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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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晴霁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让云雨生的心里暗潮汹涌，直到他们离开，她仍在重复想着这件事情。
新年的钟声响起，不知不觉，他们跨入了2021年，一个完全崭新的开始。
她抬眼望着正在洗碗池前忙碌的程千峪，喃喃细语：“……新年快乐。”
真好，能和他走向新的一年。
洗完热水澡出来，程千峪早已等在门外，神情懒倦，双手闲散插在兜里。
见他像是有话想说，云雨生一边用浴巾包着头发，一边站住，“怎么了？”
男人垂下眼睫，深呼吸了几下，眉梢上挑，似乎只是随意开口：
“今年春节，跟我回家？”
她的视线从上往下，最后落在程千峪握紧的拳头。
和他回家吗？
云雨生怔住，她从没听程千峪提起过自己的家人，倒是祁序以前说过一些，听说他父亲是北涪大学的一名教授，母亲在全市开了许多年的连锁书店，程家算得上是书香门第，夫妻俩也很恩爱。
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卑，云建国与许慧芬夫妻常常爆发争吵，言语粗俗，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与光风霁月的少年，生长在截然不同的世界。
她避开程千峪的视线，“……再看吧。”
这一夜，云雨生睡得很不安稳。
她走在人群中，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眸光里微光闪烁。而她戴着沉重的面具，拿不下来，她拼命扯着嘴角，可是笑不出来。
一点也笑不出来。
她也想和他们一样快乐。
可她不能。
下一秒，梦境陡然翻转，她围着围裙，一边坐在小凳上洗衣服，一边对着身后的小女孩破口大骂。
“我怎么会生你这么个赔钱玩意……”
云雨生浑身冒汗，她很想大喊，不，别说了！
可那些恶毒的语言全部都从她嘴里自动跳了出来，怎么也无法停下。
她转身，小女孩满脸泪痕，哀求着她：“妈妈，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云雨生的手不自觉颤抖，她望向镜子，惊恐地发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许慧芬。
一模一样的面目狰狞、充满怨气。
不！
这不是她！
她不要变成这样！
她像是被一只阴冷的手掐住脖子，发不出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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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晴霁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让云雨生的心里暗潮汹涌，直到他们离开，她仍在重复想着这件事情。
新年的钟声响起，不知不觉，他们跨入了2021年，一个完全崭新的开始。
她抬眼望着正在洗碗池前忙碌的程千峪，喃喃细语：“……新年快乐。”
真好，能和他走向新的一年。
洗完热水澡出来，程千峪早已等在门外，神情懒倦，双手闲散插在兜里。
见他像是有话想说，云雨生一边用浴巾包着头发，一边站住，“怎么了？”
男人垂下眼睫，深呼吸了几下，眉梢上挑，似乎只是随意开口：
“今年春节，跟我回家？”
她的视线从上往下，最后落在程千峪握紧的拳头。
和他回家吗？
云雨生怔住，她从没听程千峪提起过自己的家人，倒是祁序以前说过一些，听说他父亲是北涪大学的一名教授，母亲在全市开了许多年的连锁书店，程家算得上是书香门第，夫妻俩也很恩爱。
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卑，云建国与许慧芬夫妻常常爆发争吵，言语粗俗，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与光风霁月的少年，生长在截然不同的世界。
她避开程千峪的视线，“……再看吧。”
这一夜，云雨生睡得很不安稳。
她走在人群中，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眸光里微光闪烁。而她戴着沉重的面具，拿不下来，她拼命扯着嘴角，可是笑不出来。
一点也笑不出来。
她也想和他们一样快乐。
可她不能。
下一秒，梦境陡然翻转，她围着围裙，一边坐在小凳上洗衣服，一边对着身后的小女孩破口大骂。
“我怎么会生你这么个赔钱玩意……”
云雨生浑身冒汗，她很想大喊，不，别说了！
可那些恶毒的语言全部都从她嘴里自动跳了出来，怎么也无法停下。
她转身，小女孩满脸泪痕，哀求着她：“妈妈，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云雨生的手不自觉颤抖，她望向镜子，惊恐地发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许慧芬。
一模一样的面目狰狞、充满怨气。
不！
这不是她！
她不要变成这样！
她像是被一只阴冷的手掐住脖子，发不出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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