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分离_黑切白太子的温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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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分离

  抚州这一片地带算是大周南境的乐土。

  百姓们安居乐业,并没有受到外界纷乱的影响,再加上有抚州城为中心,紧密严谨的城防让匪徒也不敢轻举妄动。

  李景淮在这里才呆一两日,就明白沈离枝为何会想念这里。

  这里的一切就犹如她一样,被保护得太好,所以连秋风都是温柔的。

  到处都是温言暖语,熏风飘桂。

  这里没有上京城的尔虞我诈,也没有朝廷上的争权夺势,只有平和与宁静的生活。

  “如若大周诸城都能如抚州城一般,那就好了。”李景淮隔着湖泊,看着对岸的繁华。

  “殿下能有这份心,足以可见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贤明的君王。”

  沈离枝知道太子近几个月也一直为着连云十三州烦忧,能真正为民忧为国虑,那便是他本心还是向着少时的愿景。

  他想要这天下海晏河清。

  李景淮侧眼看沈离枝,勾唇轻笑,“圣贤之名除却在史书上记着好看,没有人会真的在意。”

  他不是那种做了好事就会敲锣打鼓,昭告天下的性子。

  而且也不屑于为求什么圣贤名,在他的认知里,只有有利、无利,可行与不可行的说法。

  而往往他会走上那有利而不可行的路,只为了更直接的达成目标。

  所以民间对他的‘恶行’倒是流传甚广。

  “殿下做的好事,总会有人用心记得的。”沈离枝低头看地上的落花被她步伐带起的风吹向远方,“无论是救灾放粮,还是扶清臣诛奸邪,都会有人注意到殿下的好。”

  “也有人总会记得孤的不好。”李景淮听着沈离枝的安慰话,伸手拨开垂落在眼前的花枝。

  原本无所谓的脸上露出一些冷讽。

  不过他做这些,又不是要谁来感激他,他只是在开拓一个他自己想要的乐土。

  沈离枝和他并肩缓行,“那是殿下从不解释的缘故,任由有心人中伤诋毁,不过世间有随波逐流的庸人,也有明鉴是非的慧者。”

  两人东走西逛,漫无目的。

  正直秋高气爽的时节,没有夏日的炎热,也没有冬天的寒冷,市井上都是热热闹闹的人声,夹杂着一阵阵食物的芬芳。

  是一副欣欣向荣的繁华之景。

  李景淮很喜欢看这些普普通通的热闹景象,沈离枝就领着他走入人群中。

  等看够了热闹,就又找些景致好的幽静处歇息。

  正远离人群,走到别致的小道,沈离枝忽然停步在一座拱桥前,垂眸看着脚下的石面。

  “怎么了?”李景淮回头看她一眼,又顺着她的目光去看脚前的路面。

  抚州是水乡,年年都降雨丰沛,路面都是用大石板拼成的,有很多缝隙足够应付大量的降雨,不至于使得道路泥泞。

  这地面上的石砖除了感觉特别新以外,并不特殊,李景淮看不出什么蹊跷。

  “我记得这。”沈离枝用脚尖轻轻点了下石砖面,又抬手指着前面的桥,柔声道:“我十一岁那年在这座桥上摔了一跤,额头都磕破了,还出了好多血,把爹娘都吓坏了,后来爹就请来了好多工匠把抚州城里所有的光面青石砖换成了水磨石面。”

  李景淮早发觉这石面看着不够旧,与有着百年悠久历史的老城不搭,没想到竟就是这几年的事。

  “没想到沈大人作为父亲也算是有心了。”李景淮道。

  李景淮少时与启元帝因先皇后一事闹翻后,父子之间越行越远,早已不记得什么父子情深的事了。

  没想到沈知府这一个举动都让他略感羡慕。

  普通百姓的亲情都比皇家亲情来得深厚和长久。

  沈离枝听着太子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她和爹娘的关系看起来有和缓的趋势,但是她心底清楚。

  然纵使有诸多缘故,但是人心不像水面,涟漪过去就可再如平镜。

  是伤就会又疤,会有人记得的痛。

  所以他们之间的沟壑并非一朝一夕、一言一语可以抹平。

  最可叹的还是世事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怪圈,从因到果都是那样离奇。

  若没有她爹娘对裴行的罪,也就不会有她与哥哥的孽。

  到头来,谁也没有好过,谁也不开心。

  突然在他们的前面蹦蹦跳跳走来一位小姑娘,看样子正想赶在他们之前过桥去。

  沈离枝正要开口阻止,旁边立刻有位胡子头发的都花白的老伯三步并两步大步走上前,一伸手就拽住小姑娘道:

  “妞妞呀,你爹爹今日怎么没来送你。”

  “爹爹忙着给卓叔叔修补屋顶,说是今年说不准会下雪,来年又会是一个丰收的好年!”小姑娘脆生生回道,然后又笑眯眯说:“谢谢张爷爷送我过桥。”

  “欸,小心些,慢些走。”

  说着,老人就牵着小女孩慢慢走过桥。

  李景淮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老一少逐渐消失在视野。

  “你们抚州城的人都和你一般,尽都是这样热心肠的人?”

  李景淮不由想起沈离枝在东宫时也是这样,自顾不暇时还会想着帮其他人。

  沈离枝提起裙摆,也想跟上他们的步伐。

  “那是因为我与哥哥三人曾从桥上落水,后来抚州城就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有孩童过桥,需有大人牵着,城中男女老少见之,都会如此做。”

  抚州城的桥有千千万万,危险是无处不在。

  但是有了这温暖的一举,就少了许多惨案。

  沈离枝慢慢说着,眼睛有一瞬升起湿润的水雾。

  这座城承担了她太多快乐和不幸。

  到处都有往昔的影子。

  一只骨质分明的手就在这个时候伸到了她眼前。

  沈离枝从那修长的手指看到李景淮的脸上。

  她莹润的小脸扬起,阳光穿过密叶打下了无数的光斑,照在她灵动的黑眸里像是映入了繁星。

  她略一歪头,问道:“殿下?”

  “手。”李景淮朝她晃了晃手。

  沈离枝了然,把手放进他的手心,然后被他轻轻握起裹住。

  温度逐渐从他们交握的地方升起。

  李景淮凝视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

  “以后,危险之处,我必会在你身边。”

  北风吹至了南地,随着南归的候鸟而来的是一道密诏。

  这道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李景淮的宁静。

  启元帝将他调派前去镇压声势日渐浩大的雲霞山匪。

  “殿下,这其中是否有诈?”赵争被留在东宫,此刻来禀的人是金乌卫的副统领左术。

  毕竟这件事早半个月就已经在朝廷提起,当时候皇帝还意属派遣的人是三皇子。

  李景淮收起密诏,回身看向身后的军事舆图,“军部所得消息与我们的人所探,所差无几,雲霞山匪成势,威胁周边城镇一事不假。”

  他目光落在雲霞山脉与玉山之间,眯了眯眼。

  “听说老国师最近去往玉山。”

  左术拱起手道:“是,最近听说老国师打算在玉山附近设坛做法,还有就是附近州府的官府都收到了许多孩童走失的报案,是不是也和上玄天有关系。”

  李景淮看过沈离枝拿出来的邪阵,也听她说过那些溺亡孩子的事。

  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老国师仍没有打消用这邪术妖阵。

  人死不可复生,也不可由着他们用这歹毒的法子扰了亡者的安宁。

  他父皇终日还沉溺在这虚无的梦中不肯醒来,只有他亲手斩断这一切。

  李景淮捏着自己的腕骨,看着舆图上的玉山,“他倒是个爱算卦之人,就是不知道可否算到自己的死期将近。”

  左术心里一紧,仓皇抬起头。

  太子在上京城外那一次对上玄天的突袭已经惹来圣怒和责罚,但是明显他绝不会因此罢手。

  “南镇大营的人马最快何时能集结完毕。”

  左术回过神,响亮回答:“回殿下,三日。”

  李景淮眯起眼,看着舆图,斩钉截铁决定:“好,三日后我们出发。”

  战事来的这样紧,李景淮也再没有儿女情长的时间。

  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分给了和近卫商议围剿山匪的事上,日以继日颁发命令,调兵遣将。

  沈离枝只能默默地担忧,并没有上前去打扰。

  等到两人再次见面时,已经是出发的那日。

  两队的人马都整装待发,可他们的方向却是一南一北,背道而驰。

  李景淮即刻要出发前往雲霞山,而沈离枝则是陪同裴夫人回上京城。

  沈离枝上前踮起脚为李景淮整理裹在铠甲外的披风,细小的皱纹在她的手下抚平。

  李景淮含笑看着她,仿佛很喜欢看着她脸上藏不住的担忧。

  沈离枝瞥了他一眼,蹙起眉轻声道:“殿下笑什么,笑我今日方能体会前人云‘悔教夫婿觅封侯’的心情么?”

  李景淮虽然有分别在即的惆怅,可能听到这样的话从沈离枝口中说出,却也有出乎意料的惊喜。

  他一把握住沈离枝的手,道:“悔教夫婿觅封侯?枝枝是将我看作了夫婿么?”

  沈离枝抿唇不语,但是莹润的目光不偏不移望着他。

  李景淮虽心神俱动,但是该交代的事也没有忘记,“东宫之中还有赵争,皇宫里还有蒙统领,若遇到难办的事情,孤给你权利先斩后奏。”

  他把自己收在怀里的玉牌拿出,交到沈离枝的手中,“持此物,他们会将你认作太子妃,代掌东宫。”

  沈离枝刚握紧玉牌,就有金乌卫为太子牵来马。

  这是无声的催促,毕竟军机不可再延误,他们也要赶紧出发了。

  沈离枝看着手已经拉住缰绳的李景淮飞快道:“殿下,我会在东宫等你凯旋而归!”

  李景淮伸手最后摸了一下她的头,翻身上了马背,英姿飒爽,神采奕奕。

  他琉璃色的眸子里盛满了光,那是初生的旭阳映在了他的眼底。

  他不惧怕征战,那是扫清祸患的捷径。

  为了万千黎民的安全,他也要披荆斩棘前行。

  唯独多了眼前这份牵挂。

  李景淮从马背上俯看她,朗声道:

  “你在何处,我必归来。”

  得到了这句话,沈离枝一扫愁容,展颜灿笑。

  那个少年,终会长成他想要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的气息,呼呼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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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批不给用,还没想到更好的名字)

  金陵哗变,奸臣当道。

  一支宣云卫走遍大周边陲远州,将往年与萧恕作对的官员子女抓进金陵为质。

  据闻萧恕阴鸷残忍,练有邪功,被他摧残的妙龄少女不尽其数。

  被送上金陵的沈燕如从人群中看见一个熟悉的眉目,绝望中拉住他的袖子喊道:“哥哥救我!”

  侍卫欲挥刀砍她,那男子抬手一拦,看着她笑得无比阴柔:“她还真是我妹妹。”

  只不过以前她从不喊他哥哥,而是叫他刀奴。

  燕如幼时被宠得飞扬跋扈,无法无天。

  来到金陵城却学会伏小做低,对着她最怕的奸臣萧恕一口一个哥哥,生怕自己也会落得那些少女一样的下场。

  萧恕无情地挑起燕如的下巴,“以前你不肯叫哥哥,现在可后悔了?”

  燕如害怕地点头。

  “那我现在命你叫夫君,你叫不叫?”

  曾经萧恕想过许多残忍的手段折磨将他淬成杀人毒刀的义父。

  首先是把他钟爱的独女抢至身边,肆意折磨。

  可后来萧恕觉得让仇人的女儿依赖他、爱上他后,再死在她怀里。

  让她成为一个伤心欲绝的寡妇也是顶顶不错的。

  再后来,他却在这腻人的情爱中食髓知味。

  夜夜在耳鬓厮磨中对她道:如如,救救我。感谢在2021-11-1323:54:02~2021-11-1423:24: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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