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倒霉蛋_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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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倒霉蛋

  “妈我喜欢这个弟弟,我可以带他回家吗”他想要一个弟弟很久了。

  “然然,不可以随便带别人的孩子回家。”

  “可是他又没有父母。”他对母亲说,“孤儿院其他小朋友都欺负他。”

  清瘦的女人看向儿子旁边的男孩,乖巧腼腆,只一眼就让人心生疼爱。

  母亲伸手,想摸摸眼前的孩子,却又止在半空“领养孩子是大事,得你爸爸、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同意才行。“

  “好吧。”

  男孩听懂了他们的话,小声道“我不想被领养。”

  他蹲下身,认真道“不要这样说,如果你能成为我的弟弟,就可以和我一样住大房子,穿漂亮的衣服,去哪里都有司机接送,再也不缺零花钱用,知道吗”

  男孩懵懂摇头,挠着手背上的红疹,天真地问“大房子会有蚊子吗”

  “不会,我保证。”

  画面一转,他回到家里,拿出照片兴冲冲地问刚回家的父亲“爸,我想要个弟弟”

  “我和你妈没空生。”

  “不用你们生,现成的。”他拿出照片给父亲看,“他是孤儿院的小孩,还没被领养,是不是很乖”

  父亲随意地瞥了眼,就将照片甩到一边“我们有你一个就够了,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养第二个孩子,明白吗”

  “”

  一旁的女人听着父子俩的对话,神情复杂地摸摸腹部,突然道“可我怀孕了。”

  他全然没注意父亲难看的脸色,惊喜地站起身“你们不是没空生吗好哇,骗我是吧”

  他转头便忘了那个孤儿院的男孩,满心期待地迎接将要出生的亲弟弟。

  和男孩的合照就这么留在家中的相册里,直到母亲流产抑郁自杀、他都快遗忘了这件事的某一天,照片里的男孩突然出现在了家中某处。

  “嗬”

  苏然猛得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挣扎着爬起来,走到房门口,缓缓握住门把手,咔次一下到底,门却不出所料没能打开。

  自从上次白涧宗放出了他和燕颢在停车场做爱的照片,他就被苏友倾关在了家里,没断网没断电,只是不给出门。

  用苏友倾的原话说,你现在就是想玩男人,我都可以找人送来,但绝对、绝对不许再和燕颢搅在一起。

  苏友倾以为他郁郁寡欢是因为燕颢的背叛,但其实不全是。

  在燕颢真面目被揭穿前,苏然就有点察觉他和从前不一样了。

  燕颢十八岁昏迷,二十七岁醒来,整整九年。

  苏然本以为自己迎接的是纯白月光,事实上,醒来的是一个心思很多欲望很重、且并不怎么聪明的蚊子血。

  不过如今看来,他自己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苏然苦笑了声,走到床尾的沙发上坐下,蒙住脸沉

  默许久。

  房间乱糟糟一片,酒瓶东倒西歪地散落在地上。不过没关系,再过一小时阿姨就会进来打扫了。

  苏然平时不会起这么早,虽然要去公司上班,但一般八点十分起,吃个早饭,九点之前刚好能被送到公司。

  “叮”

  苏然浑身一震,从凌乱的地上摸索着找到手机,是微信消息。

  姜天云我听说照片的事了。

  不仅姜天云听说了,他爸也听说了。

  于是刚因为猥亵白涧宗被打半死,现在又因为跟燕颢乱搞男男关系、影响三家感情被打了个半死。

  加一起,就死得差不多了,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苏然“”

  他早知道这个事瞒不住,燕驰明解散群最多能禁止照片传播,但当天家宴上那么多人,不可能个个都能憋住。

  这个回去跟老婆说说,那个回去跟兄弟八卦八卦,兄弟再转头告诉爸妈、告诉朋友,朋友再

  这圈子就这么大。

  姜天云又发来一句语音“这事不能怪哥们给你带帽子,你明知道我也喜欢他的,读书时候就是,他主动贴上来,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吧”

  苏然举起手机,按下语音键“白总拒绝了。”

  姜天云讥笑道“他那是拒绝吗是没能力吧,就他那腿”

  苏然懒得听下去了,虽然他和白涧宗关系生疏,但并不讨厌对方。

  主要白涧宗和他们不是一个辈分的人,加上车祸后,白涧宗就活得很孤僻,除了工作都闷在山庄不出来,从不参加“年轻人”的社交活动,比如酒吧、俱乐部,久而往之,就彻底和年轻一辈脱节了。

  苏然打字闭嘴吧你,我现在就可以把这条语音转发给白总。

  姜天云跪下

  “”

  苏然无语地捏捏眉心,真不知道姜天云这个傻逼怎么有胆子在订婚宴上猥亵燕折的。

  背地里这么嚣张,真跟白涧宗对上就连个屁都不敢放。

  想到白涧宗,想到燕折,他不由自主地揪住头发,从上捋到下。

  耳边的微信提示声还叮叮得响个不停,吵得头更痛了。

  突然,他连喘了好几口气,就像刚从深水中挣脱的窒息者,双目无神。

  他冲动地拿起手机,无视姜天云一系列的挽尊消息,发去一条你有燕折的新吗

  那边久久没有动静。

  就在苏然准备放下手机的那一刻,对方发了张截图过来,并发来很长一段语音。

  姜天云“咱不愧是兄弟啊,口味都差不多,以前燕折舔咱的时候觉得他太浪了,结果现在看来,他哥更浪,我就不懂了,一个十八岁就在床上躺着的人,怎么一觉醒来能变得这么放荡呢他在国外那些年其实是不是一直醒着在乱搞,玩够了才回国还有燕折这小东西,以前那么骚,现在倒是收心了开始装纯你是不是也打算吃回头草

  我跟你说他难搞得很”

  他又发来一句短的“你有没有在听”

  苏然当然没在听。

  他照着截图上的添加,申请消息几乎是打一段删一段。

  我是苏然,想和你聊聊

  我是苏然,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你是真的完全失忆了吗燕折,你不能就这么跟白总结婚

  苏然抓抓头发,全部删掉后又编辑了很长一段

  我是苏然,通过一下好友,我想跟你说些事,很重要,事关你的过去和白总,我都不知道你对过去还记得多少,但

  苏然没打完,因为好友申请只能输入50个字。

  最后,他将这些话全部删除,输入道“我是苏然,见面聊聊吧。”

  但犹豫良久,他迟迟没有点击发送。

  “叩叩。”

  苏然吓了一跳,手机滑落砸到脚,他以为是阿姨,忍着痛说“卫生等会儿再弄。”

  门外传来苏友倾的声音“我。”

  苏然身体有一瞬间的僵冷“爸有什么事吗”

  苏友倾用钥匙打开门,站定在门口。

  与儿子的颓废相比,他衣冠楚楚、光鲜整洁,是一些想走捷径的男孩女孩们最喜欢的大叔款式。

  可自妻子死后,他就好像彻底无欲无求,从不碰那些莺莺燕燕,富豪们特殊癖好他更是丝毫不沾,成了外人眼中对亡妻深情不二的好男人。

  苏友倾道“我可以给你自由,但你要跟淇淇交往、结婚。”

  苏然有些崩溃“我跟她根本不熟、那晚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我喝醉了,根本硬不起来”

  “什么都没发生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苏友倾冷冷地问“你和燕颢在外面乱来过几次你能确保每一次精ye都清理干净了,没被别人收集起来”

  苏然从沙发滑落,彻底瘫在了地上。

  “既然她怀孕了,你就要负责,至于婚后你们俩想怎么过那是你们的事。”

  “”意思就是必须结婚,但婚后各玩各的也没关系。

  苏友倾瞥了眼地上的酒瓶“我劝你振奋点,一个燕颢也值得你要死要活就算我同意,燕家也不可能让你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苏然咽了下喉咙,“是因为造成颢颢变成植物人的那场车祸吗”

  苏友倾眯起眼睛“我说过,那是意外。”

  “只是新闻这么报道而已。”

  苏然别开目光“我们和燕家关系这么好,您却觉得燕叔宁愿把颢颢塞给白家,也不愿意我们两家联手是因为燕叔已经知道车祸的真相了吗”

  “他不知道。”苏友倾冷视着自己的儿子,“我劝你最好也、别、知、道”

  苏然一颤。

  苏友倾握住门把手,准备关门“如果你是对燕颢抱有愧疚才和他搅和在一起,那你是真蠢得可以。”

  “爸”

  苏然叫住了将要摔门离开的苏友倾,却好半天才说道“妈以前常和我说,您当初追她花了很长很长时间,本来外公外婆并不好看你,最后却也为你的真诚打动”

  苏友倾打断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他的手缓缓垂落,正过身体,面无表情地看着苏然。

  “快到妈的忌日了,我就想问问”苏然试图从苏友倾的表情中得到答案,“你对妈真的动过感情吗”

  然而他没有得到答案。

  苏友倾甚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接“砰”得一声摔门而去。

  苏然手一软,无力地垂在身侧。

  手机叮得一声。

  偏头一看,在众多姜天云的二逼发言中,竟然夹着一条好友申请。

  白上加白这是谁

  下一秒,又一条好友申请发了过来我是燕折。

  苏然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打翻。

  姜天云那个二逼还在发你可千万不能因为一个燕颢影响我们之间深厚的友谊,我爸真会把我打死的,我觉得燕折你也别想了,白涧宗就是一丫变态,他相中的东西谁动一根手指头都得被他玩死,燕折现在抱住了他的大腿,更不可能搭理我们,他不仅拒绝我的好友申请还他妈敢对我动手

  苏然他主动加我了。

  姜天云

  姜天云他凭什么加你不加我

  凭燕折猜到苏然那天在商场为什么说“是我害了你”。

  其实苏然出现在合照里并不奇怪,毕竟他母亲生前是孤儿院的资助者,不论是真心还是作秀,带儿子到孤儿院都是非常寻常的事。

  但燕折突然聪明了回,说“曹安妈妈不是也有孤儿院的合照吗”

  叶岚君问“什么意思”

  燕折说“孤儿院孩子和外人的照片应该都有好几份,一份孤儿院留着,另外的给资助者或志愿者带回家。”

  “有没有可能不是苏友倾选中了我,而是苏然选中了我”

  众人不语。

  眼看白涧宗脸色不对,燕折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说苏然也参与了的意思,他可能只是将这张照片带回了家,给苏友倾留下了印象,然后在苏友倾需要一个玩具安抚的某一天,他就突然想起了苏然说过的我。”

  如果真是这样,他可真是纯纯倒霉蛋。

  白涧宗掀起眼皮“所以”

  燕折不满“鼓励式教育,懂吗”

  白涧宗“我是你爹”

  燕折张嘴就喊“小”

  白涧宗眼皮一跳“闭嘴”

  燕折慢悠悠地把“叔”字咽了回去。

  他提到曹安,倒是提醒了白涧宗“曹安的案子还没有进展”

  俞书杰说“我现在去问。”

  俞书杰离开的功夫,燕

  折刚好吃了顿早餐,

  是保镖从附近餐厅打包回来的,

  味道很不错。

  叶岚君已经吃过了,这会儿正在客厅整理资料。餐厅就只有燕折和白涧宗面对面坐着,后者看起来毫无胃口。

  燕折说“我喂您”

  白涧宗眼皮抬都没抬“我手没废。”

  “腿也没废啊还是会变硬的。”

  燕折突然抬腿,短裤与袜筒之间的腿部晃得很勾人,不过白涧宗只能看见他套着白袜的脚趾穿过桌底,踩住了自己的裆部。

  “”白涧宗阴森道,“燕折,我不介意以养你后半辈子为代价,砍掉你作怪的脚。”

  燕折秒怂“我只是觉得您神经太紧绷了,给您放松放松。”

  可是白涧宗说要养他后半辈子诶

  燕折又雄起了,收回之前还要踹踹白涧宗无知觉的大腿“您的腿不也有痊愈的可能性吗段淇之前还说国外有什么治疗方案呢”

  他试图在网上查,但可能是跨国的原因,根本查不到。

  白涧宗面无表情地打了个电话“把段淇最近的行程发给我,要事无巨细。”

  燕折“”

  白涧宗离开餐厅,俞书杰也回来了,说“警方那边已经确定那天有第三人在场了,但曹华德还是死咬着不松口。曹安还是没醒,医生判断他有再也醒不过来的可能,并且已经照您安排的转到了我们的医院,他母亲汪女士很配合。”

  “医院那边看好,不要让可疑人员靠近。”白涧宗说,“曹华德也盯紧,他说的每一句话见的每一个人我要知道。”

  “是。”

  外面依旧雷声不断,雨珠砸在落地玻璃窗上,绘制出一幅幅透明的画作。

  叶岚君缓缓转动咖啡勺,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吗”亦步亦趋跟着白涧宗的燕折实话实说,“有点困。”

  他想让狗东西陪自己补个觉。

  但还没想好怎么把狗东西哄上床。

  叶岚君笑了笑“要现在试试吗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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