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拥抱_黑切白太子的温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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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拥抱

  沈离枝哑口无言。

  他自然是肆无忌惮,无所不能。

  “殿下说得是……”

  沈离枝勉强扯起嘴角,好在现在光线不明,连人脸都看不分明,更是分辨不出她笑容的真假。

  他近在耳边的呼吸声像难耐的撩动。

  沈离枝头一回在面对李景淮时如临大敌,她费劲撑起他的身,嗓音里透出僵硬,“可是医正大人特地吩咐,用了药还要殿下容忍一二,不、不得……”

  这话是她临场胡编乱造的,常喜催得急,医正哪有空对她嘱咐这些。

  可到底没有经验,她只能说个囫囵,‘不得’了半天也没说出个足以服人的下文。

  李景淮没耐心听她的话,松开了她的头发,微微抬起身。

  他整个人都是汗淋淋的,像是从水里刚刚打捞起来,披在他身上的衣服只松松垮垮被一条腰带系着。

  这是他入寝的单衣,薄软还宽松。

  刚刚的动作让他衣襟又敞开一些,而他一抬身,沈离枝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滑了进去。

  肌肤相贴,她手掌都被润湿了。

  掌心抵住的是恰好是他心脏的位置。

  心脏有力的跳动在滚烫的肌肤之下,撞得她的脉搏被迫与之共振。

  她的心也越跳越快,逐渐带乱了她的呼吸。

  浅金的纱幕不知道被谁撞落,那一点微弱的烛光也被挡在了外面,床帏里暗淡的只剩下绰绰的轮廓。

  沈离枝被人罩着,热气都往她脸上扑。

  她很快就感到有些缺氧,张着唇小口喘息,想要让意识保持清醒。

  被夺去的视线让人无措,任凭她睁大眼,也看不清近在咫尺的李景淮,她想用力推开,可偏偏手上也绵软无力,无法撼动他半分。

  她越想推开,李景淮偏要压下。

  “殿下!”她急唤了一声,平日从容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这嗓线低软,带着一些哀求。

  只比猫儿叫声大不了多少,听上去很是可怜无助。

  李景淮动作停滞了片刻,像是在挣扎又好像在思考,最后他俯身埋进她的颈窝,烧灼的薄唇擦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颈边。

  “你好凉。”

  他的声音缱绻又缠绵,两手从她腰窝的空隙交叉穿过,圈起她,整个人便贴了上来。

  沈离枝的手就被折在了自己的胸前,刚好格出了一点距离。

  不至于像两条鱼一样,从头到尾,紧密贴合。

  饶是有这样的距离,沈离枝还是满脸灼红了。

  不是她凉,而是太子身上太热了。

  又热又潮,像是加了水的蒸笼,源源不断的热气烧得人窒息。

  沈离枝挣扎了几下,想获得更大的空隙,反而被他用手脚更用力缠了起来,连最后的间隙都没有留给她。

  沈离枝就像被扔在岸上的鱼,缺氧地眼冒金星。

  挣扎半响,最后累得自己都脱力了,她才认命地停下来,在昏暗的床帷里无奈地在他耳边叹道:“……太子殿下,我不能呼吸了。”

  李景淮没有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没了意识,唯一好的一点,他的手也没有再往别的地方去。

  他只是缄默地把她圈起,就像将她当做降暑的凉枕团进自己怀中,贪心地汲取她身上的凉意。

  太子没有动静,沈离枝就收了声。

  紧紧挨着的两人只有呼吸,一轻一重交替。

  夜风传来几声虫鸣,夜深了。

  沈离枝的渐渐撑不住眼皮,要往下落,她困乏极了。

  这一闹,消耗了她太多元气,她就像是被烧干的烛,在这场力量悬殊的角逐中奄奄一息。

  解药需要多久才会起效,她不知道,可是若只是被太子当做凉枕抱一宿,也并不是不能容忍的。

  小不忍则吃大亏,刚刚她的挣扎恰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她现在忍不了这一抱,焉知道反抗后会不会有别的她更不能忍的事发生。

  这样虽然难受,但也不至于难堪。

  她向来很会给自己让步,以求一个最稳妥的支点,支撑着自己并不会崩溃。

  沈离枝慢慢闭上眼。

  李景淮听见耳畔逐渐细弱而平缓的呼吸,用下颚往下又抵住了她的肩骨。

  怀里的人软成一团,安静地缩着。

  头一回,他领会到软香玉怀四个字的意思。

  要抑制被药物控制的冲动也耗尽了他的力气,可即便夜深累极,他还是没有一丁点的睡意。

  怀中的人却如此放心与大胆的睡去,让他惊讶之外又有些愤怒。

  医正的药已经开始起了作用,那‘夜海棠’的药效确实逐渐被压下。

  但他却并没有好转,无论精神上和身体上。

  常喜的胡言他本是嗤之以鼻的。

  至于沈离枝会出现在这里,仅仅是有那么一瞬他脑子不太清醒,频繁的梦境和现实交织在眼前,他都分不清是自己开得口,还是在梦中的呓语。

  虽然是他的过,但如今要他一个人吃这欲·罢不能的恶果,他还是不高兴了。

  他故意把唇贴在她白腻的颈部,想起自己被她咬过的那一下,便轻轻咬了上去。

  沈离枝没有完全醒来,但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痒弄得有些迷糊,她挣扎着推开他的脑袋,自己缩到一边去,又蜷起来,准备继续她的大觉。

  李景淮见此举奏效,毫不客气地把卷成虾米状的沈离枝继续扯了回来,接连又换着地方咬,正感到解气之际,一双柔荑缓缓的环上他的颈,把他往怀里拉了下来。

  李景淮没防备她突然的动作,一下就压进她软香的怀。

  沈离枝身上无处不软,也没有哪处比这儿软。

  绕是李景淮见过大风大浪,也一时懵住。

  可将他拉下来还不算完,那软弱无骨的手指还温柔地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发顶,像是在安抚他。

  自从他不再年少,自从他母后故去,还没有人能这样抱着他,抚摸他。

  也只有内心温柔的人才知道,制服‘不听话’的人,除了一顿鞭子,还可以是一个真情的拥抱。

  而这是谁也难以抗拒的。

  李景淮长呼一口气,闭起了眼。

  没多久便翻了一个身,让沈离枝趴在他身上。

  身上的压力骤轻,沈离枝困倦的嗓音更低了:

  “黑将军乖,睡觉了,好不好~”

  一枕日红。

  沈离枝抬手揉着惺忪的眼,逐渐清醒。

  当意识回笼,她遽然从床上坐起,睁开眼立刻打量四周。

  帐子垂掩在床边,被小风吹着摆动,自窗外透进来的光白晃晃地,暗淡的室内都亮起了金辉。

  而她坐着的地方仍是太子的大床,织金团锦的凉被揉作一团乱堆在了床尾,几个照夜珠也从挂绳上掉进了角落,玉枕横在了中央,处处狼藉。

  床上只有她,太子却不见踪迹。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虽然和这床一样皱巴,但是该有的都还在,并没有被损坏的痕迹。

  松开紧绷的神经,沈离枝掩起唇,没忍住打了一个哈欠。

  虽然睡了一夜,可是却觉得这一夜都不安稳。

  她打哈欠的动作牵扯到颈部的肌肉,便察觉到沿着脖子至锁骨,都有些刺痛,都是看不见的地方,用手细细摸上去,也没摸着实际的伤口。

  她记得梦到被黑将军咬,难道还真给咬了?

  她从床上挪下来,放眼过去,并没有寻到镜子等物,反而注意到地上的碎碗残片都被收拾了去,也不知道在她睡着的时候,是何人进来打扫的。

  若是见她睡在太子床上,不知道得多么惊悚。

  沈离枝想了想这个后果,闷闷的头开始有点抽痛。

  太子的寝宫她不敢多待,正准备要出去,刚摸到门边,就听见外面传来李景淮和常喜的声音。

  沈离枝还没做好准备迎面撞上,当即心里慌了一下。

  她无处可躲,只能折返到床边,踢掉鞋子一头钻进浅金床帏,把自己再次困住了。

  两人的脚步声自屏风后逐渐清晰。

  “殿下,依照赵统领的审讯,那位女官应是自己鬼迷心窍了,背后也无人指使。”

  常喜的声音顿了一下,“若不是因为和沈大人有些关系,想来她压根近不了三重殿。”

  常喜这话,还是在为三重殿里的宫人求情。

  昨日当值的人都与他相识已久,不想能犯下如此大的疏漏,成了李景淮最耻辱的一夜。

  若非太子对药物敏感,早早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说不定就要被人得逞了。

  而那个企图爬床的女官还是对太子他这人了解不深。

  太子岂是一个一沾女人就会鬼迷心窍的人,想用一场欢·好来博得太子的心,无疑是愚蠢至极和自取灭亡的。

  “既然审问完了,杖毙。”冷玉金石的嗓音不含一丝感情。

  “……是。”常喜心中一个激灵。

  太子一夜过去,脸色依然差得出奇,像浓云密布却迟迟不见降雨,那种威压笼在四野,肃肃的风都渗人。

  被他这副样子弄得提心吊胆的常喜不得不更加小心,他弯下腰请示道:“那不知道三重殿里昨夜值守的人殿下打算如何处置?还请示下。”

  太子的声音迟迟没有响起,常喜等了许久,才掀起眼皮,偷偷瞅了瞅。

  李景淮往前了好几步,那个方向是直朝尽头那张大床走去。

  常喜忽然想起在太子寝宫呆了一宿的沈离枝,连忙捂起嘴,停在原地没敢跟着上前,生怕见着什么不能见的画面。

  李景淮走到床边,不发一言就掀起床帏。

  沈离枝会躲进这里,本以为太子至少会顾忌一二,不会掀开这层垂帏,然而她还估错了。

  太子他又怎么会在意这样的细枝末节。

  左右她都听见了,逃不了会被问责,沈离枝便先开口问:“殿下要杖毙谁?”

  听常喜的话,这个人还和她有关系。

  杖毙是一个极刑,自古以来都是用来严惩罚了重大过错的宫人,流传至今还被弄出花样,非但分了不同的刑杖,且打多少下都是有讲究的,经验老道的执刑人可以控制到多少杖将人打残,多少下将人打死。

  李景淮手将纱帷压在了楣板之上,俯身看她,狭长的凤目里还藏着晦暗的影,“你又要求情了?”

  沈离枝坐在他的床上,也占不了多少地方,削肩细腰,弱质纤纤,一副不堪重负的模样。

  唯有那有几两肉衬得她还算丰盈,不至于像个风吹就能飘走的人儿。

  她跪坐在床上,只能扬起头来,皓雪白颈上还有他留下的咬痕。

  晦暗的夜里看不清楚,白昼的亮光中就显得格外显著。

  有种微妙的感觉油然而生,李景淮说不上是什么。

  大概和他第一次走进东宫,母后教他在石碑上留下一道属于他的章印,对他说,从此东宫便是他的。

  他目光流连在这些深浅不一的印记上,长久不离。

  沈离枝注意到了,她不着痕迹地抬手揉颈,可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见什么。

  只是那眼神莫名让人有些发怵。

  李景淮被阻了视线,便把目光又回到她的脸上,慢慢说道:“恩?你的清白差点因她毁了,你还要为她求情?”

  沈离枝脸上一片清醒,睁着一双再澄净不过的葡萄眼,缓缓纠正他的话:“恕奴婢直言,她要的不是我,是殿下。”

  换言之,想‘毁’她清白的人是他。

  的确,下令招她来的人是他,把她拉上床的人也是他。

  沈离枝虽然弯着一双笑眼,可是话里的意思,不笨的人都知道能听出一些指摘的意思。

  你是太子,你可以点火,旁人就是点个灯那也是千刀万剐的重罪。

  常喜在后面虽然看不清两人的情况,但听见这硝火味弥漫的对话,倒抽了一口冷气,恨不得缩地三千里逃离现场。

  李景淮的瞳仁缩了缩,眼底晕开冷金,微眯起的凤眼如敛起锋芒的剑,慢慢说道:

  “你说得对,她冒犯的是孤,更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躁动太子一个抱抱就能哄好:)

  枝枝:常常怀疑我是不是不清醒的时候有第二个超会哄人的人格???【或许是一个满级的被动技能】

  【对不起!!昨天太累了脑子一抽,我忘记设置时间了!!!本章评论区掉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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