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宿命感_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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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宿命感

  白涧宗皱起眉头,脸色阴晴不定。

  燕折几乎笃定白涧宗已经对苏友倾动手了,他不知道短信里写了什么,伸手道“给我看看。”

  白涧宗一把拿过俞书杰手里的老式手机,想也不想地回答“不行”

  燕折真的是要气死了。

  他单手扯掉挂在脖子上的戒指,猛得砸向白涧宗“你就是哄我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想和我好好过”

  白涧宗一僵,目光随着戒指滚落的方向移动。

  燕折气得想哭,他打开病房门,撞开还在门口发怔的苏然,头也不回地离开。

  俞书杰欲言又止“老板”

  他明白白涧宗为什么瞒着燕少爷

  虽然事情暴露的概率很低,但难保发生意外,只要燕折对所有事都不知情,就能始终保证无辜与清白。

  另一方面老板可能也并不想让燕少爷看到自己残忍的一面。

  “随他去,让张二李四跟上。”白涧宗语气淡漠,“联系一下那边,问问具体怎么回事。”

  “是。”俞书杰去窗边拨了个电话。

  白涧宗则看着滚到角落的戒指,盯了好一会儿。

  直到俞书杰那边通话即将结束,他才突然移动轮椅,依次捡起地上的两枚戒指,并在俞书杰逐渐靠近的脚步中,将金色那枚戴在中指上。

  “老板。”俞书杰说,“来的人轻车熟路,看来您预料的没错,苏友倾确实和您自家人有勾结。”

  “自家人”白涧宗看着手上的戒指,嘲弄道。

  “他们有按照您之前说的,如果有人来,不要阻拦太过,未避免动静闹太大引来警方。不过奇怪的是,在差不多的时间段前后来了两拨人。”

  “两拨人”白涧宗转动戒指的动作一顿,“他被哪拨带走了”

  “第一拨。”

  白涧宗眸色晦暗不明,突然,他脸色骤变,想起什么似的拨了个电话出去。

  “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白涧宗随后又给老宅拨去电话,不等那边的管家开口就道“祖母在哪”

  “夫人下午便出门了。”管家温和道,“夫人叮嘱我,如果您打电话来问,就转告您不用担心,她只是在老宅待太久了,想出去活络活络筋骨。年纪大了,就算摔着了也不可惜。”

  “”

  白涧宗一瞬间便明白了,带走苏友倾的人就是祖母。他选择安置苏友倾的位置,是只有“自家人”知道的地方。

  电话里不好多说什么,白涧宗挂断电话,闭了闭眼。

  一口郁气卡在了嗓子眼,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俞书杰吸了口气“要找老夫人吗”

  白涧宗声音喑哑“怎么找”

  俞书杰哑然。

  老夫人如果不想被找到,确实很难。

  白涧宗那么快带走

  苏友倾,就是不想年迈的祖母涉险。

  可如今

  俞书杰“警方那边有宋刑警的推进,估计很快就会查到苏友倾身上,他的失踪也就瞒不住了”

  白涧宗搭着扶手,垂眸看着自己的腿“叫苏然进来。”

  俞书杰“是。”

  大概是气得太狠,燕折胸口闷闷地疼。他无所目的地走在医院里,周围都是行色匆匆愁容满面的病人家属。

  他知道苏友倾死有余辜,也明白换做任何人,恐怕都比白涧宗做地更狠。

  可是他真的不希望白涧宗冒险。

  为什么不交给警察呢苏友倾犯了那么多罪,必然逃不过制裁的,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可这些话燕折说不出口。

  失去母亲的不是他,双腿瘫痪的也不是他,再说这些未免太大言不惭了。

  而且白涧宗带走苏友倾在前,承诺在后,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没想好好和他过”。

  他有些后悔,感觉自己脾气越来越大了。

  都怪白涧宗。

  举着手正要回头的燕折,余光却瞥见右侧走廊的窗边站着一个眼熟的女人,手里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

  是段淇。

  察觉被注视,女人偏头道“苏然和白总还没聊完”

  燕折抿了下唇“我不知道。”

  段淇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散心。”燕折看向段淇手里的烟,“你不是怀孕了可以抽烟吗”

  段淇今天穿得宽松,看着不太显怀。

  “无所谓。”段淇叼起烟,垂眸看了眼肚子,“孩子出生后,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听这意思,苏然和段淇并不会结婚

  燕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啊那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走廊尽头,一个护士远远看来,还以为段淇在抽烟“那边那位女士,医院禁止吸烟”

  段淇摘下烟,扬扬手示意自己没有点燃。

  她用胳膊肘撑着窗台,偏头问“冒昧问问,你为什么和白总在一起”这是什么鬼问题。

  燕折说“因为喜欢啊。”

  段淇点点头,正回视线“如果白总已经年老色衰了,又大厦将倾,你还会喜欢他吗”

  燕折觉得这个假设很没必要。

  “喜欢一个人肯定有原因啊,如果他身上一点吸引力都没有,那怎么招人喜欢”燕折很冲地说了句,“如果有人和老男人在一起,那只能说明他就是喜欢老男人。”

  段淇笑了笑。

  她下意识去口袋里掏打火机,随后又意识到这是医院才作罢,道“也可能是知恩图报。”

  燕折直白地戳破“资助你的是华安彤,不是苏友倾。”

  “都是。”段淇看着远方,“华阿姨去世后,资助我的就是倾叔了。”

  “你知道苏然今天来干嘛的吗”

  “知道。”段淇轻吐口气,“他来求白总让他再见倾叔一次,问问自己母亲到底怎么死的。”

  “我也想知道答案,所以借着孕检的理由和他一起避开盯梢来医院找你们。”

  燕折问“如果得到确定的答案,你打算做什么”

  段淇笑了,喃喃道“我一介孤儿,身后无人,前路茫茫,又能做什么”

  燕折心里某处触动了下。

  他也是孤儿,可在经历被院长卖掉、以及这些年波折的人生后,却依然没有身后无人、前路茫茫的感觉,大抵是因为潜意识里清楚,白涧宗会随时给自己托底。

  明明有时候白涧宗的态度很恶劣,燕折却仍有这样莫名的底气。

  如果他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去掉白涧宗这一抹色彩会是什么样子呢

  “你可以远离他们去过自己的人生,不要拘于烂泥里。”燕折轻吸了口气,倒退着说,“我要去找他了,再见。”

  “再见。”段淇也说。

  燕折转身,快步朝病房走去,与刚从病房出来、失魂落魄的苏然擦肩而过。

  “燕折”

  燕折停下脚步,偏头看去。

  苏然欲言又止“你的伤是他弄的吗”

  救护车从老宅离开的事圈内不少人都知道了,也都清楚住院的是燕折。依旧有些人坚信白涧宗不正常,有些特殊癖好,燕折这次是被折磨狠了,以至于要叫救护车。

  燕折想也不想地说“他才不会伤我。”

  至于上辈子扔鱼塘那事就暂且揭过吧。

  他是个讲道德的人,虽然很难过,但白涧宗厌烦的确实不是“他”,也许是某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格。

  除此之外,白涧宗做得最过分的事就是给他屁股扎针测血糖,用羽毛挠他脚底板还有自杀。

  苏然看燕折不像是勉强的样子,倒是信了大半,他勉强笑了笑“那就好。对了,还没有当面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你是为了哪次道歉”燕折平和地问,“如果是为我因为那张照片被苏友倾选中而道歉那不是你的错,不用对不起。”

  可后来,已经身为成年人的苏然选择默许父亲的罪行、装作家里那个被囚禁的女人从未存在,就是他的错了。

  做不到大义灭亲可以理解,甚至说苏友倾这样的身份地位,一旦倒台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从利益角度着想不去揭发也无可厚非。

  可对于受害者而言,这就是不可原谅的包庇。

  苏然张张嘴,没再说什么。

  怔愣的片刻,燕折已经走进病房,一声不吭地站到轮椅跟前。白涧宗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比面对他的时候缓和百倍。

  此前,苏然一直对燕折抱有无限愧疚,从最初年少时对父亲说想要领养燕折开始,到后来想把燕折救出来结果却导致燕折和燕颢同时车祸,并陷于“私生子”的尴

  尬境地,落得名声狼藉,最后又掉进白涧宗这个火坑。

  但如今看来,白涧宗并非火坑。

  也算是有了个好结局吧。

  燕折脚往后一踢,关上门,隔绝了苏然的视线,并朝白涧宗扬起下巴,倔强地动动被绷带吊在胸前的左手“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戴上。”

  白涧宗本将汹涌而出的负面情绪瞬间遏止,许久才松开拳头,将掌心的戒指套到燕折左手中指上。

  看得出来他一直握着,掌心刻了个深深的戒指印。

  燕折摸着戒指说“随便你要做什么吧,我都陪你。”

  白涧宗一顿。

  燕折不等他说话,就问“事情解决了吗”

  “没有。”白涧宗声音喑哑,“只是转移了。”

  燕折一怔“什么意思”

  白涧宗没说话。

  “不想说就算了。”燕折没生气,“你刚刚和苏然聊了什么,也不能说吗”

  对视片刻,白涧宗别开视线,说“我让他回去等通知,随时准备向警方揭发苏友倾,并在必要时候出庭作证,相对的,我保他无事。”

  燕折愣住了。

  这话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其实回病房之前,他没想过白涧宗会放弃亲手复仇的机会。

  谁都没立场劝白涧宗放弃。

  可当白涧宗真的选择放弃的这一刻,燕折心里却没有放松,反而酸涩得紧。

  他想抱抱白涧宗,但介于轮椅的存在,只能先跪坐上去,再抵着白涧宗的额头,声音随着交错的呼吸从口中吐露“他犯了那么多罪,会死刑的。”

  白涧宗微不可闻地嗯了声。

  “是不是祖母带走了苏友倾”

  问出这句话时,白涧宗几乎要失控的反应就让燕折意识到自己猜对了。白涧宗不完全是因为他改变主意的,还因为白萍。

  被燕折判为反派的白涧宗,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寡淡绝情。

  “我联系不上她燕折。”白涧宗闭了闭眼,理智在崩塌的边缘,“祖母如果不想被人找到,那永远不会有人能找到。”

  燕折第一次在白涧宗身上感受到一丝清晰的“脆弱”。

  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

  上一世并没有发生这些事,一切都被白涧宗独自解决,而等待白涧宗的结局是自毁灭亡。

  突然想到什么,燕折说“就算不接电话,祖母只要带了手机,就会看短信息的吧”

  白涧宗说“宋德很快就会查到苏友倾,他失踪的事情也会很快暴露,如果不想被警方定位,就不会带常用的手机。”

  燕折抿了下唇“那通过新闻告诉祖母呢”

  白涧宗“告诉什么”

  “造势说白家失踪多年的女儿即将回归什么的”燕折道,“祖母会看见的吧我们其实应该去苏宅看看的,妈妈也许还活着也说不好,就算真的不在了,早

  一天离开那里入土为安也是好的。”

  “她不在了。”白涧宗眼神毫无波澜,“房安在我手上,你逃出来的第二年他就被辞退了,那时候妈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房安,苏友倾的家庭医生,那个花五十万从孤儿院带走燕折的人。

  他被辞退,说明被关住的人已经不需要医生。

  而什么情况才会不需要医生只有死了吧。

  燕折一时卡住了,呐呐道“那也要去看看才行你问过苏然吗”

  “苏然从你逃出来那天开始,就再也没进过那地方,也没见过妈。”

  燕折心一颤,其实那道被囚禁的面孔已经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模糊,与新闻报导或者白家相册里的美丽面容都不怎么对得上号。

  但此刻,过去的种种相处又在脑海中浮现,使他有些止不住的颤栗。

  “崽崽,妈妈爱你”

  “你不是我的孩子”

  “你是他带来欺辱我的怪物”

  “崽崽,别怕。”

  “崽崽”

  “燕折”

  魔怔中的燕折茫然回神,他看着白涧宗与白茉有几分相似的面孔,一种怪异的宿命感在心里蔓延。

  十几年前,他缩在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怀抱里,自欺欺人地维系那虚幻的母爱。十几年后,他却被十几年前那个女人的儿子抱在怀里。

  这次的爱是真实的。

  “去看看吧。”燕折语速很慢,“如果直接过去,苏家人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我们搜索苏宅,拼死了也不可能承认绑架白家夫人的罪名,但如果有足够证据,警方就有权利对苏宅进行彻底的搜查。”

  但在那之前,得让祖母从这件事中脱身。

  一旦她动手了,八十多岁的高龄还得落得一项杀人的罪名,一世传奇的女人不应该以这样的名声落幕,哪怕那个人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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