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 功勋_叛侣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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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 功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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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渐亮,秋日初升,光线温和。日光穿过窗户,落在她脸上,眼睑翕动,她皱起眉头,侧侧脸,寻找阴影,躲进枕头里,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她猛然坐起身,睁开眼睛,寻到那人时,她如大梦初醒,获得新生。

  傅时津站在窗前,身姿挺拔,背对着她,刚穿上衬衫,听到身后动静,他扣上胸襟前一粒纽扣再侧身看她。钟霓揉了揉眼睛,摸了摸身侧,是冰凉的,他昨晚睡的哪?她还特意留了位置呢。老男人真不知享受。

  他慢慢扣上衬衫纽扣,藏起自己瘦脱了型的腹部。看了眼坐在病床上的人,“醒了?醒了就回去。”

  她跳下病床,没理会他的话,走近他身前,扯着他衬衫下摆,攥住一角,轻轻扯动,像撒娇行为,面上却好不开心。傅时津垂眸,看着她将自己从别人那里定制好的衣服攥皱了,笑:“你跟我有仇?”

  “是啊,有仇,冇仇点做你条女女朋友?”她看到他笑,她才笑,帮他扣上袖扣,又小心地抚平他衣角,故意解开他腰扣,将衣摆慢慢塞进。

  整过程中,他凝视着她,不言一语,两人气息彼此于这秋日清晨相融。她似乎听见他无奈叹息,好轻好轻。她有些失神,被他金属腰扣刺到,她蹙眉,“自己弄。”

  他无奈失笑,拉过她的手,揉了揉她手指,而后又捏捏她下巴,“别闹我啊,我还有事,要回警署,他们已在下面等我。”

  钟霓趴到窗户边上往下看,两辆丰田,几个人站在车外,其中一人她还认识,是情报科1组同僚,上一次她无意间捣黄他们行动,意外受了伤,是这人送她入院。

  她回眸,靠近他,微仰着脸贴着他胸膛。男人的笑,好陌生,于那些虚与委蛇的笑容似乎没无别。她眼睑翕动,避过他的眼睛,也避开他毫无笑意的眼,目光落在他嘴唇上,笑着说:“那你跟我道歉。”

  傅时津眉头一蹙,扣紧腰带,笑,“我有做什么对唔住你的事情?”

  “半年,我找你半年,你知不知啊。从你回来,你好像都不关心我,你要跟我道歉,那么,这半年来为你受的伤,我就

  姑且算作功勋好了,我一个人的功勋,我要刻上你的名字,傅时津。”她眼里光辉熠熠闪烁,是属于“傅时津”这个男人的。

  她的抱怨,更像是对他的索要,索要一分疼爱。

  他抚开她脸颊上的细发,眸光笑意淡淡,“对唔起。”

  她踮脚,轻轻亲吻他扎人的下巴,“原谅你。”

  他拥住她,紧紧的,在她耳畔再一次跟她讲:“对唔起。”他真真是做人坏透了,一声对唔起只缓解他一人苦楚。

  一声对唔起,好像真将她所受的伤变成了属于这个男人的功勋,可第二声对唔起,却不像那么回事了。钟霓只当自己太敏感,直觉过了度。

  穿好衣服,他拉着她一同下楼。他问她需不需要送她回家。钟霓想起昨晚的事情,摇摇头。他抬手,想抚平她额前碎发,却又收了手,拍拍她肩膀,转身上了车。

  车子沿着公主道开远。

  傅时津衣装革履坐在身后,明明同是穿黑白分明的西服,却比不上傅时津自身与生俱来的气质。他静坐在后座,无需讲话,也施予旁人压迫感。他摘下腕表,腕表覆住的那片皮肤上此时长出一个红色小圆点,挠破了口,隐约有血。他捏着腕表带,擦拭着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他开口问:“o记目前情况点样?”

  坐在副驾驶的秦钧答:“o记刘sir好难搞,头儿都搞不定他,只等你回去。”

  傅时津带回来的那一批货,是市面上还没怎么流通的丸仔,价格便宜,销售出去的价格却是成本的好几倍,专流入夜总会、ktv、宾馆等场所,年青人最爱,也最容易接触到的东西。货源表面是出自义合,但经这几日调查,是有人通过壹和集团旗下的运输公司管道进货,壹和声称不知情,底下一堆替罪羔羊,想找麻烦太简单。差佬做事只讲证据,没证据,什么都讲不通。为此,运输公司只遭短时间关门处罚。

  货源不清不楚,o记将怀疑对象转到傅时津身上,可cib提交上去的报告,清清楚楚言明半年前扔出去的卧底是傅时津,o记不得不打消怀疑态度。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壹和除了三堂口的人以外,无人认得傅时津,大家都只当傅时津做卧底时太低调,低调到轻而易举收

  集三堂口大枭哥的犯罪证据,也带出那批货。

  傅时津做过卧底,了解义合会,又是坤叔徒弟,个人能力出色,张家诚特意请他紧急归队,参与此次“清除行动”。

  怀疑种子已种下,傅时津参与会议,cib以及o记同僚坐在一起,情绪都不高,只有cib高级督察张家诚在企图调解。

  傅时津站在会议厅内,面朝所有同僚,面不改色,只将准备好的资料扔给张家诚。

  “货源我已有方向。”他的声音清清楚楚,大家都一致抬目看向傅时津。

  负责这次清除行动的负责人o记督察刘政冷声提出质疑:“你点知?张家诚一开始跟我信誓旦旦,讲什么都不知。”

  张家诚脸色一拉,“你讲咩?!”

  傅时津按住张家诚肩膀,让他坐下。他侧目看向刘政,神情淡漠,“我也是昨天才收到情报,至于张sir,他和你们一样,刚刚才知情。”

  刘政阴沉眯起眼:“我看你是早就知情!”

  傅时津解开了袖扣,慢条斯理地将袖子卷起。

  张家诚看了眼傅时津,察觉出他不悦,忙起身,指着刘政,“情报由我们cib提供,你们o记还有什么不满?!你有什么资格提出质疑?”

  傅时津按住额头两侧,唇线拉成一条冰冷的线。这一群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该有的现实主义从未改过,哪怕是面临大敌,也保持他们冕冕堂皇的神圣职业精神。

  刘政怒目相对,声音不受控制放大,嗓音粗鲁,张家诚搞不定他,讲道理讲不过,说正事,刘政非要扯上怀疑论。

  张家诚真搞不懂,刘政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坐上督察这个位置?居然还有脸跟傅时津是同级。

  会议室的氛围绷住了。

  傅时津从黑色会议桌上拿起资料档,翻了几页后,望向刘政,“刘sir,你知不知做警察最忌讳什么?”

  刘政狠狠皱眉,没打算回答这种不合场面的问题。

  傅时津轻轻放下资料档,淡淡笑,好心告诉他:“是贪。”他抬眼,环顾一圈后,生冷的目光落在刘政那张粗糙的脸上,“两样,贪利,贪功。警察贪利,为腐败,是罪。可贪功,刘sir,你讲贪功有没有错?”

  张家诚神情微妙地看着傅时津,抬手握拳按住嘴唇。傅时津

  这个人,太虚伪,真实难辨。

  刘政脸色倏然一沉。

  这是威胁。贪功,或许没错,可评判错或对的人是内部调查科,由它评判一个警员能力如何,诚信度如何。一旦被投诉,内部调查科会介入调查,若警员因贪功行为导致其他失误,警员诚信度受损,日后还想升职,恐怕很难,更甚没机会。

  两年前,刘政好不容易从警长升到督察,怎会容忍自己因为“贪功”行为而断了自己将来的路?

  傅时津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桌上的档,“货源已经确定——张sir,请你安排下去,三天,一次性,分两队,a队清货,b队押货,所有制货点,务必剿清。哪区人不够,找其他同僚组借人。”

  张家诚惊目看向傅时津,“一次性?这会不会太急了?如果遭到他们反抗——”

  “没人能威胁警察,甚至是报复警察,有一个,剿一个。”傅时津口吻淡淡,望住会议室所有人,“对付这些不法分子,警察的手段要比他们绝。understand明白?”

  此次行动负责人明明是刘政,可这下命令的人突然变成傅时津。大家不知道该听谁时,刘政发话了:“好!就照你讲的去做!但是!”他盯着傅时津,“如果出问题,宾个负责?你负责还是他负责?!”他指向张家诚。

  傅时津眉头挑动,右手按在桌面上,笑出声,手指蜷起,握成拳头按压住桌面。他盯着一些人,笑着讲:“我负责。”他歪头看向刘政,笑意冷却:“可如果,任务完成,功劳算谁?算你o记仲系cib?”

  佢站直了身子,逼近刘政,“算宾个嘅?”

  刘政被他冷盯着,本能使他往后退了一步,居然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傅时津抬手——

  张家诚及其他人呼吸一滞。这是要动手?

  他抬起手,缓缓落于刘政肩上,蔑视着刘政脸上一丝的慌乱,笑了笑,捏了捏他肩膀。

  “刘sir,你是督察,别搞得太难看,下属们都看着。”

  出了会议室。

  张家诚跟在傅时津身后,想起会议室刘政吃瘪的模样,便忍不住笑。

  “后续,你打算怎么做?”

  傅时津顿足,侧过身,面朝走廊长长的落地窗,沉思了几秒,“o记是个麻烦,火不能烧到我们身上

  。”

  张家诚心下了然,看了眼身后,没人,低声道:“那么,o记负责押货,他不是想要功么?送他咯。”

  傅时津回到以前住的地方。一幢楼接着一幢楼,紧密连接,窗户口密密麻麻。香港大楼日益增多,也日益密集,叫人眼花缭乱,一眼望去不是天,而是钢筋水泥,透不过气来。昏暗的楼梯道,贴满乱七八糟的广告,小字喷漆,无人处理,一切都好乱。

  他站在门口,摸索半天才找对钥匙,一推开门,迎面便是饭菜香气。他眉头微蹙,心生反感,却不表露,关上门,进了厨房,倚门而立,看向正在厨房展示厨艺的女人。

  女人一边抽烟,一边拿着锅铲。看见傅时津,她笑了一声,“我没赌错,我讲你一定会回这里,飞仔龙还讲我赌错。”

  弄完最后一个汤,她关掉煤气,洗了手,擦干,转过身抱住他胳膊。“想唔想我啊?”

  傅时津抽开手,看她。宣文汀的女儿,宣雪,此时此刻,无视规则,大胆妄为,出现在他面前。

  “有冇人睇见你?”

  宣雪抽了口烟,朝着他吐出雾气,用手指描绘他唇部,笑:“谁敢跟踪我?”

  他不悦,拂开她的手。宣雪也不介意,忽然将自己抽过的烟抵进他唇内——

  他却反常地避开,捏住她手里的烟支,按在流理台上摁灭火星。

  宣雪眼色一沉,却笑:“搞咩?当了差人,连烟都不食?”

  “傅时津很少食烟。”

  闻言,她嗤笑出声,“很少,又不是不食烟。再讲,”她的手指按在他眼角下的痣上,眼波流转,一张纯情清丽的脸却有一双风情桃花眼,“你是傅时津吗?”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避开她,匆匆看了眼暗色屏幕里的字眼。

  傅时津用力搡开宣雪贴过来的手,神情不耐。他扯了扯领口,转身走开,身后的女人拉住他胳膊,将他带转过身来,贴上他,踮脚,想要亲他,他无情避开,冷目凝视着她。

  她知道他生气。她看着眼前这个没情义的男人,拉过他的手,亲吻他的掌心、他的手指,一如钟霓亲吻他时的模样。

  “陆钦南,跟你哥哥的女人打茄轮,感觉好唔好啊?”

  s:打茄伦=深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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