举妄动你直接把他铐起来。”最后还是感觉不放心，陈倩又点着沈攀的名下了一个死命令：“做不到的话回来你就把警服脱了，也没资格再做一个警察，听明白没有！”
沈攀无可奈何的站起身敬了个礼很正式的响亮的回答下来。然后，他看着在一旁窃笑的李振铁耸耸肩，双手一摊，意思明白无误：李大队长，今儿对不住了，顶头上司有严令的，你多担待着一点吧。
命令下达之后陈倩的态度也缓和许多，其实平时她很少有这么严阵以待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笑眯眯的跟一个普通中年妇女没有两样，。不过这一刻显露的那种飒爽英姿却是让沈攀都不禁心里一凛，没敢开玩笑打趣。
“沈攀，你对老李的调查有什么看法呢？”李院长那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才能查到当初的那家装修公司，反正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过来，陈倩也不着急，小平房修在那里是搬不走的，只要盯紧进出的人员就没大碍，她还想多听听与李振铁不同的意见汇总汇总。
“我有一个不算成熟的想法，陈队？”沈攀先是歉意的看了看李振铁，这个想法从李振铁一说起小平房那个就产生了，而且他也不是很同意李振铁那种太过急躁的侦破手法……以力破巧是个很好的方法，但前提是你得搞清楚“巧”在什么地方，并不是说一榔头砸进棉花堆里除了白费力气搞不好闪了腰其他还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具体到这个案子上，李振铁怀疑南院长南向东的理由不算充足，其次，退一步来说，如果小平房屁事没有，依着南向东的归国华侨投资商的身份，市里必然是勃然大怒，最坏的结果是陈倩又要背锅，搞不好被撤职处分都是有可能。
所以，沈攀认为李振铁过于冲动了，这也和李大队长长时间没有战斗在第一线有关。退居二线总是有一个不适应期，特别对于李振铁这种长期冲锋陷阵的刑侦队长来说更是如此，一旦被迫放松下来那是浑身不自在，膝盖关节都要生锈，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机会自然是豁出去不要命的往上冲了。
“我觉得咱们可以尝试打进去看一看实地情况再做决定值得不值得动用特警队？”沈攀的方法更简单，那就是派个人进去录音或者录像，刑侦大队这边不是就有了再实际不过的证据了吗？
可是，听到沈攀的话，陈倩和李振铁却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倒不是说沈攀的方法不好，关键是他这个法子有些想当然。李振铁随意的摆了摆手，训斥着这个菜鸟：“小子，说你是菜鸟呢你不服气，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神探。要我老人家说你是谍战片看多了是不是？派个人去卧底是不是，傻子啊你！”
李振铁自己也想过是不是派人去查看，但万一小平房里面在搞鬼，这人一去里面不就有了警觉，他们要是立刻销毁了证据警察白跑一趟都是小问题，浪费一点警力罢了，两兄弟要拗着不松口狠狠地咬上警方一口呢，刑侦大队那不得入肉三分痛到骨头里才怪！
陈倩笑了笑，抬手阻止了李振铁李大队长的教育课，沈攀现在好歹也是刑侦大队的顶梁柱，李振铁有些话还是过分了一点，亏得沈攀脾气好一直乐呵呵的不反驳，否则两人就在她办公室吵起来都是不是不可能：“行了，老李，沈攀这话其实也没错，只是不大实用。”
沈攀就不明白自己的建议为什么不实用了，他也不解释，只是斜着眼睛睨了那位老人家一眼，冷笑一声反问道：“李队，我就不信你有更好的方案了，说来咱们听听吧？”
奶奶个熊的，李振铁一下被这小子反逼得哑口无言，脸红脖子粗了好半晌硬是没找出半个字辩解。他要拿得出好的办法何至于苦苦的等着李院长那边的消息，至于市里的建筑公司李振铁已经安排人做了一个调查，没人知道骨科医院当初究竟请的是哪一家建筑装修的公司，无从查起。
至于说规划设计院那边就更是傻眼了，南向东买的是骨科医院的老房子，那栋楼修建于好几十年前，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搬迁，规划设计院哪里还能拿得出图纸。又不是商山市的地标建筑，那就是一栋普普通通的五层小楼，规划设计院平时根本不把这种建筑看在眼里的，现在当然是一问三不知。
“所以啊，李队，还是只有我这个办法最实用，最实际，明白没有。”驳倒了李振铁，沈攀这才慢慢的解释自己方案的中心意图，他才不是那种守在电视机面前相信电视剧里面一切镜头的脑残呢：“我们其实并不需要派人进去卧底，卧底干什么，没意义，我们不需要放长线钓大鱼，我们要做的就只有一点，搞清楚小平房里面是什么鬼，对吧，二位队长？”
这个说法是正确的，陈倩和李振铁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点了点头，不管这小子在琢磨什么，这个基本的说法没错。
很好，沈攀心里一笑，只要两位点头就行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派人进去敲开门溜达一圈，咱们的目的不就达到了。至于说敲开门的理由那是不要太多，例如有人报警说你们这里噪音太大，警察当然是要来看一眼的嘛。”
类似的理由沈攀可以举出几百条，当然不包括查水表。现在的小区物业都是远程抄表，哪里还有查水表的说法呢，呵呵。
“如果对方的确有问题，你这一派人去肯定打草惊蛇，他们要有办法立时销毁证据，小子，你又该怎么办呢？”这是李振铁没找到解决方法的难关，现在他把它扔给了沈攀。从心底深处来说，李振铁是希望沈攀能有后背的解决办法，而不是像他自己那样被这个卡子拦住，导致下一步行动迟迟无法进行。
“哎哟，我的李大队长，你老人家真的是糊涂了。”沈攀惊奇的望着气鼓鼓的李振铁，他没想到老辣了一辈子在罪案里打滚了几十年的李大队长会被这么一个小小的算不上难题的问题卡住，导致不得不问计于自己：“我就没想过，也不需要想，凭什么要去想这个啊，李队？”
“事情的关键不是小平房里面有什么，而是咱们敲开门。”沈攀点题了，他真的不在乎小平房里面是隐藏赃物的据点还是郎中的制毒窝点，这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就只有一个，敲开门视线扫进去，然后就简单到粗暴：“里面一切正常，咱们的人撤离了就行了，里面有问题，特警大队立即跟上。南向东那边，只要我们敲门的人有正当理由，随便他告到哪里难道咱们还怕他不成？”
“奶奶个熊的棒槌！”李振铁恍然大悟，重重的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他老人家手上力度可不小，立刻就龇牙咧嘴的揉了起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说道：“奶奶个熊的，老子却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李振铁跟陈倩两个人琢磨的都是小平房里面究竟有什么古怪，却没想到沈攀另辟蹊径，根本就不在乎平房内的物事。实际上沈攀在意的是平房里的人，几个人？都是谁？说白了，无论平房里有什么东西都不需要在那极短的时间里去搞清楚，进去的人只需要观察清楚平房中的人员组成就足够了。
一旦发现有郎中付豪那个贩毒团伙的人员滞留在小平房里，特警大队警官蒙着头往里冲，开枪也不会受到限制，这当然是足够了啊！
“那，沈攀，你认为咱们派谁去比较恰当，总得是一个没在那些毒贩面前露过脸的队员才行吧？”陈倩兴趣来了，这个方案比李振铁的盲目冲动好得多，至少对两兄弟这个归国华侨投资商和市里上上下下都有一个说得过去的交待。
“没必要，陈队，当然是我去了咯。”在李振铁眼里，沈攀这混小子说这句话的时候笑得跟一条小狐狸似的，陈倩下意识的就给他否决了：“不行，你不能去，那些毒贩多数都认识你，你去危险太大，搞不好人家看到你就开枪呢，你绝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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