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高帽戴上去呗_想被女帝踩不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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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高帽戴上去呗

  最初被抓回来的时候,院子里的下人无不战战兢兢,气都不敢大喘,端个东西都能手抖,也不知让多少陶瓷器具遭了殃。

  因为他们是谋逆罪臣家的下人,更因为住在府里的,是那个让人名字都不敢提的人。

  不过这么一直安静到晚上,除了收拾侍卫房舍,煮些包扎布条外,便再无特别安排,甚至连昭言住的院子都不用进去扫洒后,倒也多少冷静了一点,忐忑不安的闷在各自院子里,度过一天算一天。

  而在一间比自己那陋室好了不知多少倍的书房里,明哲坐在案牍前,专心看着一封信。

  一半用来认字,一半用来打发时间。

  至于回去的计划……

  不是他沉迷富贵奢华,而是给那个唯一眼熟的,叫王亮的护卫知会一声走人后,他前脚刚出了府,后脚就被紧急赶来的王亮拦了下来。

  原因是殿下不让您走,理由是不知道。

  明哲当即憋了一口气,想去问问自己连药都大方给了,为啥还要恩将仇报的限制自己的人身自由。

  但又想起她似乎正在忍耐把自己关柴房的冲动,便打消了当面质问的念头。

  综上所述,明哲在这府里很自由的转了一大圈,感受了下古代的权贵人家所过的,究竟是一种怎样奢靡的生活,并在各个角门那碰了个壁,最后找到间书房,安顿了下来。

  顺带一提,这是他穿越至今几个月,除了偶尔上街吃碗面外,唯一不用自己做饭的中午和晚上,每到了饭点,便会有人战战兢兢的送饭过来。

  不能说不好吃,只能说没自己做的对胃口,但不用做饭的感觉,还是比较爽的。

  初夏天黑的比较晚,随着夜幕渐沉,明哲点起了灯,看着桌上的那一桌子信。

  他能饶有兴致的识一下午字,自然有其原因,比如说,这间书房是知府的,这一桌子从暗格里翻出来的书信,都是比较见不得人的。

  包括一个账本,和书信一起,记录了扬州知府和两江总督、河道总督、漕运总督,以及各种将军提督巡抚织造盐运使等重要大官的利益往来。

  不往旁枝末节的细了说,这便已经是一个足够大的利益集团,一张足够大的关系网,一边显出扬州知府这个肥缺有多难做,需要喂饱多少方,一边也显出了官场腐败成风的样貌。

  最狠的,十成里面能捞走八成,余下两成是因为还得往下留点汤,还得有点拿去办事,不然就连做样子都不够使了。

  这朝廷想办点事,当真是多少银子发下去都不够用的啊。

  “明公子,殿下召见。”

  听到门口有些熟悉的男声,明哲答应了一声:“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他把书信整理好,拿上账本一起出了屋,只希望这些东西,能让昭言忘了那点源自好奇心的不愉快。

  随着王亮,明哲去了一间灯火通明的院子。

  王亮在院门口便止住了步,留明哲自己进去,像往常一样对着主屋敲了敲门:“我来了。”

  红药打开了门。

  明哲没立刻进屋,而是先问了一句:“还要我去柴房么?”

  红药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也不好替昭言回话,只说道:“明公子请进。”

  明哲进了屋,看到装潢雅致房间里一身红衣的昭言,顿时觉得平日在自己那当真是委屈了她,也不得不承认,贵气这种东西是当真存在的。

  她在这个房间的样子会显得如此融洽,便是一项证明。

  自己拉个凳子,明哲在桌对面坐了下来,将那堆书信账本往桌上一放,说道:“没事可以翻翻,说不定有点用。”

  昭言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没用。”

  “怎么会没用?”

  “不能用。”

  “啧……”

  在意识到那句不能用的意思时,明哲的心里多少有点堵。

  他将书信账本往旁边推了推,图个眼不见为净,端起面前给自己备好的茶抿了一口,随后问道:“说说吧,叫我来是有什么吩咐?”

  老实说,在昭言锦衣华服,融洽的坐在这等环境里,真正显示出其与生俱来的地位时,明哲有想过自己要不要显得恭敬一些,但又自己想了想,觉得还是很不自在。

  倘若昭言真的开始论起地位问题,自己且当再次投资失败,好聚好散分道扬镳便是了。

  倘若不行,便是暂且屈服,找机会分道扬镳。

  无非是重来一次罢了。

  好在直到此时,昭言都没有那种意思,面对明哲带有试探性的问话,也回以了一个戳破试探的回答。

  “你不是这样说话的,我不喜欢。”

  不但戳破了,还没有自称本王。

  明哲笑了笑,恢复了平时的语调和说话方式,当即不客气道:“你这莫名其妙的扣我一天,我还以为你要我认清现实呢。”

  “当然不是。”昭言解释道,“此事甚大,扬州如今也正乱着,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这里,你原本是知府的人的消息,不一定能瞒的那么好,算是我这边一个比较特殊的人。”

  “除了知府那边的一些牵扯外,想对我不利的人也太多,倘若就这么不加掩饰的独自回去,你也不怕一觉醒来,就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嗯,说起来,知府府上知道这件事的,肯定不止知府和小厮两人,起码当时抱着那框土豆来的时候,门口打过照面询问情况的门房是知道的,也不知现在人哪去了。

  至于第二点,明哲也想起了那个叫陈余的侍卫,说过“生怕哪天被人悄无声息的铲除”这样的话。

  如此说来,反倒是自己缺乏危机意识,也不解关心了。

  可话又说回来,自己的事除了知府小厮和门房外,其他人知道的应该没和自己打过照面,打过照面的也就两次来府里路上碰见过的下人,大家都半低着头走路,基本也没真正对脸,而过了这么几个月,门房能不能记得一张平民的脸还是两说。

  换而言之,被知晓并针对的可能性极低,倘若没有提前锁定目标的针对,就自己这身粗布衣裳,别人八成当是个府里打杂的,也不会过度警惕吧……

  带着这份疑惑,明哲问道:“真的?”

  昭言正端起茶的手顿了一下,抬起眼眸道:“本王骗你不成?”

  诶,称呼回来了,那个熟悉的压迫感也回来了。

  直觉再问下去可能被关小黑屋,明哲立刻低头喝茶,再不多言。

  旁边红药隐蔽的缩了缩脖子,等到明哲喝完,给他续上了茶水。

  昭言眨了下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另外,有个箭手跑了。”

  一听箭手这个词,明哲立刻想到刺杀的开端,那如同号令般的惊人一箭,甚至将昭言连人带椅震退了半尺。

  哪怕明哲不懂武功,也能看出那绝对是个巨大的威胁,算上其出其不意的特性,甚至比院中所有死士加起来的威胁都大。

  想着之后要时刻防备这样的一个箭手,明哲当即发起了愁:“怎么让他跑了呢。”

  昭言道:“那种神箭手,北疆军中都没有几个,当然不能和那些器物死在一起,其远在阁楼上,见事不可为,便早早的撤了。”

  听到阁楼,明哲才想起昭言当时似乎一直在看着远处正对厅堂的阁楼,而明哲只顾着快杀到眼前的刀光剑影,倒是没法注意那么远,就算注意了,也不一定有那么好的眼力。

  谈到这人,昭言少见的显出了几分冷厉之色:“本王上次受伤,便是为了躲他的箭,才中了死士的舍身一刺,此番若不是得你提醒,说不准得再让他得手一次。”

  昭言说的很平静,明哲却觉得一阵后怕,同时觉得,昭言这好像不太当回事的语气,实在是太怪了。

  为了看她是不是真不当回事,明哲试探性的问道:“那你是不是得给我说声谢?”

  昭言端着茶杯,眼都不抬的回道:“本王死了,你也得死。”

  “哦,也是。”明哲觉得很有道理,转而道,“说起来,那刺客到底谁派来的?”

  “不知。”

  “哈?那你不留个活口问问?”

  “都是死士,不好留,也问不出什么。”抿了口茶,昭言不在意的说道:“何况这几年里,想要本王死的人实在太多,本王问了十几次,就再懒得问了。”

  “……”

  明哲很难想象这种已经归为日常的刺激生活,也终于理解了她不当回事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放下茶杯,昭言继续道:“平日里能靠近本王的,通常只有红药和绿萝,突然多了个看起来不会武功的男人,还能靠近本王耳边说话,你说,那箭手会不会注意到你。”

  嘶——

  这么一想确实挺危险的。

  但如果是因为这个,一开始说出来不就完了嘛,扯那些小概率的危险干嘛。

  咋看着,像临时想起的呢……

  经过快速的思索反映,明哲在自己表现出欲言又止的样子前,把这个疑问按了下去。

  两个欲言又止,今晚肯定睡柴房,要是问出来,可能也要进柴房。

  可以的话,明哲还是想睡在床上的。

  于是心中的千言万语,被明哲凝成了一句话:“我明白了,谢谢关心。”

  “不必,本王说要护你周全,便会做到。”

  昭言似乎并不想谈这些谢来谢去的东西,说完立刻话锋一转:“今夜叫你来,是要问问你想要什么?”

  这句问的,是明哲下午给红药说的“我想要的,回头会去跟她谈”。

  听到这个,明哲也不客气的回道:“之后你要回京城吧,我想要一个住的地方,一个清白的身份,一些起步的银子,最好还有一间你名下的铺子。”

  “做生意?”

  “嗯,总得有点来钱的源头,因为铺子算我的,只是借了你的名,所以……五五分成吧。”

  这个名很重要,直接决定了明哲准备的生意,会不会分分钟让人搅合了,所以多分点倒也没啥。

  说到这里,明哲叹着气道:“其实宽泛着说,我想要的很简单,就是安身立命,这种连生活和性命都不安稳的日子,实在让人不太喜欢。”

  这确实很简单,可对一个毫无根基,连出身都没有的黑户而言,也可以很难。

  “可以。”昭言道。

  明哲算是信了她以前也曾是个比较开朗的人了,至少也是个心胸开阔的人,毕竟这一通要求里,那个京城的铺子可不能叫小支出,结果她说给就给了。

  更主要的是,连自己要借她名头护着做什么都没问。

  哦当然,豁达在有些时候,也可能是因为不在意,或是懒。

  带着对未来生活的期盼,明哲兴致满满的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京?”

  “不知。”

  “不……哈?”

  这回答给明哲惊了一下,满心奇怪的问道:“我之前就想问呢,你这秘密离京是做什么来了,查案子?微服私访?”

  昭言微微摇了下头,说道:“父皇龙体抱恙,久治不愈,本王便南下寻一寻民间神医。”

  “寻一寻的意思是……没目标?”

  “对,所以不知几时回去。”

  “……”

  寻医这理由,乍一听没什么问题,毕竟以常理而言,父亲病着儿女肯定会着急,眼前的医生治不好,只要有能力就会去遍寻名医。

  但考虑到历史上那么多血雨腥风的夺嫡,考虑到那九五之位的天大诱惑,皇家显然属于另外一种情况,一旦皇帝病了,底下有希望的皇子,怕不是个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争权夺利相互攻讦,并盼着皇帝赶紧病死个球。

  而在这个时期,他们唯一不会做的一件事,便是离京。

  因为夺嫡这事算是一项政治争斗,就算里面有些兵斗,整体也围绕着京城这个政治中心,倘若从京城外争斗过来……那叫造反,属于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不考虑正儿八经举兵造反的前提下,夺嫡的事就限制在京城那一亩三分地,于是离了京,便基本等于游戏出了局。

  那么在这种时候,一个人人忌惮血公主,孝心可嘉的离开京城,漫无目标的寻访比代代相传的御医还要厉害的民间神医……

  明哲托着腮帮子,一脸怪异的直接问道:“你是不是被以孝为由排挤出京了?”

  昭言没有说话。

  既然如此,便是默认了,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明哲摸着下巴想了想,问道:“皇上什么症状。”

  昭言抬了下眼皮:“你懂医?”

  明哲摆了摆手:“你先说。”

  “没什么大问题,但一直四肢乏力,食欲不振,有咳喘,偶尔喘气困难,表象上似乎只是风寒。”

  “哦……”

  明哲错了搓脸,点头道:“那等你养好了伤,咱们就回京吧。”

  旁边的红药立刻露出了惊喜之色:“公子的药能治?”

  明哲没有正面回答,反倒回问了一句:“你家殿下和皇上关系咋样?”

  这话红药不敢接。

  昭言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就那样。”

  哦,就是不咋样的意思了。

  于是明哲道:“那就不能治。”

  昭言显然没有打机锋的习惯,很直接的说道:“本王回京,得有个说法,受伤不太好使。”

  受伤都没法交代,看来这个出京虽不至于是皇帝亲口要求,但至少也有个默许在里面。

  明哲挥了挥手:“所以那一院子土豆归你。”

  看在昭言先前爽快的份上,明哲那养了四个月的宝贝也说送就送,毫不心疼,毕竟除了进献外,那玩意不会变成任何实际利益。

  有昭言在,最高等级的入宫进献确有可能,但一个巨大的问题在于——入宫,就得跪。

  明哲腿脚不好,跪不下去。

  所以从确定昭言可信开始,明哲就已经打算把土豆这桩功劳给她了。

  毕竟明哲要的不是一个出风头的名声,而是实际的好处,以及他真正用来安身立命的本钱——影响力。

  趁此机会,也正好试一试这种没直接到自己头上的功劳,会不会让影响力的获取发生变化。

  在这么个时代,这么个高手横行的世界里,如果有的选,明哲还是更愿意当个幕后的。

  因为枪打出头鸟,站风口上实在太不安全。

  对于明哲送上来的好处,昭言没有虚情假意的推辞一番,只是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一个高帽戴上去呗。”

  如此说着,明哲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

  “你说宫里御医医术精湛,皇上却久治不好,这病,会不会其实不在身上?”

  “你说皇上是忧国忧民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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