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原因_黑切白太子的温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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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原因

  ——“玉儿当真觉得,我是这么好心的人吗?”

  ——“傻玉儿,这世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啊……”

  若无有所求,便不可能再有重逢与相识。

  他们的缘分是那样的浅薄,若不是他的费尽心思,她又怎么可能会再次降临到他的身边。

  沈离枝是真的不懂他。

  用一副很熟悉她的模样,却说着一句句让她后脊生寒的话。

  但凡她在此之前能看懂一分他温润笑眸之下的偏执,她就不会傻到自投罗网。

  如果说鹤行年从一开始就不是奔着飞练去的,他完完全全是为了她。

  没有巧遇,没有路见不平,更没有举手之劳。

  一切不过都是他为了收网而巧妙的布局。

  说不定连飞练和三皇子的密谋都在他的算计当中。

  他只不过是旁观鹬蚌相争的最后得益人。

  他得到了什么?她么?

  沈离枝环顾着屋子里的陈设,入目皆是让人心惊的相熟。

  不说一模一样,那也是极尽所能在模仿。

  一桌一椅,床帏角桌,砚台纸镇,就连窗外植种的那颗桂树,桂树树根旁边放着的空置鸟笼,就和她在抚州的香闺小院一样。

  要不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还身在上京,她都要恍惚以为自己忽然就梦回了抚州。

  这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

  若不是极熟悉她、熟悉沈家的人绝不可能还原她的院子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况且他还含笑轻声唤她作’玉儿‘。

  这个世上还会叫她玉儿的人不多了。

  不,应该说没有人。

  父亲、娘亲早已经叫不出口,哥哥也不在了……

  她该认识他的。

  可每每端详他的那张脸却只有陌生,她的记忆里并没有他。

  若鹤行年肯直白地告诉她,她也就不用在这里绞尽脑汁猜他的身份。

  然而他偏偏喜欢让人为难。

  “不急,玉儿还有好多时间可以慢慢猜。”

  时间?

  她现在最没有的就是时间了。

  她知道三皇子是想用她的失踪挑起太子和上玄天的仇视,可是鹤行年把她留着是为什么。

  他就不怕太子当真一时冲动打过来?

  还是说,他根本不在乎上玄天的安危……

  沈离枝在这间专门为她准备的屋子里转了几圈,并没有从这份诡异的熟悉中找到归属感。

  她转身走出门,来到院门口。

  然而出院子早没有她进来时的容易。

  两名如飞练差不多大的少年一左一右在院门前拦下她。

  “小国师让姑娘留在这里歇息养伤,姑娘还是不要随意走动得好。”红衣的少年板起脸,手里的刀柄斜伸而出,就拦在她身前。

  养伤成了一个绝好的理由,温和而不失礼。

  但是沈离枝还是从中听出了限制。

  鹤行年不想放她回上京城,还将她拘禁在了这个院子里。

  沈离枝停下步,左右看了两人一眼才面朝红衣少年问道:“请问小国师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知道。”两人异口同声回答她。

  说完三个字,他们就闭紧了嘴,脸上还多了些戒备。

  就好像她一定会千方百计算计他们,然后从这个院子逃跑,害他们受到牵连一样。

  “那飞练他回来了吗?”

  “回来了,他……”另一边绿衣的少年声音轻柔一些,也许是因为她对飞练的关心让他有了点好感。

  “你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小国师让我们少说话。”红衣的少年更冷酷,直接打断同伴的话。

  “哦哦哦,我不记得了。”绿衣少年一惊,这才想起了自己的任务,连忙把嘴一闭,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沈离枝,好像在这一刻他的嘴巴就给缝上了。

  沈离枝看到他们的反应就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收获,只能继续回院子中等小国师回来。

  “沈姐姐?”

  沈离枝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还有些耳熟。

  还没等她回头看清来人的模样,红衣少年就不满地道出来人的名字。

  “怎么是你,严纯儿。”

  沈离枝定睛在挎着竹篮笑吟吟走来的少女身上。

  这名少女正是她先前护送投奔小国师的严纯儿。

  她身穿着素白的袍子,像个小道士一样就在头顶扎了个发髻,简单妆点了几朵白花,以示还在守孝之中。

  两名少年又改去拦她,但是严纯儿却掏出块小令牌,挂在指头上晃了晃。

  “我是奉小国师之命来的,拦我做什么?”

  红衣少年看见这块伸到他眼皮底下的令牌,把眉头皱得更紧了,“小国师没与我们说会派你来。”

  “我是来送糕点的,小国师让你们看顾沈姐姐在这里养伤,又不是让你们把她饿死在这里,还要给你们打声报告才能派人来送饭吗?”

  严纯儿呛得两个少年无话可说,只能把交叉的刀柄齐齐收回,让出通道。

  “进去吧。”

  严纯儿哼了一声,收起令牌,亲切地上前挽住沈离枝的手把她往屋子里拉。

  “沈姐姐,小国师说你在这里的时候我还不信呢,真好,还能再见到姐姐。”

  沈离枝也很意外还能再遇到她,而且她仿佛还在这里呆了很久。

  “严小姐……”

  “叫我纯儿吧。”严纯儿笑吟吟纠正她道。

  “纯儿,你怎么还在上京?”沈离枝看着她从竹篮里一样一样往外拿糕点、鲜果,好像已经没有了大小姐脾性,变得温顺而圆滑起来。

  若是以前的她想必也想不到自己还会亲手做这些事。

  沈离枝压下她忙碌的手,摇摇头,“不必忙,我不饿。”

  她被困这里,哪有心思想着吃喝的事。

  “难道也是小国师不放你们离开吗?”由自己的境遇,沈离枝很容易联想到一块。

  “我和妹妹没有别的亲人了,而且姐姐也知道除了上京外面到处都有流民……”严纯儿睁着明亮的眼睛否认,“是我们自愿留下的。”

  她们两个如此弱小,在外面根本难以存活。

  沈离枝能理解,但是却不赞同。

  从飞练口中,上玄天可不像是什么好地方。

  严纯儿又翘起唇角,抬头看她,“姐姐还有别的需要吗?我可以帮你去准备。”

  沈离枝抿了一下唇,低声道:“有,你能帮我往外传递消息吗?”

  “沈姐姐是想通知太子?”严纯儿歪头看她,一下就识穿她的想法,“姐姐和太子的关系变好了么?”

  严纯儿直白的问话让沈离枝一下就安静下来,看着严纯儿似有些于心不忍。

  太子是害严纯儿失去家族庇护的人,若说她完全不恨太子那也是不可能。

  站在旁人的角度尚觉得太子抄杀严府此举太过狠绝,更何况严纯儿姐妹俩。

  她实在太过心急了,却没有考虑到这点。

  严纯儿或许并不愿意帮她联络太子。

  “沈姐姐对我和妹妹有恩,于情于理我也想帮你的。”

  严纯儿笑了笑,遗憾道:“只是你也看见门口的那两人,就该知道这里有很多人把守,我也不能和外界随意传信。”

  沈离枝没有细想这些,严纯儿一说,她也能明白。

  严纯儿既然选择在上玄天,肯定不会想公然与小国师作对。

  毕竟她虽然对姐妹俩有过恩,但是小国师更对她们有收留庇护之恩。

  沈离枝能理解体谅是一回事,但是希望破灭又是另一回事。

  她恹恹垂下眼,手指漫无目的地拨弄着八宝莲花盒。

  严纯儿手握着竹篮的柄上,正准备离开,但是看见沈离枝坐在那儿,犹如困兽一样可怜无助。

  她内心也是纠结了一番,最后几步走上前,在沈离枝的耳边把声音放得很轻说道:“除非……沈姐姐生一场大病。”

  要超出小国师医治能力的大病。

  沈离枝的指尖落在莲花的纹路上,一颤。

  从一日到三日,原本的焦虑也被生生磨尽。

  鹤行年回来了。

  沈离枝正在翻看屋子里的书。

  这些书上还有批注,有些墨迹的颜色还新鲜,看起来不出几个月的时间,就好像这间屋子在她之前也有人住过。

  “你在看什么?”

  鹤行年从外进来前料想了种种,唯独没有想到她还会有心情看书。

  沈离枝合拢书册,把封面亮给他看。

  封皮上写着【九术】。

  这是本道家向往与天齐寿的长命书。

  “旁边有游记和异传,比这本书好看。”鹤行年点评道。

  沈离枝看这本书并不是因为好看,而且因为里面有各种匪夷所思的求长生的法子。

  就好像之前听路老神医说上玄天一直在追寻起死还生之道,也与此类同。

  “小国师什么时候去过抚州的?”合拢书后,沈离枝就把书搁在了一旁。

  小国师既然回来,这说明外面的事已经尘埃落定。

  她改变不了已落定的局面,更何况小国师可能不会想说。

  如今还想要出去,也只能从他这里突破。

  鹤行年环顾四周,这间屋子是他花费不少时间精力布置的,沈离枝看到后就能猜出大致的时间。

  所以他也没什么好隐瞒。

  “五年前。”

  五年前……

  沈离枝蓦然被这三个字拉回到五年前。

  从上京乘船而来的贵人,难道就是他们,是上玄天的道士。

  事实上她还没来得及赶去码头,也没见到所谓的贵人。

  “你们来抚州做什么?”

  “他们是去做法事。”鹤行年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潺潺的水声由急至缓,直到盛了八分满后,他才移眸直直看着沈离枝,“而我,是为了你。”

  “为了我?”沈离枝重复他的话。

  可那时候她才十岁,为了她?

  鹤行年弯起唇,“看来你真的把我忘得干净。”

  “……对不起。”沈离枝下意识蹦出的三个字。

  鹤行年轻笑出声,眸光温柔看着她道:“没关系。”

  “……那你找到我了吗?”

  沈离枝并不记得,他们有见过,不过因为那一年她的记忆太过混乱,所以也有可能是她忘了。

  “找到了。”鹤行年微微眯起眼,狭长的灰眸晦暗,“但是我被人骗了。”

  说到后四个字的时候,他的嗓音蓦然放低。

  “你姐姐骗了我。”他挑起眼,看向沈离枝。

  和沈明瑶怎么会牵扯上关系?!

  沈离枝瞪大眼。

  鹤行年还没说完:“沈大人和沈夫人也骗了我。”

  “所以,我没能带走你。”

  “等等,你为什么要带走我?”沈离枝越发觉得事情的发展离奇。

  鹤行年用指尖把杯子推到沈离枝手边。

  “因为沈大人已经将你允给我,这个你也不记得了吗?”

  沈离枝倏然站了起来,一瞬间她觉得太过荒谬。

  裴……行?

  她父亲向来喜欢裴家,而她前后真真假假被许过的人也只有裴家兄弟二人。

  那时候她还小,也说不准是不是父亲酒后的胡言乱语。

  但是他们都说裴大公子当真了,就是被送走的时候还嚷着要把她也带走。

  他被送走的时候她才五岁,即便她问过为何裴大哥哥好久没有看她了,也只会得到一些哄小孩子的话。

  再也没有出现在眼前的人自然会被她逐渐忘记。

  “可是你……”沈离枝太过吃惊,伸出手指着他的脸。

  他和裴远是兄弟。

  她是见过十几岁的裴远,所以没道理会认不出裴行。

  但是这张脸太不像了。

  鹤行年握住她伸出来的手,往前一拉贴在自己脸上,“老国师不喜欢我的旧脸……可是无论怎么弄,这张脸也不会像那个他。”

  沈离枝感觉自己的手贴着一张假脸,皮肤是温暖的但是却仿佛没有弹性,是紧绷起的皮囊。

  她惊骇地想要收回手,却无法抽动。

  “……什么他?”

  “玉儿,你难道不觉得我这张脸还是有点点像——太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恨昨天没有写完就躺平的自己(震声)以后别把难题留给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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