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4章 区区一支笔,江某赔得起_卖报的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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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4章 区区一支笔,江某赔得起

  第0084章区区一支趣÷阁,江某赔得起

  突如其来的一幕,使得众人惊愕当场。

  这其中就有周铮,他作为浸淫多年书法之人,对于书法工具尤为嗜爱。

  如今眼见紫金宣毫折断,周铮感到十分的惋惜。

  而要说最震惊的,莫过于潘瑞了。

  在紫金宣毫这段一瞬,他整个心都在滴血。

  “狗贼,你找死!”

  潘瑞不顾身份,一个箭步冲了上来。

  江千越毫不惊慌,衣袖突然扬起,做出一个令潘瑞熟悉的动作。

  “不好!”

  张冲见状,急忙上前再次制止潘瑞。

  潘瑞也是身子一闪,瞬间避开了原来位置。

  “咦?

  二位这是……现场起舞,是为老寿星助兴?”

  江千越故作不解,又将手臂放了回去,面带一丝笑意看向二人。

  “江公子,你擅自损毁寿礼,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张冲面带阴沉之色,但整个人十分的警惕,“当众折损潘家颜面暂且不论,但你可曾将齐老夫子放在眼里,可曾将瑶沁书院放在眼里?”

  听着张冲挑唆扣帽子言论,江千越冷嗤道:“至少,我不把你放在眼里!”

  此言一出,张冲眼神一闪,隐隐透着杀意。

  潘瑞气恼不已:“少废话,今日之事,潘某绝不会善罢甘休!”

  “区区一支趣÷阁,江某还赔得起!”

  “区区?

  紫金宣毫价值连城,你应该很清楚!”

  潘瑞缓和情绪之后,却露出一丝轻松,“既然你说赔得起,那也好……”

  吧嗒!

  不等潘瑞把话说完,一块银子落在了地上。

  银块很小,粗略估计二两左右。

  “你!你这是何意?”

  原本心情平复的潘瑞,因这块银子再次情绪飙升。

  “没什么?”

  江千越浅笑道,“你不是让江某赔付么,这就是赔付的金额,似乎还多了几钱,算了,就当是打赏潘兄的好了。”

  “嗬,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个无耻之徒。”

  潘瑞听了江千越的一席话,可谓是气不打一处来,“今日之事,潘某绝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话音刚落,乌魁山也开了口:“江千越,做人行事莫要太嚣张,不经脑子的冲动行为,是要付出代价的,何必事后做出这种无赖行径?”

  “你说我无赖?”

  “难道不是?”

  乌魁山直言以对,带着几分不屑,“且不论这是潘公子的祝寿之礼,其意义重大,就是这紫金宣毫本身价值也是万金难得,你以区区一块碎银为价,看似你在调侃潘公子,实则更透露你卑劣无赖之劣性。”

  乌魁山的这番话,引来了不少人的赞同与附和。

  当众毁了一件珍品,这让众人觉得江千越太过猖狂,就连瑶沁书院的众人也觉得太过分了。

  “万金难得?”

  江千越却冷笑一声,“潘兄,前来贺寿本是一件好事,可为何要用一件赝品,如此以次充好,是要糊弄众人无知,还是看轻了老寿星?”

  “什么?

  此物是赝品?”

  “怎会,一定是这小子强词夺理,故意混淆视听!”

  众人震惊同时,又对江千越的话产生质疑。

  这一次,潘瑞没有因此而动怒,反而大笑了起来:“江千越,看来潘某真是高估了你,原本以为你是个有胆识之人,没想到也是一个首鼠两端之辈,看来有人是看错了你!”

  嘲讽江千越的同时,还不忘提醒远处的澹台芸澜。

  澹台芸澜听出这话别有用心,于是起身来到了近前,毫无违和感的挽住江千越左臂:“就算是看错了,那也是我心甘情愿!”

  “芸澜你!”

  面对潘瑞一脸阴沉,澹台芸澜认真道:“再说了,我看中的人,绝对错不了!”

  “好,好啊!”

  潘瑞指着二人,最后看向江千越,“既然你说此物是赝品,又有何证据?

  你要是说不出个道理来,今日潘某绝不会放过你!”

  “其实又何须江某证明?”

  江千越急忙抽离手臂,与澹台芸澜保持着距离:“方才老寿星说出紫金宣毫时候,语气中带有疑虑,说明老寿星也看出了此物乃是伪造!”

  “什么?”

  众人闻听此言,纷纷将目光投向齐宏坤。

  齐宏坤只是颤巍巍的笑了笑,并没有多做解释一句。

  当众人惊疑之际,江千越却继续道:“紫毫,去兔项背之毫制成,因色呈黑紫而得名。

  紫毫本就十分难得,紫中带金更是极为罕见!”

  江千越说着,弯身拾起折断的趣÷阁头:“可惜这一支所用并非紫毫,而是变种鸫羽代替而成!”

  “变种鸫羽?

  那是何物?”

  秋万拂不明何物,故而发此一问。

  话音刚落,齐宏坤却开了口:“应该是一种鸟类羽毛,此物并不多见,而能见的名为紫啸鸫,此鸟羽毛呈黑暗的蓝紫色,各羽先端具亮紫色的滴状斑,远观呈黑色,近看为紫色,栖息于多石的山间溪流的岩石上。”

  经由齐宏坤这一解释,众人这才算有所了解。

  江千越点了点头:“老寿星所言不错,若是寻常的紫啸鸫,由于羽毛坚硬自然是不能作为制趣÷阁,但此鸟的变种紫鸿鸫,却是有着与兔毛相近的绒软度,而且还多了几分韧性,由于颜色与紫毫相同,所以就会用来替代!”

  “哇!你真博学!”

  话音刚落,澹台芸澜就用一种崇拜的神情看着江千越。

  又来这一套,江千越是真的无语了,心说这女人挑事点火真在行!

  果然,澹台芸澜的这一幕,更是增添潘瑞的火气:“哼!说了这么多,不过是你的一家之言,怎知这不是你之托词?”

  乌魁山急忙附和:“潘兄说的不错,这话都是你一人在说,我等众人又岂能知晓真伪?”

  然而这一次话刚说完,就被端坐的乌早光瞪了一眼。

  就在乌魁山不明白父亲为何发怒时,江千越却给了答案:“不知真伪?

  那这就是尔等才疏学浅、不学无术、沽名钓誉、一肚草包……了!”

  江千越抓住话柄,一连串说出许多四字真言。

  被劈头盖脸一通嘲讽,乌魁山终于明白父亲愤怒原因了。

  这个时候,谁开口发言,就是再次自揭其短。

  “好了江千越,耍嘴皮子又有何用?”

  潘瑞一摆手,“还是证明你说的,本公子可不想听你在此聒噪!”

  “若要证明,其实也并不难!”

  江千越摆弄着趣÷阁头,“兔毫与鸟毫,外表相似,但是由于物种不同,其内在结构也就不同,只需将其放置于火中烤炙,就会有不同的气味产生。”

  “兔紫毫,在灼烧中会有淡淡青霉之气,烧尽之后呈现粉末状。

  而鸟鸿毫,灼烧中会有焦糊之气,烧尽之后呈现凝结块状。”

  江千越在解说之际,澹台芸澜已经悄然取出了火折子,并且暖心的取来手绢以作衬垫。

  江千越也不推辞,遂将趣÷阁头放置于火上烧烤。

  很快,燃烧的趣÷阁头,散发阵阵熏烟,并且伴随一个焦糊味。

  靠得近的人能嗅到,但是远一点的就没什么感觉。

  江千越本着服务周到的原则,就拿着趣÷阁头绕着场内大致走了一遍。

  “果然是焦糊味!”

  “不错,而且你看那手绢上掉落火屑,还真是呈扭曲小块状。”

  “如此说来,这‘紫金宣毫’与寻常毛趣÷阁并无二致!”

  绕了一圈后,江千越又回到原地。

  看着一脸错愕又羞怒的潘瑞,江千越冷笑道:“老寿星不愿当场揭穿其中玄机,这是老寿星为人通达,更是顾及令尊与你的颜面。

  江某一介书生,也不想因此得罪掌管科举中枢的令尊,可是潘兄你却有意针对江某,如今这个结局收场,又何必呢?”

  “你!”

  相较于潘瑞的愤恨,在场不少人都暗自惊叹,这个十五岁的少年,竟然说起话来进退有度。

  此前觉得江千越过于张狂,没有丝毫的城府可言,这样的人即便才华纵横,也会很快地夭折。

  今日搅黄了潘家的贺寿,那将来科举途中必然不顺。

  因此,乌魁山、杨永及魏明煌等人,虽然在言语场上多有吃瘪,但是内心却是极度愉悦。

  因为引导江千越与潘瑞的矛盾,就等于断了江千越的科考之路。

  结果没想到江千越刚才这番话,直接将一切摆在了台面上。

  如此一来,无论将来潘家是否在科考设置路障,都会引起众人额外的过多舆论。

  “齐先生,此次定是个误会。”

  尴尬的气氛中,乌早光突然开了口,“乌某听闻最近大凉山那边闹得挺凶,潘贤侄又是自云京而来,或许这其中有些闪失也未可知,自古偷梁换柱之事也是有的。”

  乌早光这一出口,就将问题转移到了大凉山盗匪身上。

  潘瑞瞬间作出反应:“不错,晚辈此次自云京而来,途径大凉山的红岩峡谷,向来定是途中被掉了包!”

  “那便是了。”

  乌早光轻捻胡须,一副你小子很上道的样子。

  随后,余光又瞥了江千越一眼:“齐先生能断出此物真伪,足见学识渊博如海,不像有些小辈只知锋芒毕露,却不知谦和内敛,先生这番儒风之气,并非是读几卷书就能养成的!”

  沃槽!

  江千越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话里话外,显然都是在针对他。

  将辨别真伪归功于齐宏坤也就罢了,毕竟这也是他此前地目的。

  可是你个老乌龟说话就好好说,别又阴阳怪气的嘲讽老子!

  上次公堂上,江千越就已经很不爽了,这次岂能再忍:“乌大人所言极是,就像乌大人此次贺寿,要是多养儒风之气,也不至于将赝品视如珍宝。”

  “什么!你说什么?”

  一句话,惊得乌早光豁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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