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_冷暖相依(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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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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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香。”苏哲单腿屈膝跪坐在床沿,隔着暖被抚在薛挽香的手臂上。

  没有人回答。被角遮住了半张脸颊,苏哲俯身上前,探手摸摸她额头,又捏了捏手心,果然烧得滚烫。“薛挽香。”她在她耳边低唤。

  即便这般折腾,暖被中的人儿依旧蹙眉不醒。

  翻窗进来时窗屉子没关严,雪花夹裹在寒风里凌厉呼啸,苏哲跳下床关实了窗户,回身将暖被拉高,放下床幔,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店小二,劳烦你让伙计送两个碳炉子到我房里。离这最近的大夫在何处?”她给店小二塞了碎银,等他回答了,几步走到先前的八仙桌旁,捉住曹幼祺的手臂往楼梯带:“你帮我照顾一下,我去请大夫。”

  曹幼祺给她推得绊了一下,忙捉住扶廊。苏哲急急说完抬脚往外走,王予沛在后头叫了句什么她也没听见。

  从马厩牵了一匹健马,苏哲翻身骑到马背上,刚小跑到客栈门前,就见她大师兄奔了出来。

  “外头下着雪呢!”王予沛黑着张脸嚷她。

  “下刀子也要去!”苏哲回嚷一句,额上急得见汗,拉住缰绳带着马匹转了半个弯,绕过几个师兄,往店小二指明的医馆奔去。

  大雪覆盖了深巷路基,风雪里空余着马鞭击在马匹臀背上的猎猎之声。

  医馆离客栈有一程距离,苏哲寻到了大夫,三言两语说了情况,催着大夫赶紧走。无奈风雪太大,大夫死活不肯出门,苏哲心头火起,拔剑“锵”的一声斩断案头桌角。大夫看着平平整整掉落的铁梨木一角,吓得脸色都白了。苏哲从袖袋中摸出一锭白银,放置在桌案上,两眼泛出寒光,直盯着他。

  大夫被这先兵后礼镇住,老老实实取了药箱,叫来小僮驾车,跟着苏哲回到了客栈。

  屋舍里添了两个碳炉子,不似先前那么冷了。曹幼祺果然陪在房中,苏哲对她点点头,搬了张方凳推着大夫去诊脉。曹幼祺与她相识十余年,从未见她这般紧张一个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将薛挽香的手腕搁在脉诊上,大夫闭目诊了数息,让苏哲抱她起来,诊了另一只手腕,才斟酌道:“苏夫人面色发烫,脉象细沈而微,虽是热症,体质却寒。这几日天冷得厉害,想是吹了冷风,加之诸般事由纷争,都积在心头,苏公子当多开解些才是。”

  苏哲将薛挽香轻轻放倒在枕上,起身时被小小的扯了一下,低头看去,薛挽香不知何时揪住了她的衣襟,人未醒过来,身子却下意识的挨进她怀里。苏哲心里又甜又涩,拍着她手背柔声哄她:“乖乖的,我一会儿就回来。”

  也不知薛挽香有没有听到,她捏着她手心,松开了襟角。

  因着是在上房,房里有文房四宝,大夫在案前写了方子,给苏公子过目,方令小僮回去抓药。他倒是想走,但见苏公子目光如霜刀,定不会放人的,大夫只得低声说了几句话,到窗边推开一线空隙,让屋里的气息得以流通,续而眼观鼻鼻观心,静坐在屋里等候。

  一直等到小僮抱着几副药回来,借后厨的炉子煎好了药,苏哲才放他们走。

  曹幼祺回房休息去了,苏哲关好房门,端着药放到几案上,将薛挽香抱在怀里,一勺一勺的喂她喝药。

  相识至今大半年,苏哲伺候她喝药都喝了好几回,早练得纯熟无比。见薛挽香紧蹙着秀眉十分难受的模样,她拢住她温软的腰身,在她耳边哄道:“喝一口,好不好。就喝一口。乖乖的。”

  不知是药汁太苦还是病得太昏沉,薛挽香紧抿着唇怎么都喂不下去。眼看着药都要凉了,苏哲心一横,含着一口药,哺进她樱桃小嘴里。

  药汁既苦且涩,薛挽香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柔弱的身子在她怀里挣扎,苏哲喂完一口赶紧把剩下的药都含了,不待薛挽香反抗,抱紧她又哺了过去……

  薛挽香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苏哲给她喂了三次药,第三次时她已有些迷蒙之态。模模糊糊的听到苏哲在她耳边说:“快快醒过来。喝了药,病就好了。”

  半睡半醒间她已知道自己是生病了,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她陷在梦境里,听得到身边人的呼唤和叹息,感觉得到苏哲的体温和拥抱。可她却,不愿意醒来。不醒,就可以不回临淮城。不醒,就可以不去面对父亲给她订下的婚事。不醒,就可以呆在这个怀里。

  她愿意的,死在她怀里。

  “唔……”薛挽香捉住她手臂,终是被她折腾得睁开了双眼。梦里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薛挽香定定的看着,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身后是烛台和药盏,苏哲舔舔唇,半撑着俯身看她,见她眸色烧得发红,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自己,怕她误会方才是占她便宜,开口解释道:“你病着了……”

  才说得半句,薛挽香已揪住她襟口,将她拖进暖被中。苏哲本就单靠一只胳膊支撑重心,被她一扯一带,直摔到她身上,又怕压着她,忙侧身避开。跌在枕上还来不及说话,薛挽香翻身押着她(不是错别字,是某江抽风!),半垂了眼睫,迎着她的唇,深深的吻了上去。

  暖被中热烘烘的,薛挽香的身子又软又烫,她从来都没有这么主动过,小小的舌尖灵巧的甜舐着苏哲的唇,苏哲脑中“轰”的一下,只觉得薛挽香发个烧,人都妖冶了。

  唇间还有药汤的味道,苦而微辛,薛挽香的吻越来越烈,带着浓重的委屈和不甘,狠狠的咬着苏哲的唇瓣,柔软的身子像只小猫儿似的往她怀里钻。苏哲的舌头卷着她的舌尖,渐渐反客为主,欺身上前,拥着她,一路吻了回去。

  窗外的雪花下得没完没了,被寒风吹送,时不时拍打着窗页。冷冷的风从开阖的一丝空隙里钻了进来,撩动着素色的垂纱,帐蔓里影影绰绰是俩人相拥的身影。

  漫长而热切的亲吻大约耗光了薛挽香最后的力气,她搂着苏哲的手臂,再次陷入了梦乡。

  这一觉,有熟悉的怀抱和体温,她睡得安稳。次日醒来,人已经精神了不少。

  曹幼祺捧着热粥进来时,苏哲正环着薛挽香说话,见她进来,俩人都默了一下,薛挽香俏脸薄红,起身往床里靠,苏哲长臂一伸,又将她捞了回来。

  曹幼祺摸摸鼻子,突然觉得自己像一百盏油灯那么亮。她咳了一声,将热粥放到床榻前的案几上,别开视线道:“雪已经停了。明儿个两位师兄会去赤龙江看渡头,若是冰结得严实了,大家就预备过江了。”她顿了顿,见没人接话,好生无语的瞪了苏哲一眼,苏哲只好接道:“知道啦。”

  等曹幼祺出去了,苏哲才拢着薛挽香道:“大雪刚停,冰面不会那么快结住的。你莫忧心,好生养病。万事,有我。”

  薛挽香在她怀里抬起头,看到她眼里倒映着自己小小的身影,全心全意。

  “阿哲……”她喃喃唤她。

  苏哲微微一笑,在她额上吻了一下。

  自她醒来,她与她便是这般相处,会拥抱,会亲吻,会黏乎着一刻都不愿分开。

  再不问从前,也不理往后,仿佛这一生,只得今日。每一日,都是最后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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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写文章有个弱点,把控不住人物的命运。往往写到后来,总是人物按着自己的性格走到了命定的结局。比如周牧翼的生死不离,比如邱树德的民族大义,比如周牧歌的冷清洞明,比如薛挽香的纠缠迷离。薛挽香自小生活在诗书礼仪之家,如果没有遇见苏哲,她会沿着父母期望的轨迹走到相夫教子。可是她遇见了她,她喜欢了她。于是渐渐颠覆了从前的认知。她没办法一瞬间就否定过往,只能犹豫,徘徊,伤且自伤。苏哲是火种,薛挽香才是飞蛾,爱到飞蛾扑火,需要多少勇气?我自问尚且不如她。所以更期待,她破茧成蝶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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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们。不离不弃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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