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终章_菟丝花外室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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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终章

  今日本就天阴,到了晚间,一丝儿月光也无,只余下凛冽的朔风吹得那株古银杏哗哗作响。

  李椹直起腰身,微微往后靠了靠,薄唇抿成锋利的弧线,竭力去平复那些颤粟。他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喧:“认命吧,认命吧,本就是天煞孤星,又何必去挣扎。”

  这一声声带着利刃的喧嚣,搅得他头痛欲裂,似是沉进了不见天日的寒潭。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惚听见有清甜的声音在问:“你......你怎得了?”

  这一声,像是一根浮木,又将他从森寒阴暗的潭底拉了出来。

  他骤然抬眼,便见了被宫婢引进来的江霏。

  阿霏有些无措的攥紧了芙蓉襦裙的衣摆,瞧了他几眼,别开了视线:“你既无事,那我便走了。”

  她本来就是要走的,可刚至宫门口,便有小黄门急慌慌跑了来,说是圣上干呕不止,又拒不问医,眼瞧着人都卸了力,还望她能回去看一看。

  江霏本不欲回转,朱红的宫门已在她面前,抬脚便能迈出去。可她不知怎得,脚尖一转,终究转了身。她想,看一眼便走了,有什么打紧。

  这会子瞧见他已止了干呕,便不愿再留,福了一礼便要退下,冷不防听见李椹虚弱微哑的声音:“阿霏,你过来瞧瞧,我怕是撑不住了。”

  江霏咬着唇,犹豫了又犹豫,还是上前几步,伸手来探他的额,嗔怪:“撑不住便要唤太医,我瞧有什么用......”

  她话还未说完,忽觉腕上一紧,已被一双有力的臂拽进了他坚实的怀。

  李椹双手箍住了她绵软腰身,眼里的光汹涌的浮沉,在少女低低的惊呼声中,探身去寻她的唇,强势又决绝,他说:“阿霏,没有退路了。”

  从她再次踏进御书房的那一刻,他便再不会给她退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不许她再丢下他。

  永和十一年的八月,蝉鸣不止,酷暑难耐,昨儿个下了场小雨,也不见添一丝凉爽。

  音音坐在廊下翻账本,用了口茶,便见羌芜领了昭姐儿进来。

  昭姐儿今年也有三岁多了,是永和八年诞下的,江陈起的名,唤作江行昭。如今粉团子一样,瞧着乖顺,实际被他爹爹跟祖母养成了一朵霸王花,每每让音音头疼不已。

  她迈着小短腿,哒哒跑了过来,藕节似的小胳膊缠上娘亲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小大人一般关切道:“娘亲今日的血燕粥用了吗?我爹爹说了,要我每日瞧着你用。”

  音音将粉团子抱在膝上,俯下身同她贴耳说话。

  江陈迈进连廊时,便瞧见了廊下的母女俩,今日因着政务而积攒的一身冷寒顷刻散了去,顿住脚,眼里温情翻涌,目光流连在廊下的身影上。

  羌芜瞧着夫人心情好,这才试探着禀道:“夫人,今日......今日昭姐儿把勇宁候府的小世子给打了,奴婢瞧着,似乎.....似乎把小世子的头给打破了......”

  音音立时敛了笑意,将小丫头从膝上拽了下来,问:“行昭,为何又打人?母亲有没有同你讲过,打人解决不了问题。”

  行昭一身倔脾气,十足十像极了他爹,此刻抿着唇,眼里泛泪花,可依旧嘴硬:“我就是要打他!”

  音音一听,心头火腾的一下便窜了出来,昨儿个刚戳了马屁股,死活不认错,这会子又是如此,让她再摁耐不住,伸手便拿了戒尺,要惩戒她一二。

  只这戒尺还未落下,小小的女孩儿已被父亲护在了怀里。

  江陈护的严实,只道:“打她做什么?那勇宁候家的小世子本就顽劣,打了便打了,往后她便是打了李椹的儿子,他爹也给她收场。”

  音音更气了,那戒尺便狠狠落在了江陈的臂上,嗔怪:“你总是护着她,往后要是养成个骄纵的性子,该如何是好?”

  江陈便扬眉:“骄纵便骄纵?我的女儿,怎么就不能骄纵了?戳破了天,也有她爹爹替她补,有什么好担忧?”

  音音简直不想同他说话,两人正僵持,老夫人被林嬷嬷搀扶着,急急进了连廊,一进垂花门便喊:“昭姐儿,我的儿!”

  说着将扑进怀里的行昭上下瞧了一遍,焦急道:“伤着没有,那勇宁候世子可伤了我昭姐儿?”

  行昭吐吐舌头,俯在曾祖母耳边道:“曾祖母,我才没伤到呢,我把他打哭了!”

  蒋老夫人这才舒了口气,直起腰身,道:“音音,你也不必怪昭姐儿,今日本就是那小世子先言语挑衅,在姐儿面前说是他父亲往后有了儿子,便不疼姐儿了。”

  她说着冷哼了一声,牵起行昭的手,招呼林嬷嬷:“巧姑,备轿子,我倒要去勇宁候府瞧瞧,怎么就教出了这样不懂规矩的子孙。我们昭姐儿虽是个女娃娃,可我瞧着这京中世家的子孙们,就没有一个比我昭姐儿强的。”

  祖孙俩牵着手,一个老而弥坚,一个无法无天,不管不顾的去勇宁候府要说法去了。

  把人家的世子打了,还偏得去给自己的曾孙女要个说法,音音对蒋老夫人的护短实在无法,低低叹了一声。

  其实行昭出生时,蒋老夫人是有过失落的,毕竟不是个曾孙。可许是亲缘牵绊,行昭第一回见老夫人,便抓着她的衣摆咯咯笑起来,自此后,老夫人便撒不开手了。待行昭大一点,常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便成了:“女孩儿怎么了,我瞧着我们昭姐儿是个了不得的。”

  江陈听见音音叹气,便揽了她的肩哄:“你不必担忧,昭姐儿虽顽劣了些,可从不无故生非。你瞧,今日这事也是有缘由的。”

  音音没说话,在他怀里蹭了蹭,许久,闷声道:“江陈,你那避子丸停了吧,我们再要个儿子。”

  这京中都传她生不出儿子,其实无人知道,因着当初江陈瞧见她生产艰辛,便不打算再要孩子,找了孙太医,给自己配了避子的丸药,这才几年没动静。

  可随着行昭越来越大,她心里便生了担忧。这世道总归对女子是不公的,昭姐儿这样的性子,她怕江陈护不了她一辈子,或许日后有个兄弟,还能继续护着她。

  江陈垂下脸,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轻笑:“这大白日的,你便想这些。”

  音音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不由羞红了脸,去捶他的肩。

  江陈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将人打横抱起,几步进了内室,床帷放下来时,在她耳边低低道:“别怕,昭姐儿一时半会回不来。”

  第二日一早,音音便进了宫,去找江霏说说话。

  江霏是永和九年嫁进的皇家,想当初永和七年,她从宫里出来后,红着一双眼,说是李椹欺负了她,说什么也不嫁。宫里那位倒也有耐心,不顾朝中要他立后选妃的声浪,等了两年,终于磨的小姑娘点了头。

  自打她进宫后,便常常召音音进宫,姑嫂俩说说体己。

  音音近来时常为行昭的教导问题烦忧,此刻便同江霏讲了昨日之事,想着要阿霏劝劝祖母跟她哥哥,也好对行昭管束一二。

  偏生她刚讲完行昭同勇宁候小世子打了一架,阿霏便开始扑簌扑簌掉泪珠子,拽着她的袖子,问:“昭姐儿呢,可有伤着?送进宫来我瞧瞧吧。”

  行了,这也不用说了,阿霏也是看着行昭长大的,长到二岁,已是会整日腻在她怀里喊姑姑了,这才出了嫁,如今怕也是护短的很。

  音音住了嘴,又说了会子别的,便出了宫。

  李椹回御书房时,阿霏眼里还是泪蒙蒙的,低低道:“我们昭姐儿被人欺负了,要是伤了怎么是好。”

  李椹最是瞧不得她哭,虽心里明白,江怀珏家那朵霸王花,还指不定谁欺负谁呢,可依旧得耐着性子哄:“不哭,我遣孙太医去瞧瞧,定是无碍的。明日下了朝,朕将勇宁候留下,也好提点一二,省得他家小世子再欺负行昭。”

  永年十一年,风调雨顺,整个大周握在两位实权派手里,已初显海清河晏。若说有什么茶余饭后的谈资,那算起来便要数勇宁候家最倒霉了,因着自家小世子言语不慎,得罪了江首辅家的小祖宗,竟被提溜进御书房,挨了一顿训,也是稀罕事。

  永和十二年,倒是有件大事,皇后江氏诞下一子,甫一出生,便被定了储君之位。说来也巧,四日后,江首辅家也诞下了嫡子。

  今年的中秋节,江家在水榭里摆了家宴,比往年又热闹了几分,老夫人坐在主位上,左手抱着曾孙子,右手揽着曾孙女,笑得眉目舒展。

  音音一抬手便撤掉了江陈面前的青玉酒盏,嗔他:“不许喝酒。”

  江陈便笑:“成啊,什么不听你的?”

  他这话说的坦荡又响亮,让水榭里伺候的几个奴仆都暗自发笑,可不是嘛,大人在外面瞧着风光,实际回到家,可是处处受管束的。

  这边正忙着摆席面,忽有婢子引了个小黄门来,忙道:“老夫人,大人,夫人,圣上同皇后来了,您看这.......”

  水榭里的奴仆们慌作一团,正不知该如何接驾,却见江霏脚步轻快,已是进了水榭,笑道:“祖母,阿霏来了,这团圆的日子,我不想待在宫里。”

  李椹含笑跟在她身后,怀里还抱着五个月的太子。

  这水榭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夹杂着婴儿的啼哭,大人们的欢笑。

  有烟花升起,在天空中炸开绚烂的光。

  音音瞧着那烟花,忽而笑了,转头对江陈道:“江陈,我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日子。”

  江陈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低低道了句:“日子还长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嗯,行昭才是真的人生赢家。

  好了,就到这里吧,要跟大家说声再见了,感谢你们的陪伴,尤其经常留评鼓励的小可爱。祝大家生活顺利,永不文荒。我们有缘下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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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虐了我的白月光

  我叫夭夭,万年前还是个逍遥鬼魅,朱雀门边见了青辞帝君惑人的笑,便丢了魂。

  少女的爱纯挚而热烈,我捧出一颗心,终于换来了他回头的目光。

  我至死都记得,大婚那日,我的新婚夫君青辞冷眼旁观,眼睁睁看着,我被他的白月光一剑穿心。

  那天界六公主巧笑倩兮:“辞哥哥,你替我诱来的这鬼魅,修补我的元神确实合适。”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所有缱绻温情都是假象!

  我余下一缕残魂飘荡人间,偶然得知青辞帝君下凡来历轮回,便化作凡间女,一点点魅惑了他的心。

  然后幻化出大婚那日的场景,朝他娇媚一笑,撞向了那剑刃,血洒当场!

  我看着他蜷曲着身子,痛苦的发不出声,在十世轮回中一遍遍记起那爱人毙命的场景,绝望而无力。

  这是我为他准备的十世孤寂!

  再后来我杀进云雀宫,让天界的六公主跪在脚下,献上了被夺去的神识。

  我以为这神生也算圆满了,却万没料到,历劫归来的青辞将我逼近了角落,他泪中和了血,泣不成声:“夭夭,我还了你十世,可能再换来你看我一眼。”

  只是他不晓得,鬼魅被剑气穿了魂,便失了爱人的能力,我再不能如当年一样,满怀炽热看向你。

  食用指南:正文第三人称,只有文案第一人称。

  他的金丝雀

  陆青凝自幼失怙,寄人篱下,打小儿便学会了看人脸色。凭着点子狡黠心性,在忠勇候崔家讨份活路。

  到了要出嫁的年纪,打定了注意要给自己寻个安稳。

  她不动声色,温柔浅笑着,将沈家的公子哥引得捧出一颗心。

  那日芙蓉帐暖,她伸出皓雪般的腕子,轻勾男子玉带,委委屈屈:“沈哥哥,你快将青凝带离崔家吧。”

  只帐帘一掀开,她才瞧清,那榻边的男子不是她的沈哥哥,而是那瞧着温润如玉,实则阴鸷冷漠的崔家表兄。

  崔淮攥住那腕子,细细摩挲,似笑非笑:“阿凝,没有人能带走你。”

  忠勇候府世子崔淮,世人都道其温润清雅,如玉山将倾,可无人处,那无双公子眼里的温柔散尽,是不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淡漠。

  直到那日,他瞧见青凝站在梨花树下,眉眼盈盈,轻轻勾了勾沈公子的手。

  年轻的世子在暗影里仰起头,喉结微动,心下晓得,这陆家青凝怕是再出不了他崔家半步,他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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