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夫君他眼盲 第43节_可我夫君他眼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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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夫君他眼盲 第43节

  沈临川却是轻笑了一声,指尖摸索着轻点她眼角的润意,亲了亲她的额,附在她的耳边轻语了一句。

  惹得施玉儿狠锤他一下,斥道:“我没答应!”

  “不,”沈临川啄了下她红肿的唇,额抵着她的,轻笑道:“夫妻之间,天经地义,实在不能怨我。”

  他的手指将怀中人面上的泪痕仔细擦拭,又去擦拭她细细的汗珠,如拥至宝般将她拥入怀中,方才那一丝狂傲与不羁消失的荡然无存,此时只剩下慎重和珍视,“我很高兴。”

  施玉儿被他的话说的又是脸一红,微抬眸子睇他,“不许说话。”

  她的声音细细嗲嗲好似要滴出水来,沈临川霎时间身子便酥了半边,吻她的发顶。

  “还疼么?”他柔声问道:“我原先以为女子只有初次疼些,却没想到你会如此,方才见你哭了,可是伤到了?”

  “没伤到!”施玉儿细细喘着气,如受惊的幼鸟一般身子微微弓起,将他的手打开不让他碰,“没伤到,你别碰我。”

  “不碰,”他每说一句,便往怀中人的唇上狠亲一口,面上神情尽是惬意与餍足,“乖玉儿,等开春了,我们就成亲。”

  等到开春了,他便带着施玉儿回到太原见父母然后成亲,带着她一起去京中生活。

  “成亲……”施玉儿呢喃般念了念这两个字,忽然之间反应过来,她与沈临川还没有成亲,无婚书亦未拜过天地,她有些怔地抬头望了望他,忽然之间沉默下来。

  “怎么了?”沈临川抚着她有些黏腻的颈间,柔声问道:“不愿开春成亲么,开春暖和,再过段时间等到入夏便太热了。”

  “没有,”施玉儿摇了摇头,说道:“不就是去衙门上个户籍么,什么时候去都行。”

  沈临川的心忽然之间便抽疼了一下,他指成亲,便要让施玉儿明媒正娶风风光光嫁入他沈家,而不是简单上个户籍了事。

  “那不是成亲,”他抚着怀中人的黑发,轻声念道:“白头之约,红叶之盟,嬿婉良时,载明鸳谱,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玉儿,这才是成亲。”

  闻言,施玉儿瞳光一颤,将他推开一些,捡起自己的衣裳穿起来,心中悸动难言,但却似逃避着说道:“听不懂,我去烧水洗一下。”

  离开沈临川的怀抱,施玉儿的心一下子便冷了下来,她细白的指紧揪着衣襟,心中有些惶惶与不安,总觉得不该是这样。

  还少了些什么,缺了些什么,那些少了缺了的东西恰好将她的心给破出一个大洞来,将那暖意吹的荡然无存。

  她大抵是痴了,才会如此。

  施玉儿咬了咬牙,将衣裳快速穿好,然后起身,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绝不可以有第二次的心软与动摇。

  她的反应实在是沈临川未曾想到的,一直到枕边人离去,他才感觉到有无限的失落在心口蔓延。

  沈临川垂了垂眸子,他的怀中还有施玉儿留下的温度,可此时,他的心中却是凉的可怜,施玉儿似乎并不愿与他成亲,而且仿佛排斥一般。

  二人之间的心思迥异。

  施玉儿在厨房眼眶通红的清理着身子,她用干净的布巾一下一下地擦拭着,最后将布巾一甩进木盆里,草草将身子擦干后便坐在灶旁发起呆来。

  她已经累极,但是心中却有许多心思在盘旋着,她的确是想要和沈临川一起过日子的,若不是今夜里忽然提及成亲一事,她还以为他们二人已经成亲。

  既然没有成亲,那他们之间算什么呢,他们今晚在一起做的事情又算什么。

  施玉儿揉了揉自己脸,让自己不要想太多,然后打一盆温水端到房里去。

  烛火微黄,屋内光线有些昏暗,如夕阳时的景色一般凭白生出一些凄然来,实在不该出现在盈满春色的夜里。

  沈临川坐在床头神情似乎黯淡,施玉儿心中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将水放下后踌躇了一下,轻轻启唇道:“水端来了,你清洗一下吧。”话落,她便脱下外衣钻入被中,再不言其它。

  水声在耳畔响起,施玉儿的心中乱的很,一直到一双有力的臂膀复而将她搂入怀中,她才闭上眸子。

  “在想什么?”

  “没什么,”施玉儿觉得自己是多愁善感了一些,才会觉得沈临川这个人不真实,才会觉得二人之间所谓的‘成亲’压根就不可能,“我累了,睡吧。”

  不消一会儿,她的呼吸便渐渐平缓。

  沈临川却是辗转难眠,一时间失了困意,被施玉儿方才的反应牵挂到难以入眠。

  窗边响起敲击声,他披衣下床,然后走到门外。

  “大人,”王碾瑟缩着蹲在檐下,见他出来,连忙站起身来,“大人,皇上的急诏又来了,这次与往前不同,秦郭二党有了异动,夏将军已经将秦家次子秦勉压至大牢,此事非同小可,正等着您回京决断。”

  “何事?”

  “秦勉倒卖皇上用于运往边关的军粮。”王碾小心觑了一眼沈临川的神色,才继续说道:“此事牵连甚多,甚至还与上官家有关系,皇上说要等您回去再进行决断,目前上官家和秦家已经被控制了起来,您是……”

  “再过几日,”沈临川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再过几日便启程回京,秦家此事非同小可,郭家也一定与之有所关联,只是我没想到竟然会牵扯到上官家,你即刻传信回京,回禀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还请速速将这段时日运往边关的粮草一一清查,尽早填补空缺,以及与秦家交易的对象也要查出,万万不可疏漏。”

  “是。”王碾本以为沈临川应当会即刻回京处理此事,却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个回答,不禁问道:“难道大人在此地还有何顾虑么?”

  沈临川微抿了抿唇,睫上落下白雪,闻言,他侧身往屋门的方向虚望了一眼,才答道:“我的妻子还在此处,她尚且不知我的身份,我还未想好如何坦白,她也不会愿意随我回京。”

  未想好如何坦白,亦未想好如何作别,作别后再该如何重逢。

  “王知府。”

  他这一句话让王碾有些猝不及防,他连忙答道:“下官在。”

  “若我回京,济州多事便再不是我能知晓,家中妻子还望你多照顾,沈某感激不尽。”

  王碾知晓那位姑娘在沈相的心中应当是极其重要的,他自然不敢马虎,连连应答。

  沈临川回屋后又在床边独坐良久,一直等到耳边隐约响起鸡鸣时,才脱下外衣拥施玉儿入怀,若是可以的话,他想带着施玉儿一同回京。

  他今夜想了许多事,从朝中目前的局势再到秦家和上官家,最后所有的愁绪全落到此时他怀中这个娇娇小小的人身上。

  他不懂施玉儿究竟是怎样想的,明明二人之间好似已经亲密无间,可她的态度却是时冷时热、若即若离,让沈临川患得患失,心中难安。

  “玉儿,”他呢喃着将怀中熟睡的人搂紧,贴近她的颈间,好似要得出一个答案,“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作者有话说:

  蹲蹲打卡

  明天早上九点嗷!

  第四十五章

  腊月二十三。

  还有几日便要过年了,施玉儿今日也难得心情好了许多,不再似前几日一般对沈临川冷脸,她一大早就起床做了早饭,然后拿出红纸来让他写对联。

  今日出了些太阳,照的檐下的冰晶泛着细碎的光,施玉儿将那只小奶猫放在沈临川写字的桌子上,用它软软的猫爪子去按砚台,然后在对联上按两个小爪子印。

  她的笑声和小奶猫的叫声一起飘到沈临川的耳里,他的唇角也不禁勾起,心中溢满了欢快。小奶猫是起了名字的,沈临川说叫崇光,是希望这只猫儿以后行事磊落一些,不要再暗地里针对他。

  但施玉儿却觉得一只小猫儿叫这么绕口的名字不好,不如叫蛋黄,正巧小猫儿喜欢吃。

  最后这么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小蛋黄在桌子上滚了几圈,最后又黏黏糊糊腻歪进施玉儿的怀里,喵喵叫个不停。

  沈临川写好对联后想去握施玉儿的手,却被蛋黄用爪子拍了一下,于是只能默默将手收回。

  自从那夜之后,他每晚虽说还想与施玉儿亲近,但却顾忌着她的身子,只能安分抱着她入眠,在白日里那只小猫总是待在施玉儿的怀中,惹得他就算是想牵牵她的手都没有法子。

  小猫儿朝着沈临川嗷呜龇牙叫了两声,好似在示威,紧接着又趴回施玉儿的怀里撒娇打滚,将区别对待演绎到了极致。

  施玉儿暗暗瞅了一眼沈临川,见他并未有愠色,轻笑了一声,抱着蛋黄去厨房做饭。

  她的心情好似十分愉悦,甜腻的轻哼声从她嗓子里冒出来,先是到蛋黄的耳里,再到沈临川的耳中。

  锅铲在锅中翻炒发出叮当的碰撞声,施玉儿夹了一块肉喂给蛋黄吃,将菜在锅中闷上之后便到柜里拿糖,这是她前两日新买的柚子糖,比米糖甜一些,还有丝丝的酸。

  柚子糖是淡黄色的,糖体表面结着一层白色的糖霜,她轻轻地抿了一颗,霎时间便弯了眸子,探出一个头去瞧院子里的人,见他正勤勤恳恳地磨墨,便拈了一颗糖轻着步子踱过去,蛋黄也乖乖缩在她的怀里,粉嫩的鼻子一抽一抽。

  施玉儿凑到沈临川的肩旁,将糖递到他的唇边,轻声道:“喏,吃糖。”

  她纵使因为那晚的事情对此人心里头有些气,但是也知道自己那晚的反应或许让他伤了心,这几日的冷脸早就给够了,总不能一直这般下去。

  这是她的示好。

  沈临川将墨条放下,然后轻轻伸出掌捉住施玉儿的手,将她的手指微微含住,轻咬一下才松开,柔声道:“多谢。”

  湿热的触感传来,施玉儿的眸里霎时间就泛上一汪春水,她没什么力气的瞪了一眼沈临川,想起来他看不见,于是只能将他的手臂轻捶了一下,好似嗔道:“以后再不给你吃了。”

  “吃什么?”她打人没什么力气,就算让她再打两下,沈临川也愿意。

  “吃糖啊,”施玉儿亲了亲蛋黄的额头,用小猫儿粉嫩的爪子去拍眼前人的手,见他指节如玉,还沾着点点墨迹,一时间显得更加白皙,不由得失神,半响才说道:“今天顿了莲藕排骨汤,买的九孔莲藕,也不知晓适不适合炖汤。”

  “适合,”沈临川顺势将她的手捉住带到怀里来,一只手托着她的腰,将她抵到桌上,微微俯下身贴着她的面颊,柔声问道:“不生我气了么?”

  蛋黄发了狠在二人身前抵着,却被沈临川抓住后脖子丢到了地上,于是只能喵喵叫唤着挠他的鞋面,十分不满。

  “生什么气?”他身上木松般凛冽的味道直直的往鼻尖钻来,施玉儿一仰面便与他双唇相贴,于是只能尽量往后仰着,细腰在桌上呈现出弧线来,含糊答道:“我都不记得自己生过气,不记得。”

  “不记得,那便让我再吃一口。”

  施玉儿一慌,连忙抵住他,道:“糖在厨房,我给你拿,汤也还在炖着……”

  “不用去厨房,”沈临川微微俯身含住她的唇瓣,带着叹息,“我想了好几日了,不吃糖,吃你。”

  沈临川一只手箍住她的腰,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牢牢箍在自己怀中的这方寸之地,然后微微将她往上一提,便让她稳稳当当坐到了桌上。

  施玉儿被亲的脑中一阵阵发晕,双臂不自觉环上了他的脖,微微仰起头承受着,呼吸声逐渐缠绵混沌,带着细细软软的轻哼。

  许是刚吃糖过的缘故,二人的唇齿间尽是甜味,施玉儿的发散下垂在面颊边,桃腮粉红,眉目含春,唇边泛着些微的晶莹,媚意横生,她细白的手指紧抓着沈临川身前的衣襟,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般,不愿松开。

  沈临川将她打横抱在怀里,然后往房中去,这一刻他仿佛眼疾痊愈了一般,没有丝毫的停滞便到了屋内,并且顺手将屋门关上,将跟来的蛋黄关在了屋外。

  被他放在被褥中时,施玉儿的头脑才有片刻的清醒,忙说道:“不行、不行,现在是白天。”

  “白天和黑夜对我来说并无区别,”沈临川将她抵在被中亲吻,哑声道:“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他将头埋在施玉儿的颈间,好似带着一丝乞求,“玉儿,好吗?”他知晓自己大概就这两日便要离开了,故而才会此般,施玉儿稍对他好些,他就控制不住地想要和她更亲近一些,想将她带回京,想让她一直都陪着自己,想让二人之间毫无芥蒂。

  他的掌游移在怀中人的肩上,轻贴着她的面颊,感受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施玉儿被他亲的有些痒,也明白了过来什么叫‘在一起’,带着些怯意推了推埋在自己颈间的头,眼睫颤颤,“晚上、晚上再来好么?”

  她的身子已经开始发软,极力的想要制止他,但手伸出去时却反而像是挽留。

  沈临川在她的肩上咬了一下,又去咬她的唇瓣汲取甜津,喘着粗气答道:“先让我亲一会儿。”

  他没告诉施玉儿他要离开的事情,不敢也不愿。

  二人在屋中待了一刻钟左右才堪堪分开,施玉儿扶着软瘫不已的身子几乎一步三晃地从屋中出去,然后便马不停蹄直奔厨房,锅里的菜方收完汁,再晚一会儿便要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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